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和田生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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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直爬到了山頂,胖子走在邊上,不經意往下麵一看,瞬間就被釘住挪不開步子了。我過去推了一下他,嘲笑道:“怎麼?你不會是想告訴老子你恐高吧,你看起來不像是這麼嬌弱的人啊?。”
    胖子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視線動都沒動,嘴上還是不忘回我:“滾你丫的,你才嬌弱,你全家嬌弱。”大胖手往山下的方向指著道:“你他媽倒是看那邊啊!”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也愣了。剛剛眼角餘光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隻是當時也沒多想,山上有點什麼能反光的東西一點都不稀奇,隻是這會兒一看,一下子被晃得眼前一片發白,也一下子明白胖子這麼吃驚的原因了——從山上看下去,垂直距離大概有五米高的一塊突出的石崖上一大片金燦燦的東西。
    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特性在胖子的身上體現得更為具體,我看了他一臉巴不得馬上跳下去的樣子,下意識揪著他的背包帶。小花往下看了一眼,眯著眼右手一抖,一甩,手腕再一翻,一塊金石就被卷了上來。他把金石遞給我,我還眼巴巴看著他的袖子,我對他袖子裏的東西的興趣目前大過這些石頭,抬頭看了一眼小花,他隻是對著我笑,我知道沒戲,隻好乖乖結果他手裏的石頭研究。
    其實說“研究”是誇大了,幾乎是看一眼,我就知道了,這些隻是普通的金色石英。石英的折射率很高,很多建築都運用這個原理,使用石英配合燈光,可以使整個建築看起來更為富麗堂皇,石英石雖然有一定的價值,但是現在市場上合成的不少,就算把下麵這些全撈上來,估計也賣不了幾個錢。
    胖子顯然沒看出什麼門道來,兩隻眼睛還是一瞬不瞬地直勾勾盯著,我看他兩隻小眼睛差點能射出光來,忍不住潑冷水:“這不是金子,隻是普通的石英。”胖子一聽果然就蔫了。我往另一邊的山崖看下去,差不多的場景,隻是上麵的石英換成了鵝卵石,在太陽光照射下看上去就像是鋪了滿地的玉。
    我想到以前在哪本書上看到的一段話:“一名藍田,其陰多金,其陽多美玉。”即山的背陰麵多產金子,山的向陽麵多產美玉,那是絕佳的風水寶地,而曆史上有這種地貌的,隻有秦陵址。這裏的地貌明顯是個山寨,但看起來沒有人為的跡象。
    “沒什麼好奇怪的。”三叔開口打斷我的思考,道:“這一塊的山域是昆侖山龍脈的中部,什麼樣的寶地都可以找到。”我看了他一眼,老狐狸的臉上有點得意,顯然他早就看過這種場景,才會這麼淡定。知道了並不是什麼真正值錢的東西,胖子也不再多留戀,一直催著我們快走。
    我們跟著三叔走了一段路,才知道我們的目的地不是山頂,一直到了山頂之後還要下坡,越走越偏,越走越荒涼。“我說三爺,您老人家是不是記錯路了。”被腳下的荊棘不知道第幾次拉住褲腳的時候胖子終於忍不住抱怨道。“閉嘴。”三叔有點不耐煩地吼了他一聲,我離他近,隻聽到他嘀咕了一聲道:“不對啊,難道真的記錯了?”忍不住心裏一陣無力。
    又走了一段路,估計所有人都察覺到我們迷路了,幹脆就原地站著不動了。剛進森林的時候我們還能憑著記憶中的太陽的方向判斷一下大致的方位,但是在裏麵繞了幾圈之後根本就分不出東西南北了。胖子眼神好,爬上樹去學著哨兵往周圍看著找方向。看著他那樣的體型跟猴子一樣竄上樹,心裏默默為他身下的那根樹枝默哀了一下。
    胖子舉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咦”了一聲。“怎麼了?”我問。他從樹上一溜兒下來道:“那邊有個研究所。”胖子往他剛才看的方向指了指。“你怎麼知道那是研究所?”我問。胖子對著我拋了個媚眼,道:“你猜。”
    跟著胖子到了那塊空地看到眼前的建築的時候,我立刻明白了他為什麼知道這是一間研究所——老舊發黃的鐵門上方懸著一塊不鏽鋼板,上麵大咧咧寫著“研究所”三個大字。
    三叔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雖然隻是稍縱即逝的變化,但還是被我不經意看到了。我料想這研究所肯定跟他知道的事情斷不了幹係,隻是我問起來的時候他決口否認自己見過這間研究所。
    天色漸漸暗下來,天黑之後的叢林掩藏了很多未知的威脅。研究所的裏麵雖然破舊,但也總好過風餐露宿。門上的鎖已經破舊得不成形了,隻是輕輕一拉就被我扯了下來,看起來年代遠遠不止30年。
    整間研究所隻有50平米不到的空間,裏麵簡單得擺放著三個水泥澆築的實驗台,台麵的部分用不鏽鋼隔了開來,上麵還放著一些說不出名字的儀器。總體看起來當時的研究環境並不好。
    所有人各自找了塊地打地鋪,這畢竟可能是我們下地之前最後一次安安穩穩的一次覺了。睜開眼的時候,我透過門框恰好看到一輪昏黃的月亮。大概是因為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海拔比較高,月亮看起來都特別地大。我拉開睡袋坐起來,借著月光能清楚看到所有人的睡姿——隻有悶油瓶的睡袋空了。
    我重新躺下閉了一會兒眼,發現自己睡不著了,幹脆就起床出去放水,順便抽根煙。西湖邊的生態環境雖然也不錯,但那畢竟是處在一個成熟的城市當中,跟這種真正的荒郊野外還是沒辦法比的。出門就一陣濕冷的空氣撲麵而來,僅剩的睡意這下子是真的消失殆盡了。我把外套的拉鏈往上拉了拉,點上煙讓整個人暖和一些。
    出去的時候沒注意,放完水回來,才看到悶油瓶兩條腿一曲一直地靠坐在牆邊,抬著頭看著天上。也不知道他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了。
    想了想,我還是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小哥,這研究所你認識嗎?”悶油瓶似乎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緩緩轉過頭看著——就隻是一言不發地看著,直到我忍不住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少了什麼或者多了什麼不該多的東西,才收回視線,開口道:“吳邪,你為什麼總喜歡問。”他的話並不是在詢問我,所以我也就不做回答,隻是等著他繼續,等了很久一直沒有後續,我才恍然醒悟——我身邊這人可是悶油瓶,我怎麼能指望他主動引出話題。
    “那你又為什麼總是不告訴我?”我對著他笑,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定律是屢試不爽。悶油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有的時候,知道得多,未必是好事。”說完,他又仰頭靠在牆上,閉著眼,我怎麼試探,他都不願意再開口。我知道這個人軟硬不吃,他不想說了,我怎麼樣也不可能知道更多,有點憋悶地歎了口鬱氣,把煙在地上掐滅,我幹脆繼續回去睡我的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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