正文 圖騰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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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這個人,跟你很熟,熟到可以模仿你的聲音語氣,跟我們,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交情,至少是能掌握到我們目前的行蹤,更甚至是知道我們這次來的目的的人。”
胖子愣了一下,臉色立馬變得陰沉起來。按照我的描述,不用直說,我們心裏都知道是誰。在巴乃,真正跟我們有過深入接觸的人屈指可數,更不要說到現在還知道我們的行蹤的。胖子剛開口想說什麼,被悶油瓶打了個手勢製止了,下一秒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我應了聲之後,阿貴從門口進來,緊張得問我有沒有不舒服。
我看了他一會兒,回答:“沒事,隻是現在看來有人非常不歡迎我們。”他一下子顯得慌張起來,但這種表現比起被抓包的慌亂更像是無辜的人被責備的時候的樣子,一直客套得說:“我們這種小地方,跟外麵沒什麼交集,難免會有偏激的思想,幾位老板別介意,接下去我會把好門禁的。”我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我們在這,大概還要留一段時間。”阿貴連聲應著,看上去到是沒什麼異樣。
等阿貴走了之後,胖子還是不確定我們的想法是否正確,畢竟相處了十年的人,他居然至今都沒能看出什麼端倪來。正因為我們這些人都是見慣了勾心鬥角的,所以對於我們已經認定的關係總免不了會有一種特別的執念,對於阿貴,胖子大概是受到雲彩的影響,心裏一直都把阿貴當成了類似自己親人一樣的存在,換做是我,也一時無法接受,但是不管胖子的心裏是怎麼想的,我們從現在開始提防阿貴的決定是不會變的。
傷到的頭,為了避免留下後遺症,我在床上乖乖躺了幾天,阿貴時不時會來噓寒問暖一番,告訴我他最近都在幫我們注意下手的人到底是誰,要換了以前,我大概就為自己懷疑他產生內疚感了,但是現在,分辨真假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一個人的演技不管多高,總會有一些細節會泄露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在我修養的這幾天,胖子和小哥暗地裏對阿貴做了一些調查,但都沒什麼收獲,我甚至幹脆打了電話問三叔阿貴是不是跟他有關係,他一口咬定沒這回事兒,我也隻能先這麼聽著。既然阿貴不是三叔那一批的,看起來在當地人眼裏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他了?還是說,這人有我們都不知道的,埋得最深的一麵。。。。。。
整天待在房間沒什麼事情幹,人忍不住就會犯懶,實在沒事幹了就先睡覺,這天白天睡多了,一直到了半夜兩點多還是什麼睡意,我披了衣服起身靠在窗戶上抽煙,煙一點點上漂,我下意識抬眼往上看,一輪圓月高掛著,這麼算算,悶油瓶回來也有一些時間了。
正想著,就聽到有人敲了敲了我的窗戶,循著聲音看過去,是悶油瓶。他跟我一樣從窗戶探出頭來,看我轉頭看他,朝下麵指了指,我知道他一定發現了什麼東西。對他表示我明白了,回頭到屋裏穿好衣服,把門反鎖好,拿上簡單的裝備,翻身雙手吊著窗台,落地。這裏是二樓,按我的身高來算,整個人懸空,腳離地也就兩米不到的距離,根本沒什麼難度——隻是我沒想打落腳的地方剛好有障礙物,踩上去不小心打了個滑,好在悶油瓶已經在等著,扶了我一把。我感覺臉上一陣熱,每次跟他一起行動都沒什麼好表現,真是老臉都丟光了。
悶油瓶告訴我他這兩天在廢墟那邊又來回查看了很久,當地好幾個村民看到他靠近那塊地的表情告訴他這裏麵肯定有什麼問題,後來從其中一個人嘴裏問出來(至於怎麼問,我大概能猜到):當地有個傳說,這幢樓是受了庇護的,但是後來莫名起火,他們都覺得是因為當時的幾個外來人褻瀆了裏麵的什麼東西,惹得神明不悅。
那人在講的時候,毫不掩飾話語裏的恐嚇之意,隻是這種明擺著故弄玄虛的手段對悶油瓶自然是起不了作用的。但是也不是說這段話就沒有任何價值,畢竟越是封建迷信的說法,反而都是有其起源的。悶油瓶又問了那人所謂的庇護的證據在哪,那人就死咬著牙怎麼也不肯說,估計是被潛移默化得厲害,隻是他下意識眼睛會往廢墟的中心位置瞥——毫無疑問,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裏。
我跟著他到了當年幾個村民站的地方,然後往山林的深處走去,到了一個雜草叢生的地方,那裏的草都有及腰高,絕對是偷襲的好地方,悶油瓶走到一個地方突然一彎腰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連忙學著他的樣子彎下腰去,才看到,在雜草從的深處,藏著一個被人粗粗掩蓋了的木門,看門縫處掉進去的草葉,前不久就有人來過。“在我之前,有人來過。”悶油瓶也看著地上的草葉道。我們對視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木門後麵是一條石道,往裏走了幾步,悶油瓶伸手攔下我,把手電筒,調轉到牆上,一時間,眼前被繚亂的圖文充斥了。我看了半天,沒看出上麵想表達的意思來。“你知道圖騰崇拜嗎?”悶油瓶的雙眼盯著牆上的圖文,問我。我愣了一下,敘事性的壁畫雕刻我看得太多了,下意識就往那個方向想了,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圖騰這點上。“了解的不多。”我如實說,“這上麵刻的是什麼東西?”我對圖騰的研究著實不多,就僅止於“圖騰崇拜”的字麵意義和一些部落的象征性圖騰,隻是這些東西目前好像都不足以解釋我看到的東西,因為牆上這些雜亂無章的刻畫,實在很難跟我腦子裏所認知的東西對上號。
悶油瓶點了點頭,道:“這裏的圖隻是這整個圖騰的一部分。”悶油瓶示意我繼續往前走,他在前麵照著路,我跟在後麵用手電照著兩邊牆上的東西,一路看過去,還是沒能看出什麼詳細的東西。我們一直走到一扇門的前麵,那圖騰淹入門後,悶油瓶看了我一眼,動手開了門。我用手電照亮室內環視了一圈,這才知道,這整幅的圖騰畫,是一條蛇。
那我不認識剛剛看到的那些圖紋並不奇怪,那些部分都是這蛇身上的花紋,獨立出來並沒有什麼意義。而且這蛇圖騰很眼熟——我們曾經見過的——蛇咬尾。如果隻是簡單的蛇圖騰崇拜,我並不覺得奇怪,但是真正的圖騰崇拜,其實就跟神話崇拜差不多,人是將某種植物或者動物神化之後用自己的想法刻畫出來,但不難想象,這種作為心靈慰藉的圖騰一般都是蘊含了積極的意味,而蛇咬尾的意義,始終是或多或少夾雜著負麵情緒,更不要說這蛇,就算是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兩顆毒牙還是不示弱地顯露在外麵,似乎是在跟自己鬥爭的同時還時刻試圖攻擊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