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蛇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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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麼說,但事實上槍支並沒有什麼用,按眼前這些蛇的數量來看,用槍打蛇明顯是不可取的,更何況撇開這點並不說,我們對接下去的路的情況還沒有確切的了解,不可能真的孤注一擲把所有的火力在這裏消耗完。
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不把所有的情況說清楚,眼下刀疤陳這一群人是我們的內憂,如果知道了所有的信息,他們可能隻會更躁動,相反的,對他們隱瞞一部分信息才是限製他們最好的方法。
我把祭台上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簡單描述了一下這些蛇的外貌,有幾個膽小的聽了之後臉上的神色明顯變了。“那我們要這麼辦?”人群裏一個聲音問。“我們可以用火攻,但是這些蛇並不是完全不能離開祭台,如果點了火把它們逼出祭台,可能事情會變得更麻煩,所以我們現在要先找到一些可以隔一段距離攻擊的東西,比如長棍之類的。”
聽我這麼說,刀疤陳一群人都迫不及待地行動起來去找武器。小花身上還帶著傷,況且他身上已經有了自備的裝備,根本就不用愁,找了個角落靠著,繼續休息。胖子和黑眼鏡也分散開來,雖然不抱太大希望,但還是要檢查一些可能被忽略的角落。
剩下三叔、我和悶油瓶。“那上麵到底是什麼東西?”悶油瓶逼近三叔問。這墓本來就是三叔要我們下的,裏麵的情況他清楚是無可厚非的,但是看樣子他居然是比悶油瓶更為清楚,這點倒是讓我稍微詫異了一下。
三叔用力抽了幾口嘴裏點著的煙,回答道:“西王母的東西。”我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忍不住皺了下眉。悶油瓶的臉色變得有點陰沉,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頓了一頓又重新轉向三叔,道:“沒有用的,不管找到多少線索,你想要的東西不可能再出現了。”我看三叔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悶油瓶沒再說什麼,拉著我就離開了。我回過頭去看了三叔幾眼,他低著頭又點了一根煙,看不清楚臉色。
“西王母的東西是什麼?”我問悶油瓶,他一直走在我前麵,拉著我一聲不吭地往前走,也不知道想把我帶到哪裏去。他聽到我的問話,腳步慢慢緩下來,鬆開拉著我的手,沒有回答,隻是徑直往前繼續走。我一路跟著,一直走到青銅鼎的前麵。“三叔要的東西又是什麼?”我繼續追問,倒也不是猜不出來,但是總覺得我想從悶油瓶嘴裏聽到一些東西。
悶油瓶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道:“所有人,都想活下去。”他轉過身來,麵對我道:“吳邪,有些東西,你有權利知道,但是我不想讓你知道。”光線並不充足,我下意識靠前了一些,想要去看清他的表情,但悶油瓶已經先一步轉過身去研究起青銅鼎。這青銅鼎我之前也算是仔細看過,除了上麵的雕刻之外沒能看出什麼名堂,悶油瓶這會兒這麼摸索著,說明上麵肯定還有什麼問題,但是反正我幫不上忙,幹脆就站在邊上靠牆看著他,腦子裏不自覺地仔細回味起他說的話——總覺得這番話給我的感覺似曾相識。“我不指望你能把所有事情給我說明白,但是有的事情遲早會有人告訴我,既然如此,我更想從你這裏聽到。”我低聲道。
悶油瓶看上去是全神貫注在檢查青銅鼎,沒給我任何反應,也不知道聽沒聽到我說的話。我幹脆也就沒再開口,站在一邊等著。檢查到底部的時候,悶油瓶停住沒再繼續移動,蹲跪著在底部來回摸索著。“怎麼了?”我剛想上前去,悶油瓶做了個手勢,道:“後退。”我往後退出幾步,隻見他把手談到青銅鼎的地步,手臂發力,猛地一拉,同時整個人彈跳起來。
