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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從山上下來已經是下午了,回到了那個類似於教室的地方。應該是做一些總結吧。本來我認為熵和那對兄妹隻是興奮與追趕我們,但是在念成績的時候我萬萬沒想到。
    “熵,抓獲十二人。”
    一片喝彩,是的,八個人是很了不起的分數了。夜教官匆匆得收好了幾份數據之後離開了。
    “哦哦,sun啊,很了不起呢,十二人。。。。”“是啊是啊,好像是最高分數了吧。。。”“果然不愧是我的王子殿下啊,美貌、智慧、體能都是完美啊。。。”
    果然遠離這個人才是對的。
    “嗨,美女們,在討論我嗎?其實是因為你們太可愛了,美貌深深吸引著我才有著無限的動力啊。”“你怎麼不來追趕我呢,sun?”“哦,Clark,我美麗的小鳥,你就像從太陽中誕生的女神,你的光芒太過耀眼,原諒我沒有能力將你擁入懷中呢,但是放心,我會緊緊追趕你的。。。。”
    一片嘈雜。
    “我惡心得想吐。”
    我望著熵那邊,微微皺眉,對著旁邊的笑吐著苦水。
    “呃。。。是吧。。。但是那家夥就隻有這種時候這樣,不得不說。。。他是個很好的人呢。。。”
    我趴在桌子上,叼著不知道從哪裏順手摘下的狗尾草,百般無聊。
    “呃。。。很無聊嗎?要不出去逛逛吧。”
    “好,走吧。”
    我巴不得想馬上從這裏逃出去。
    我和笑漫無目的得在這個集中點亂逛。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這裏應該算是食堂吧,但是他的桌椅,裝橫都是木質的,活像一間美國牛仔酒吧。應該說本來就是要這種風格吧。我和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說是窗,其實這件酒吧有一麵是用一整塊落地窗裝成的,所以視野很開闊。我要了一杯可可,笑要了一杯啤酒。不得不說這杯子還真符合美國人的風格。盛可可的是一個很大的黑色馬克杯,上麵印著一隻脖上係著一條紅布的公牛。笑的則是一個巨大的玻璃杯,上麵泛著白色的泡沫。在酒吧的吧台和牆壁的夾角處排放著各種樂器。好象是有一支樂隊每天晚上在這裏演出。我猜那隻樂隊應該是一群長滿胡子的大叔吧。
    “嗨,兩位,很少見這個時候有人來哦。大家都把這裏當作食堂了一樣,你們倆能明白這種風格嗎?”
    “額。。。我有一點不好回答,我倒是蠻喜歡美國這種風格的。感覺吧比較休閑,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在這裏可以安安靜靜得喝酒,想事,看書。。。感覺這裏比較隨意吧,沒必要偽裝。。。有點像。。。有點像最後一塊淨土的感覺。。。還有,你這杯子我蠻喜歡的。”
    “bingo,真是不錯啊,總算有個明白人了。你喜歡那個杯子啊,那就送給你好了,那個還是我親手畫的。”
    “謝謝。”
    “不用,難得一知己嘛。話說回來,旁邊這位是你男朋友嗎?”
    “呃。。。不是,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IgotIt。你們會樂器嗎?”
    “我倒是會架子鼓。。。笑。。。”
    “鋼琴和吉他。”
    笑冷著臉打斷了我的話。我有點生氣,但更多的是疑惑。難道說。。。我又要。。。一個人了嗎。。。
    “Bravo!能邀請兩位在那邊吧台旁邊演奏一次嗎?”
    “額。。。”
    我有點猶豫,我跟這個人見麵才五分鍾,感覺。。。這個人跟熵一樣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但熵散發出來的味道要青澀得多,隻是因為強大而散發出來的,因為強大的實力。但是在戰場上他絕對是毫不留情的變態。。。但是這個人。。。明顯他的壓迫感不僅僅來源於他的實力,更來源於久經沙場的魄力。但是不應該。。。麵前的這張麵容最多也就二十歲。。。怎麼可能有那麼豐富的閱曆。他的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
    “哦,對了對了,說了那麼多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弑。你們的老師叫夜吧,其實他跟我同屆哦,我以前是在前線,後來夜當了教官我就來這裏開酒吧了。另外我還是在這裏樂隊的一員哦。”
    原來不是胡子大叔。真是,有一個捉摸不透的名字。要是所有人都像笑的名字一樣通俗易懂就好了。
    “他叫笑吧?”
