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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NTP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刀槍不入,其實他們是很脆弱的。”
    集中點的生活也總算是進入了正軌,每天的安排隻有兩項:理論和實踐。
    第一次的理論的內容就是關於NTP的常識,而夜是我們的全職教師。
    “首先你們要明白,NTP其實是由兩個部分組成的。那天巨大熒頻上就可以知道,他們體內有一團粘液,形似哈利波特裏的那頂帽子,其實那才是NTP的主題,我們稱之為I。NTP的形成是因為I通過呼吸道或者其他方式進入到人的體內,通過吸食人體血液裏的養分而存活,一開始人類並不會有所察覺,因為剛開始的I就像是一個小細胞,並不需要太多的養分,但是產不多一個月以後I就會成長為成熟體,因為吸收了人體類營養較高的物質所以形成了意識,不再是一個思維簡單的生物,他們開始不滿足於“吃飽”,而是“發展”。就像人一樣,獲取的營養越多就越強壯,於是它們需要更多的人類血中的營養物質來進行補充,才會導致NTP吃人。簡單來說NTP最更本的食物來源是人吃的食物,而吃人完全是為了滿足I。”
    熵把腳翹在桌上,和旁觀正襟危坐的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白了他們一眼,回過頭來望著夜。夜也沒什麼反應,順手抄起一個徽章,像扔飛鏢一樣將其拋擲出去。棱角分明的徽章平滑得切開氣流,毫無阻礙,像似水裏的遊魚,溫柔得擺著鰭,似撫摸著劃開那片水流。旋轉著,朝著熵的膝蓋。我和笑並不準備參加他倆的鬥爭,隻是冷眼旁觀著。而熵似乎是要維護自己的權利,徽章在他的膝蓋前方停了下來,而阻止他的,是熵的兩根手指。上揚了楊他手中的徽章,一臉挑釁。
    忽然他的笑僵在了他的臉上。緩緩得站起,走到了熵的旁邊,輕輕得放在桌上。他遊離回了自己的課桌,一臉沉重。
    我淡淡得笑了。我早就料到了,他的兩指尖兩股鮮血緩緩滑下。如果熵沒有用手阻擋的話這徽章的攻擊會小很多,按照它的軌跡來看,它會在接觸到熵膝蓋一點以後,轉移方向。隻會隔一條小口。而他用手指硬生生的攔下來,我猜他的傷口深可見骨。
    想了一會之後熵好像明白了什麼,將手指放在桌上敲擊著,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問。
    “那他們需要的營養是無節製的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夜仿佛覺得熵的問題是個笑話,但很快就恢複了嚴肅的表情。
    “其實理論上來說I所需要的養分換算下來一星期一塊肉中的血就夠了,但是他不並不像人會“吃飽”,它並沒有胃,而且是直接獲取人體已經分解掉的營養物質,因此它吸食到養分就能馬上轉化為它的能量,他們的吸食能力是人類的幾百倍,而能量越高其速度就越迅速,智商就越高,攻擊性就越強。”
    夜掃了我們一眼,最終焦距在我手中的筆上。
    “那為什麼被I寄生了的人皮膚會潰爛?”
    我轉著筆漫不經心得說道。
    “因為I剛剛成熟時他的力量還不至於能傷人,於是他就隻把自己宿主的關鍵器官(能維持最基本的血液循環的器官,例如心髒、胃、肝等)留下來,而皮膚對於它們來說沒用用處,於是就先吸食掉壯大自己,以便於吸食他人。”
    “那為什麼被I寄生的人類會失去意識呢?”
    我把筆按在桌上,用眼睛盯著他的瞳。
    “因為I寄生在人類身上,當它們成長到成熟體時大腦就能被它輕而易舉得吸食掉。而他們長到成熟體的能量隻需要寄生的寄主就夠了。因此可以說一個I就可以操控一個NTP。”
    “既然它可以無限製得增長智商,那麼I就可以成長成一種高智商生物。為什麼你說它很脆弱呢?”
    “因為到目前為止,所發現I的智商和人智商相當的隻有一具,也就是說其他的I都隻是一隻動物罷了,隻需要損毀I,NTP就能恢複,因為他們的重要器官並沒有壞死,皮膚也能夠恢複,但是他們的大腦吃掉了,即使消除了I也隻能活上幾分鍾罷了。不過不用擔心,即使恢複了他們也不並沒有意識,甚至沒有疼痛感,任他們自生自滅就好了。”
    “那麼如何判別I的智商高低呢?”
    笑搶在我前麵問了出來。我看得出他的手微微收緊,我把手輕輕蓋上去,示意他不要太緊張。他微微一笑,將手攤開,反握緊了我的手。
    夜好像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隻是微微的用目光碰了一下我倆的手。
    一瞬間,我看見他的眼底掠過了一絲難過…更像是心痛。有什麼事是一個久經沙場、刀口血的軍人隱瞞不住的?他甚至在用“飛鏢”擲笑,在笑上之前我都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一點得利的眼色。即使他知道他的計劃是一定能夠成功的。
    “很簡單,當I的智商達到人的智商時他們就會意識到要隱藏自己,於是他們就會開始恢複自己的皮膚,慢慢把自己變成正常人的模樣,而且可以任意變換自己的臉、聲音等等,也就是操作整個軀體。不過不用什麼擔心,正因為它的智商和人類相當,但社會經驗卻似嬰兒,所以他也產生情感,這時候的他們隻會維持自己最基本的生活養料,而不會輕易去傷人。所以不用擔心剿滅智商高的I的問題。”
    笑聽完之後便沉默了,額上滲出一顆有一顆的冷汗,發抖著向下滑動,臉上滿是深深的恐懼。而我隻能握緊他的手。沉默之後便是憤怒,雖然冷汗還在滑動,卻咬牙切齒,從嘴裏擠出一句話。
    “那他們從何而來?”