一陣巨響過後,我揮開眼前的灰塵定睛一看,整個青銅鼎居然散了架,呈蓮花狀散開在地上。“我【和諧】操,這誰家的創意!”胖子驚呼著第一個衝上去。我抬頭看了一下,三叔也朝我們這邊走過來,緊跟著三三兩兩的人影都開始聚集過來,看樣子是被響動引過來的。
悶油瓶彎下腰去撿起兩根,遞給我其中一根。我一看,這青銅武器的造型有點奇怪,真要說的話有點像是改版的關公刀。這青銅刀的全長差不多一人高,二分之一的部分是長方體,剩下的二分之一是個直三棱柱。我拿悶油瓶手上的那把刀過來拚了一下,刀刃部分錯開相接,就完全貼合在了一起。隻是這刀握在手上居然一點沒覺得重,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要像悶油瓶以前那把黑金一樣,就算我們找到了也用不到。
整個青銅鼎已經被瓜分得隻剩下一個底座部分,幾乎是人手一把刀,隻是我看刀疤陳手下那些人的反應,估計並不太清楚他們手上拿的這東西的價值,隻是簡單的欣喜找到了這麼現成且稱手的武器。倒是胖子,一直緊緊攥著他自己手上那把刀,眼睛還死死盯著地上的青銅底盤,拉都拉不動,活像是餓了十天半個月的人見到肉饅頭。我哭笑不得,拍了拍他道:“行了,整個也帶不走,現在這樣,一把刀夠你吃好幾年了。”當然,這話我是刻意壓低聲音的。人的貪欲在任何時候都是可怕的。
胖子這才嘟嘟囔囔地跟著我們往回走。我看了一下人群,發現並沒有黑眼鏡的身影,記得他之前是和胖子一起行動的,就問:“胖子,黑瞎子呢?”胖子還在惦記他的青銅器,揮了揮手道:“他又不是胖爺我媳婦兒,沒栓褲腰帶上,剛剛聽你們這邊動靜這麼大就衝過來了,估計那位爺自己晃到哪裏逍遙去了。”
我們一行人回到祭壇邊就看到了黑眼鏡,正坐在小花邊上,笑得一臉欠抽的在說著什麼,小花則是閉著眼睛皺著眉,這場景看在別人眼裏還真是不知道做什麼評價。胖子一看就樂了,戳著我道:“嘿!我說小天真,你看看這兩口子,我說有問題你還不信,放著正經事兒不幹跑來調情。”胖子這次的嗓門不大,但已經被小花耳尖地聽到,一記眼刀殺過來,讓他乖乖閉了嘴。我心笑:大花,你這是惱羞成怒呢還是欲蓋彌彰呢?
有了武器,所有人心裏都踏實了。我想到所有的青銅刀都已經被瓜分完了,但是黑眼鏡明顯是落下了。我把情況說了一下,黑眼鏡隻是笑笑,表示無所謂。讓其他人把刀讓出來顯然是不現實的,我正想說讓他再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順手的東西,小花已經從拿出了他的長棍,遞給黑眼鏡道:“借你用,壞了你拿命賠。”黑眼鏡朝他挑挑眉:“那你呢?”小花斜了他一眼,手一抖一收,削下了黑眼鏡的一縷頭發,也朝他挑眉,道:“這個更順手,小爺可沒興趣跟你們一樣伸長了脖子敲蛇玩。”
裝備是齊了,但是通往祭台的階梯隻有一邊,而且平麵空間有限,考慮到所有人的體力分攤,我們決定分批上去。刀疤陳的一批人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裏還是不太信得過我們,所以衝鋒陷陣的活兒自然就落到我們這群人的身上,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沒對他們抱太大的希望。第一批是我和悶油瓶,第二批是胖子和三叔,第三批是黑眼鏡和小花。。。。。。
因為沒有火的威脅,這些野獸好鬥的天性使然,幾乎是簇擁著上前來,這讓我們的“斬蛇”行動比想象的更為簡單,那些蛇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紛紛被砍成了兩段。唯一的困難就是對於一群現代人而言,不停揮舞著長柄大刀,對手臂造成的負荷還是比較可觀的。
這些蛇的數量太大,我們一直持續著這種兩人一組的循環上去清除,因為人數是單數,我們會穿插著組合,盡可能增加效率。本來以為事情會就這樣迎刃而解,一直到了第十三組人上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