    弑先生微笑得望著我,詢問著。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叫遲,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還沒開口,笑已經把我的名字滑過唇邊了。
    “amzing,真是美妙的名字啊。願上帝保佑你們。那麼,小生能邀請遲小姐和熵先生共同演奏一曲嗎?”
    本來輕鬆的語調逐漸變得官方。
    “當然,這位小姐貌似很感興趣,一你們倆根本無法演奏出符合歐美風格的曲子。歐美音樂的靈魂就是鋼琴和吉他。“
    “笑!”
    他說的話有點過分了。笑倒是很無所謂,他隻是捏了捏我的手,以示我不要說話。目光還是緊緊得扣在弑身上。
    “relax,幹嘛整的緊張兮兮的,free才能創造好的樂曲。兩位請吧。”
    走到了屬於自己的樂器旁邊,坐下。最先響起的是笑的電吉他,然後是弑的木質吉他,我的鼓點慢慢參進去。慢慢的氣氛開始輕鬆起來,很顯然雖然我和笑都是第一次接觸這首曲子,但是因為比較熟練,比較默契還是能和弑的音樂切合。
    砰,門被踹開了。
    “你們倆在幹嘛?”
    夜教官一臉不爽,可能是找了我們很久吧。
    “趕緊給我下來,聽不見鈴聲嗎?耳朵死哪去了?你們這些渣渣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玩樂器!馬上給我回教室,我在講這個集中點的方位和設施。馬上回去!”
    “是!”
    我和笑慢慢走著
    “用跑的!腳是殘了嗎!”
    “是!”
    隻得邁動著腿,衝出了這扇木質的門。
    奇跡一般,他並沒有對我們說除名二字,很快製服發下來了,我看著他們拆開包裝。和夜教官的款式一樣,但是顏色恰好相反夜教官的是白色襯衣,黑色領帶、長達大腿的黑色風衣,黑色的貼身長褲;而他們的則是黑色襯衣,白色領帶,白色風衣及長褲。我靠在椅子上休息。
    “誒,sun,你的衣服不一樣誒。。。”“是啊是啊,sun穿上一定。。。”“啊,真是,不愧是我的王子殿下啊。。。”
    我微微有點疑惑,我看了看笑,笑倒是把我無視掉和旁邊一位少女談著。今天是怎麼了,開水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我隻得硬著頭皮拍了拍他的肩。那位少女經曆過那樣笑的無情,對自己的幸運已經滿足,停了下來。笑扭過頭。
    ”幹嘛,沒看見我沒空理你嗎?你繼續,不用管她。”
    我有點驚訝,應該是難過,反正心裏空空的,有感覺塞滿了亂麻。是嗎,果然有時這樣嗎,我知道,原來你那天說的什麼不要離開你都是假的,你的一句戲言,我,居然信了那麼就。
    “我知道了,祝你開心。”
    我勉強伸直微微打顫的腿。原來傷心也可以使人發抖。原來悲痛欲絕我還能麵無表情。我沒有任何直覺和思緒,隻是任由著腿帶我走著。
    我還是有來到了那間酒吧。我看了看酒吧裏的掛鍾,七點了。大概還有幾分鍾所有人都會來這裏了吧。
    “嗨,遲,又來了啊。”
    我瞥了弑一眼。
    “有酒嗎?”
    “額,你應該不會喝酒吧。。。”
    我抬頭望向他。
    “我有問那麼多嗎?”
