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藝術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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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刺破夜空,流下淚水布滿人間。
我不知道該去何處,
隻是在你們看不到的角落徘徊
我計劃著,
卻一次次被這現實否決
沒在深夜痛哭過,
你就沒資格談人生
我的人生呢,
在靈魂裏,
被活生生踩斷——
致鄭弘:
對不起,沒通知一聲冒昧地來信了,是因為我實在忍不住想開始這場遊戲了。
每個遊戲都有個對手才會變得好玩,我相信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
Thebeginningofthegame,mydear——
“沒有名字?”
幽靜的小區裏,東風的圓日才剛剛起了個頭,天空被染成桃紅色的綢緞。
冷清清的道上偶爾有慢跑和宿醉回家的人們,而在一棟普通的家居房前,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封信。
就跟剛剛被雨水洗刷過的草地一樣。
鄭弘奇怪地看著,和惡作劇不一樣,它是手寫寄到家裏來的。
自己明明剛剛才搬到附近,連最親近朋友都不知道自己的住址,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什麼叫遊戲開始了?
想了想,他揮動雙手,沒有絲毫猶豫便撕掉了這封來曆不明的信件。
既然開始了,就讓我們享受這遊戲吧。
“組長,你來了。”
一棟早已廢棄的工廠,外麵的深灰色油漆被布滿了厚重的灰塵,周圍的雜草都快有一人多高,破破爛爛的建築好像一陣風都可以刮倒。
是連陽光都不會照到的地方。
卻不知從何時圍上了“禁止進入”的條幅,前邊還有許多的警察和記者在守著,
剛打工完的小敏很好奇,家周圍的這棟廢棄工廠什麼時候出現了那麼多人了?
她打算向前問問早已圍在前邊的阿姨們。
“李阿姨,那個我問一下,這裏出什麼事了?”
其中一個女人回了頭,放下手中沉甸甸的菜,雙手筆畫著說:“小敏啊,你還記得之前住你家旁邊的那個嵐嵐嗎?”
“記得啊,她家不是突然中彩票後馬上搬走了嗎?”
“是啊,造孽噢!”李阿姨激動拍打自己的大腿,往周邊看了看眼色,小聲說道:“聽說啊,她在這裏被殺了!”
張嵐嵐,是在高中時期欺負她的人之中一個而已,因為家境貧窮又小時候留下的燒痕,小敏基本上對這些欺壓是能躲就躲的,躲不了就會被狠狠打一頓。
“你個醜八怪,長得那麼醜幹嘛活著啊,看你自己臉都不覺得惡心嗎?”
“別出現在我的眼睛裏,髒的很!”
“哈哈疼嗎,你求饒啊!你求我我就不打你怎麼樣哈哈。”
“小敏小敏,你沒事吧?,不舒服就快點回家去吧!”李阿姨好心勸著。
她馬上從那些不好甚至是惡魔一樣的回憶中清醒,冰冷的觸感低落在臉上,小敏摸上自己醜陋的臉,淚水嘩啦啦地流下。
“下雨了呢。”真好,這樣誰也看不到自己哭了。小敏重新打起了精神,趁雨還沒大就馬上跑回家了。
一輛黑色越野車到達工廠附近,從上麵下來一男子,黑色的風衣和同樣顏色的西褲,看起來有男人味的寸板頭,雕刻似的麵孔,微微雨滴落在他古銅色的皮膚更加韻味。
男子大步地走向工廠裏麵,毫無阻擋地進到了一樓。
一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女子微微向他示好,姣好的麵容,眼神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的聲音和這雨聲相得益彰,
“組長,你來了。”
“嗯,小霖,現場檢查的怎麼樣?”低沉的嗓音襯托男子成熟的歲月經曆,讓人聽了便深陷不已。
陳霖打開手上拿著的記錄,一字一語地報告著:“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指紋、血跡。”
男子掃描著空蕩蕩的大廳,“沒有疑似的犯罪工具,是其他方法?”
“被掐死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是‘他’做的?”
看到冷冰冰的法醫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蹲了下來觀察腳底下的竟然幹淨地一塵不染的地板,用手指擦拭了下,沒有一點汙垢。
陳霖注意到了組長的好奇,看著手中的資料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是那麼幹淨了,初步推測可能是因為犯人想掩蓋現場的血漬和指紋。”
像是沒聽到似的,他重新問了問題:“這次被拿走的是什麼?”
“嘴巴,包括舌頭和牙齒。”
男子聽到後用左手撫摸了下額頭,站起來再次大步走向受害者最後待著的地方——
一張桌子。
這甚至是一張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
就在這上麵,一個19歲的花季女孩結束了她飛向光輝的生命。
終於忍不住開了口,用力地拍打桌子,“‘他’到底想要什麼!”
一清脆的男聲回答了他,
“不是他想要什麼,而是他在創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