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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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的夜晚
你的眼底盡是那無邊的美景
卻唯獨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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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足足昏迷了十多天,而修一有空就來看他。時而靜靜的陪他,時而喃幾句他們兩人的事情,同時親力親為的喂著燕都水與流食。
燕都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修給他塗藥膏時眼底扇著心疼,手上動作就不自覺輕柔起來,磨磨蹭蹭的擦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結束。而燕都身上原本的那件破衣已經被換成了一件睡袍,黑色的絨袍裹在靜躺著的男人身上,同樣款式的帶子係的鬆鬆垮垮,將小部分病態白而明顯消瘦的胸膛裸露出來。
修垂下眼,也不知在想什麼。
而昏迷中的燕都也有了些許意識,眉毛微微顫著,轉瞬就引起了修的注意,修連忙挪到燕都的跟前,眼巴巴的看著。
不一會兒,燕都的雙眼慢慢睜開,似是還不適應光的強度,又再次闔上。修也不急,靜靜的等著。睜眼閉眼緩了幾次,燕都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地牢裏了。
視線先是在屋頂中央的巨大水晶吊燈上停留片刻,燕都便不耐煩的將視線轉走。不同於當初他所居的陰暗古堡,這房間極為敞亮。厚重的簾蔓分在兩旁,陽光透過透過窗戶灑進來,光線卻延伸不到他的麵前。
隻要眼睛一抬,就能看見那蒼蔥的樹林,澄澈的天空和白雲,還有幾隻乍起的鳥兒撲扇翅膀飛遠。
一切都像是夢。
再一合眼,緩緩睜開。燕都身下足能躺四五個人的大床軟軟的,極為舒適,就像躺著棉花堆裏,周邊都是香甜的……
燕都放在被子上的一隻手無意識抓緊,偏過頭就看到了在一旁的修。沒有驚訝,沒有厭惡,隻是對自己極為失望。
人類永遠無法和吸血鬼相提並論,卻出現了修這個怪胎。
是的,燕都是一名吸血鬼,他是由至高血族親王和一名人類女子交合而誕下的。而他的生日,正是他母親的祭日。
人類根本無法承受住吸血鬼的力量,更何況是一個瘦弱的女子,肚子內孕育著小吸血鬼,還要不停的給他提供營養。
陷入愛河的女人盡管在懷孕期間被燕都折磨的非常虛弱,卻還是心甘情願的要生下這個孩子。十月懷胎,十月苦熬,最終換得的不過是一個死亡的結局。
燕都在一個暗巷子裏出生,他渾身是血的倒在垃圾桶旁,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也沒有人發現他。
吸血鬼親王的後代是強悍的,甚至和一個女人配出來的子嗣出生時就擁有族中子爵的力量,這是與生俱來的,血脈的強悍。
並不同於人類嬰兒那樣,燕都在母親的腹中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與智慧,生下來後會行走,說話,外貌足是一個四五歲小孩的模樣。
當他醒來後,他看見的便是肚子被從內到外撕開,內髒流出,血液幹涸了的,身上身邊全是肮髒蟲子的女人。他知道,那是他的母親。
可是燕都並沒有一點感覺,他甚至恨他的母親。如果沒有實力,幹脆就不要生下他,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裏,他和一隻小綿羊又有什麼用?
燕都現在餓極了,肚子在叫,心底的嗜血也在叫囂。但是——讓他去吸一個死人的血,還是個肮髒女人的血,他實在無法忍受。
皺了皺眉眉頭,燕都還是從女人身邊走過,不去管那具屍體。
他在角落裏垃圾桶裏翻找出來了一件破舊的衣裳,還算幹淨。撕吧撕吧就穿在了身上。
而現在正是夜晚,燕都剛剛走出巷子的時候,兩個人便嬉笑走來。燕都沒去在意,可是這兩人主動來惹他。
他的穿著雖然不怎麼樣,可是精致的小臉極為漂亮,引得兩人駐步。
其中一個半邊染著紅,半邊染著藍頭發,一身鬆垮T恤長褲的青年來到他麵前,彎下身子來用食指輕佻的挑起他的下巴。“小美人,和哥哥走一趟怎麼樣啊?保準你欲仙欲死,爽了一次還想來第二次。”
而旁邊那個染得全黃頭發的青年也正笑眯眯的看著燕都。
燕都雖然小,但不代表他智商低,也知道這倆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還知道一些個上流人士家中或多或少養著一種名為孌童的玩物。
小小的尖牙悄然蹭出唇,燕都將腦袋微微一轉,便對著那調戲他的青年。眸子和一絲月光對上隨即移開,暗紅色的瞳孔微微一縮,似是懵懂無知的軟音帶著小孩子獨有的清。“好啊。”
那青年一愣,片刻就回過了神,隻是褲子中間硬起了一塊,那雙眼裏毫不掩飾的暴露出欲望,表麵卻裝著和藹可親的模樣“那…哥哥抱你好不好?”