    不像是詢問,這句話的最後應該是個感歎號。
    “這個你們不用知道,這是國家,乃至聯合國的機密,你們隻需要知道你們的責任是剿滅他們,保護人類不會滅絕就夠了。“
    夜隻是淡淡得回答。我竭力握著笑的手,讓他能夠感受到一點痛感,能夠冷靜下來。他仿佛將自己的神誌抽離出來,死鉗著我的手,就像束縛住獵物的蟒蛇,竭力得收緊、束縛,與其說是一種進攻,不如說是一種拚上性命的自衛。畢竟是將自己最柔弱的軟肋緊貼敵人。
    “笑,你沒事吧。”
    我盡力壓低自己的疼痛和恐懼問著。仿佛是在重現那晚,他的另一隻手握成拳,死命得按著自己狂抖的腳,仿佛在催眠自己:我不怕。我不害怕。
    “沒事,我永遠會呆在你身邊的。”
    我感覺到他一瞬間的遲疑,仿佛心髒驟停一般。抬頭望著我,眼睛裏布滿了疑惑,就像一個新生兒,而我就是他所疑惑的世界。緊接著他用手撫著心髒,平靜下來。
    “我沒事了。”
    “嗯。”
    我把手抽了回來,血肉模糊。我輕輕把手放在桌下,繼續聽著課。
    “那麼現在你們都知道I是NTP的致命點了…”
    “那怎麼殺死他呢?”
    洛輕輕打斷夜的話,睜著溫潤的眼睛,人畜無害。一個已經成年的男生決定打扮成這樣,想必一定有什麼心理疾病吧。
    夜隻是聽著聲音,連望都沒有望他一眼。
    “很簡單,當他們需要補充能量,也就是準備吃人的時候他們就會釋放I。I是十分虛弱的,除了進入別的生物的身體之外沒有任何的防禦和攻擊能力。就像之前說的一樣,他們甚至連食物都需要靠其他生物的先將其分解。因此在進攻的時候隻需要關注NTP就行了。”
    “那他們為什麼要釋放I呢?”
    不知從哪飄來的問話聲。
    “你們的腦子裏裝得都是些什麼?從那個視頻裏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別說得我們像白癡一樣。”
    我白了夜一眼。
    “其實很簡單,可以從視頻中可以看出他們通過釋放I來判斷出食物的精確位置。加上夜剛才說的‘I會吃掉NTP的器官,甚至是皮膚。’所以應該可以推斷出NTP的嗅覺已經喪失,全靠I的指引。。。”
    我停了下來,瞳孔劇烈得收縮著。
    “等等。。。既然I吸收能力和智力提升那麼變態。。。那為什麼。。為什麼目前隻有一具NTP成長為了人類。”
    我的話有些發顫,這是第一次我被這種生物所震撼到。但聲音發顫並不是完全因為恐懼,而是產生了一種迷幻的快感。這種感情是對NTP的一種。。。迷戀!一種病態的愛戀,明知道折中生物危險、可恨,卻瘋狂得想去靠近、了解、得到、占有。。。
    我狠甩了兩下頭,漸漸從迷幻中掙紮出來,隻留下硬生生的恐懼。對我自己,產生這種潛意識的反應而恐懼。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因為母體就是NTP中的王。在人類社會中王不一定是最聰明、最強大的人,他們所具有的是一種威懾力、領導力…也就是說個人魅力吧。對於NTP你也可以這樣理解,但是他們沒有人性那麼複雜。簡單來說NTP所對於王是一種崇拜,他們認為王是一種不可超越的生物,他們隻能臣服於自己的王。雖然這放在隻具有獸性的生物來講上很難以理解。但是這確實是推測之一。”
    “推測?!之一?!”
    我有點激動了。他給我們講了那麼多最後居然說是推測。
    “是的。我們沒有真正的NTP可供研究,這些都是結合與他們戰鬥、觀察才得出來的。”
    “好吧,你剛才說是推測之一對吧,其他的呢?”
    “一共隻有兩種推測。一種是之前說的天生對王有一種臣服感,迷戀感,想要靠近,所以無論遇到什麼他們都會有優先保護自己的王,為了方便他們之間隻有一個王,而為什麼隻有一個王是因為過度癡迷、臣服,而造成的,據說超越王的存在一旦出現就會被殺掉。我個人認為這種觀點不如第二種。我之前有提到過母體吧,他們的王就是母體。如果母體不在了I這種生物都會消失,所以他們會保障I的存在,而I為了保證這個種族中不會出現叛徒所以會將那些即將進化為“人”的I殺掉。”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的王是為了幫助人類才殺掉他們的呢?”
    笑的聲音回旋在教室裏。
    “沒有。”
    夜有點驚訝。從來沒有人想過這種生物會有利於人類。
    “這從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的,因為I會臣服於母體,如果母體不想傷害人類那麼為什麼不命令他們呢。”
    “因為…因為…”
    笑的聲音逐漸暗淡下去,從憤怒轉為無奈,更像是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夜盯了他幾分鍾。
    “如果你有任何關於I的情報請馬上告訴我。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散了吧,各自回寢室。=
    “了解!”
    稀稀拉拉一片桌椅抽動的聲音。
    ”笑…你沒事吧。”
    “嗯,沒事,回寢室吧。”
    “好的。”
    熵走上前來,用手搭在笑的肩膀上。
    “你倆先回去吧,我先去食堂吃點東西,不打擾你們了哦。”
    說完還衝著笑眨了眨眼睛。
    “滾啊,你這人是有多幼稚。”
    “什麼嘛…”
    我跟在他倆後麵。嗯,果然有些時候人還是要稍微依靠下別人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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