    我感覺得到他看見了我暗暗蓄力的手,我知道和他打毫無勝算,一個經曆過戰場的男人有的不僅僅是一腔熱血,更多的是理智,應變能力和學會的上萬種策略。他可能已經思考出幾十種應對我動作的方法了。我相信他對對手能力的判斷。我不敢肯定他會不會和我動手,但是我已經挑釁到這個地步了。。。我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魯莽。
    弑微微一笑。走到了吧台。我也就找了一個吧台前的座位坐下。我以為他隨便給我幾杯啤酒就可以了,但是他卻嫻熟得調起酒來。
    “我可沒錢付你。”
    想起來我現在的衣食住行,全都來源於笑。
    “沒事,算我請你。”
    我對酒沒什麼研究,就連最普通的啤酒都沒嚐試著喝過。我根本想不到我的人生中會有一天我會為了一個人買醉。調好的酒顏色很漂亮,淡藍色,就被周圍有一層白色的粉末。我抿了一口。我的天,我皺了皺眉頭,苦,鹹還有酒自帶的酒精味,原來酒那麼難喝,比起咖啡來說,簡直。。。弑看著我的表情,認真起來。
    “這個名字叫做“regret”,後悔,外邊那層粉末是鹽,就跟眼淚一樣,後悔的滋味也一定很苦澀吧。”
    我看了看這杯酒,舔了舔就被邊緣,確實是鹽。我又嚐了一點酒,我的舌頭好像漸漸習慣了這種感覺,比剛開始好多了。
    “你現在還隻是那種鹹的味道,為什麼要放棄呢。”
    原來他已經猜到了。
    “去跟他道歉吧。”
    一種奇怪的心理出現了。我不想讓他來對我說教。
    “有沒有人說過你愛管閑事。”
    “你隻是在逃避。”
    突然,大門被推開,很多人湧了進來,我知道已經到了晚餐時間,酒店的服務員也適時得放起了音樂,大概是因為演奏的樂隊還沒有來吧。
    我看見笑也隨著人群進來了,他瞥了我一眼,一臉厭惡,又把頭扭回去,為剛剛跟他談話的女生拉開了椅子。
    我狠狠得踹了吧台一腳,低聲得罵了一句
    “靠!”
    又吃痛得把腳收了回來。
    弑倒是有些無語,他微微握住我的手
    “跟他道歉吧。”
    “但我都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
    我朝他吼了一句。
    “你。。。應該喜歡他吧。”
    我微微睜大眼睛,我感覺,我是知道的,但是要我麵對這件事。。。確實讓我方寸大亂。我感覺,我比在那晚知道NTP還要驚恐。自從雙親死之後我就覺得自己不可能在擁有情感,再付出情感。我甚至要求自己不要愛上任何人。。。因為我不配被人愛。。。但是。。。幾個月的時間。。。僅僅幾個月。。。我。。。想逃避。
    “不,我不喜歡笑,因為我是被笑收留,所以我才會有一些特殊的情感,而且。。。”
    “你選擇逃避嗎?”
    弑硬生生得打斷我的話。
    “我感覺,那家夥也是喜歡你的。”
    “我勒個去!”
    我一口喝完了所有的酒,飛奔出了酒吧。我想到我的製服還在教室裏,就回了那件所謂的教室。有一個人影,站在我的位置旁邊,白色襯衣在黑暗中很是打眼,我看得出,那是笑。
    “你。。。剛才不是。。。還在酒吧嗎。。。”
    “我知道你要來拿衣服。”
    這一句話讓我莫名得感動,下一句話卻讓我落入冰窖。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有女朋友了。”
    “額。。。嗯。。。沒必要告訴我,恭喜了,不錯嘛,你和熵都有女朋友了,看來就隻有我一個人落單咯。。。”
    “你就。。。那麼不在意嗎。”
    笑很平靜得打斷了我的話,我根本不知道我該用什麼來麵對他,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得質問他:當初是誰叫誰不要離開誰的。就像盤旋在天的絕美音樂,餘音繞梁,經久不散。
    “額。。。是啊。。。我還要說什麼。。。那個,最近承蒙你照顧了。”
    我一開始就知道,一直都知道,我是一個人,我隻配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就算我舒服自己的蟬繭被笑一絲一毫的抽開又怎樣,當我看到這世界之後,仍然是空無一人。誰來。。。帶我出去。。。誰來。。。救救我。
    “你難道就這樣放任我走了嗎。”
    “我不放任你走,難道還要我跪下來求你留下嗎。”
    我清楚的感覺著,黑夜這團墨被衝蕩著,模糊不清,攪亂了人的雙眼。
    有個人說得真好“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眼睛才會閃亮,你的世界才充滿光明。”但是我的世界一開始就是黑白的,猶如笑的鋼琴。
    “你,有對我,動過一點點心嗎。”
    內心在咆哮著,有,怎麼沒有,怎麼可能沒有。但是表麵卻很平靜,就像往水裏砸入一塊石頭,表麵濺起水花,內部卻還是一潭死水。
    “沒有。”
    我咬著嘴唇回答著他的問題。他依然背對著我,背對著,我不知道他在看著什麼,更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我走過去,拿起我的衣服,離開了,我們倆,一直都是背對著,背對著。跨過教室的那扇門,他還是背對著我。可笑,原來他根本不屑於我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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