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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半夜的時候清醒了那麼一段時間又重新睡下,被人搖醒的時候我隻覺得整顆腦袋都有點昏沉沉的睡眠不足。晃了晃頭,我撥開胖子抓著我肩膀的肥手問他:“怎麼了?”胖子申請凝重地道:“你三叔不見了。”我愣了一下,他繼續說:“小哥也不見了。”我下意識掃了一下他們兩個人的睡袋的位置,東西都還在,那按理說不會走遠。
    小花和黑眼鏡先後從門口進來,對著我搖頭道:“找過了,附近沒有任何痕跡。”我點點頭,心裏沒什麼波動,總覺得並不擔心他們會離開我們行動,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這種自信。
    保險起見,我們各自帶上武器,又分頭去找,雖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認在現場的四個人當中隻有我的身手是最差的,所以被留下在研究所附近找。之前也提到了,這整間的研究所隻有五十多平米,邊上還都是一片人工開辟出來的空地,雖然長了一些草,但還不及人的腳踝高,根本不可能藏人,我很快就把自己分配到的範圍檢查完了。想了想還是先繞回了研究所,我們的裝備都還在這裏,如果人離得太遠被猴子什麼的闖進來偷走就得不償失了——雖然我一點也不覺得這種鬼地方會有猴子。
    隻有一個人待在這個不算大的研究所內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我皺了皺眉,不明白這種感覺的由來是什麼。我走到中間那張實驗台邊,突然有什麼力量驅使我向它伸出手去,手指按到那個按鈕上,整台看起來斷電很久的實驗儀器突然運行起來的時候我整個人愣住了。
    機器安靜地運行著,除了一盞紅色的指示燈一閃一閃地亮著之外一點異常都沒有,我剛覺得自己太草木皆兵,一低頭就看到那台麵下麵支柱的部分上緩緩開了一個容一人通過的洞。
    我跪在地上把頭伸進去看了一下,洞的後麵是石梯,下麵大概是地下室什麼的,隱隱能看到有亮光——我心中一動——難道是悶油瓶?這麼想著,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確認了一下身上的防身武器,拿了手電調到一個不會太突兀的亮度,小心地摸索著往石梯下麵走去。走多了地下的路,有時候走自家地下室的樓梯我都下意識地提著三分的警惕。
    腳踩到最後一級階梯的同時意味著我失去了掩護,如果有一個人躲在地下室要置我於死的,這絕對是最好的時機。不過這一切都不過是幻想,有時候現實並不是都像小說一樣跌宕起伏。我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書房,一時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桌子上亮著一盞很有古典氣息的煤油燈,這顯示著在我之前確實有人來過,而且是匆匆離開,甚至來不及吹滅燈。煤油燈的位置被人移過,書桌後麵的那個唯一一個書架上的書也有被人翻過的痕跡,很顯然,這個人在找什麼。
    不管是悶油瓶還是三叔,這裏的跡象表明,他並不知道這裏有一個地下室,否則他一定帶上照明工具而不是用現成的煤油燈,而與之矛盾的是,他們認識這間書房,並且知道這裏有他們想要的某種東西,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在找這個東西。我把手電放在桌上,把煤油燈吹滅——雖然有燈罩隔著,但是這裏的一切都太容易被點燃,我可不想在這種地方意外喪生。
    我一本一本翻著書架上的東西,想試試能不能發現一些線索知道那個人在找什麼。這是一個普通的立式書架,上麵的成列整齊而有規律。書架總共四層,第一層放著一些經典名著,國內的國外的都有,看得出書房的主人是個頗有文學修養的人,但是這第一層的高度連我這樣的身高都需要仰著頭伸長手,顯然,這書房的主人除非有將近190的身高,否則這樣的擺列說明這些書的使用頻率並不高;第二層是一些文件夾,我翻了一下,一大堆晦澀難懂的專業詞彙,隻能大概看出是生物學方麵的;第三層我最感興趣,是一些手抄本的風水典籍,雖然不是原本,但是單單這裏麵的內容而言,對當今的人而言都是非常具有研究意義的;第四層是最滿的,幾乎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散亂文件——但我看著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無意識地撥開那些文件,伸手去摸邊沿,居然真的被我發現了夾層。
    夾層的後麵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隻有一個小格子,一本孤零零的筆記本。筆記本是那種老舊的普通款式,牛皮的封麵,看起來很有質感,是我喜歡的風格。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一旦打開這本日記就會有發生一些什麼,但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抗拒就越想去嚐試,有人精辟地稱之為——犯、賤。
    我打開日記的第一眼就感覺筆跡有點熟悉,多看了一會兒,我才發現,這筆跡跟我的很像,隻是顯得更加秀氣一些。這種經驗並不是第一次,曾經也是在某個地下室,我發現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字跡。所以我不再在這個點上糾結,呼吸了一口氣,開始專注在日記的內容上。
    日記的內容總是很簡單,每篇都幾乎是一兩句話的例行公事一般的記錄,這並不是我的風格,我不知為什麼下意識鬆了口氣。讓我好奇的是,一般人的日記都是用來記錄自己的事情,大多用的都是第一人稱,但是這個人的日記中,很少有人稱出現,就算有出現,相比“我”,更多用到的是“他”。而且越到後麵,我發現了一些什麼讓我不得不去在意的事情——這人記錄的東西,和當年三叔的日記上有重疊的部分!
    我又匆匆翻了幾頁,在瞄到某一頁的一行字的時候我徹底懵了。而就在這時候,悶油瓶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低聲叫了一句“吳邪”。我條件反射地把日記塞進了外套裏。悶油瓶打量了我一下,問:“你在這裏做什麼?”本來我早就已經練就了說謊麵不改色的功力才對,但是一對上悶油瓶一雙深潭一樣的雙眼,我就支支吾吾半年想不出個合理的理由來,剛好胖子在上麵喊了一聲,我順勢道:“我是來找你的,胖子一大早起來發現你和三叔都不在,到處找沒見人,還以為你們出什麼事了。”悶油瓶一雙眼睛在燈光的折射下有點亮晶晶的,我被盯得有點發慌,還是硬著脖子對著他笑。
    “上去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悶油瓶在講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似乎帶著一些傷感。但這個節骨眼上我也顧不上因為他難得的情緒波動好奇,一心隻想著剛剛日記上看到的那行字。
    當年和悶油瓶一起出事的其他人都不知去向,而且據悶油瓶說,他們極有可能都失去了記憶,就算看到彼此也隻會覺得眼熟,而我對悶油瓶,以及文錦對我,我對文錦的認知,都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所以我們誰都沒有往其他可能性上猜測,而當時,我仍不願意考慮這種可能性——也可能是我本能抗拒讓自己太深入。
    我曾經想過我或許是齊羽的複製品,卻從來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性,或許。。。。。。我就是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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