燕都隻覺得格外惡心,卻笑眯眯的道“好啊。”說著,張開了雙臂,示意著那青年。
青年抱起他,燕都的兩隻手臂自然而然的環上了他的脖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將一個得意的目光甩給另外一人。
燕都將腦袋湊了過去,滿滿當當的血液在這青年的皮肉下跳動著,不知不覺,燕都掩著的尖牙更長了幾分,垂著的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終究是沒有行動。
一行三人到了一家酒店,青年付了錢開一間房。
先是兩個青年洗了澡,隨後燕都在‘好心大哥哥’的幫助下也洗幹淨了身體。
燕都黑發搭過了肩,小身子白白嫩嫩的,也沒發育完全。燕都在鏡子裏看著,也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納悶。
上了床,兩人的手便不安分起來,在燕都的身子上摸來摸去。而燕都正考慮著怎麼個辦法將這兩人的血吸幹而不引人注意,那黃毛青年的手就摸到了他的……
兩手勾著麵前雙色毛的青年脖子,燕都將腦袋靠近,那青年以為燕都害羞,摟著他更加肆意的吃豆腐。
‘哧’
小小的聲音沒人注意,燕都張口咬上了雙色毛青年的脖子,尖牙刺破皮肉紮進動脈,小力的吸吮著。哪怕那雙手已經不再滿足單純的摸捏吃豆腐……
將雙色毛青年的血液一口一口的吸入腹,雙色毛青年才終於感覺不對勁,虛弱陣陣襲來,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燕都將嘴巴移了開來,沾著血跡的唇格外妖豔。雙色毛青年倒下,燕都隻覺得體內充斥著一股力量在遊走,格外舒暢。
而黃毛青年還沒來得及跑開,就被燕都壓在了身下,他如法炮製的將黃毛青年的血液也吸幹,就覺得肚子飽飽的,打了個嗝。
打開窗戶,兩具幹癟毫無血色的屍體碎成齏粉,隨風而去。
燕都利用他的容貌吸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他也毫無愧疚感。對於這些個對他心存岐念的色胚,他才不手下留情。
不過他聽見了這幾天的傳言,血獵來了——。
是時候隱藏一下自己了,現在的他,應該還無法和血獵抗衡,等長大之後……
燕都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的修。在他十七還是十八歲的一個夜晚,兩個人遇上的。以往幾乎是沒有敗績的燕都在修身上初嚐敗果,任他勾引卻毫不動容。
也是,這種人對性欲很淡,沒反應也是正常的。
燕都認了,可是修總是跟在他後麵,每當他要對人類下手的時候,總是修阻止他。他卻無法對修下狠手,最多也就是整整他,把他甩開而已,但是修卻不依不饒。
這事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反過來了,燕都愛上了跟屁蟲一樣的修,修卻要當神父了。他偷偷的窺視著,兩人幾乎真的是形影不離。
沒有人戳破的戀情卻在血獵踏入教堂的那一刻更改,修與血獵練手,將燕都打傷,修將燕都囚於遠郊別墅的地牢下。那年燕都二十五歲。
兩千年光陰如梭,他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對黑暗的依賴變成恐懼,對修的愛已經變質。
這些時間裏他想了很多,幾乎幾度要把自己逼成精神病,修卻來了。是放了他,又或者是變相的囚禁他?不知道,燕都也不想知道。
“斯托克·修。”帶著隱約歎息而沙啞,燕都開口,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修靜靜的在他身邊,隻抬了頭。這是除了見麵的第一次,燕都第二次叫他的全名,以前,叫的都是修……多麼親密的稱呼。
燕都卻沒有再說話。
修在身側的兩手攥成拳,他不忍心,不忍心看著現在的燕都,在心裏早已打好稿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他想告訴燕都,那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今後現在,是場陰謀。但修不確定,燕都是否會相信。
想了想,還是隻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將空間給了燕都,他會想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