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誰說女子不傾城  第十一回 多病 多病 雲為何塵為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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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順,你把公子和這兩位姑娘帶到客棧去,我去找千麵。”給獨孤慕雲止血的男子丟下一句話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左士晴被人扶走後,留下曾順和我大眼瞪小眼,現在獨孤慕雲睡在我懷裏的姿勢實在有些曖昧,他的頭枕在我的腿上,若不是這頭發有些淩亂,看他安適的表情還以為他隻是睡著了而已,我小心地用兩隻手輕輕地將他的頭抬起,曾順馬上就將他扶走,又過來兩個人也將我扶著。
    走進客棧後我們就被安排進了不同的房間,獨孤慕雲倒是有一群人照顧著,我走出門想要去看看左士晴,卻被站在門口的一個人攔住了,“姑娘,你的傷勢過重,在床上休息等大夫來吧。”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原來衣服上浸滿了獨孤慕雲的血,臉上也是,手上也是,獨孤慕雲竟然失了這麼多血,按這個流血的程度來看,不過多久,他就會因流血過多而身亡吧。
    “這不是我的血,我沒事。”我走出門朝獨孤慕雲的房間走去,走了一段路程,才發現竟不知道他的房間到底是哪一間,又隻好回頭對那人說道:“獨孤慕雲,他,人呢?”聲音小的如那飛蚊叫一樣。
    “跟我來——”看那人迫不及待外前走的身影才知道他原來這麼不想留在這兒看著我,隻想看他家公子。
    看著門口處來來往往的人表情焦急,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麵傾倒著,又一盆一盆的清水被端進去,我進不去,就呆在門邊看著裏麵的情況,還得注意著不要擋著進出的人的路,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我是既擔心又吃驚,擔心著,獨孤慕雲流這麼多的血不會死嗎?吃驚著,獨孤慕雲居然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沒有死!
    “千麵,公子他真的沒事嗎?這麼多的血,真的沒事嗎?”曾順追著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這點小傷竟被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我還真是服了他了。”被叫做千麵的男子聲音有些喑啞,嘴上說著‘服了’臉上卻是一副不屑的表情,自視盛高,目空一切,說的就是他了。
    “阿千,他流了好多血呢?”女子嘟著嘴巴,一雙桃花琉璃目煞是好看,調皮的模樣讓人想要捏上一把,卻又生怕將粉嫩的臉給捏出水了。
    “他那是自找的——”千麵走出幾步,女子一蹦一跳地跟著。
    女子回過頭看了看門邊的我,興奮的跑到我麵前,眼睛一眨一眨的對著我說,“我見過你,你怎麼也和他一樣,流這麼多的血,阿千——”女子朝著千麵悲傷的喚著。
    千麵也看到了我,走了過來,“姑娘又受傷了?”
    一個“又”字將我們之間的情分扯近了幾分,可我們確實這才第一次見麵而已,我猜,他也許想要說的是“也”。
    “我還說他到底怎麼了,要這樣,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原因,”千麵輕鬆地對著曾順道:“放心吧,你家公子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會好的。”
    千麵用探究的眼神對著我看了又看,嘴裏還發出嘖嘖聲,“你還真是一個禍水!”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希望他加上紅顏兩個字,我殷切的期待著他在說出幾個字好彌補我的缺憾,他卻扭頭對著女子笑道,“花兒,她沒事,他也沒有事,我們走……”
    千麵彎起手指用關節處輕輕的叩了叩女子的腦袋,女子哎呀一聲,委屈地抱著頭,“阿千,是她騙我的。”女子用手指著我,看看千麵又看看我。
    “禍水的話如何聽得——”千麵也不理女子轉頭便走,女子還在原地指著自己的頭對我說道,“看,禍水,都是你的錯,以後阿千打我的時候你要幫我,阿千,等我!”女子看到千麵不在了跑著跟了去,千麵料準女子會跟著,沒有看後麵,就隻是把手伸到後麵,女子跑去一手握住,千麵停下來,捏了捏女子的鼻子,又看了看我,對著女子嘀嘀咕咕,聽不到在說些什麼,分外明白的那不應該是什麼好話。
    千麵和那女子讓我想到了一對師徒,一樣的公鴨嗓,一樣調皮的小跟班,那一聲“花兒”讓人印象尤為深刻。可是,細下琢磨之時又覺著二者無一處有相通,千麵比那師父還高出幾分,模樣俊美甚多,而這女子也比那徒兒水靈乖巧許多,若說是易容術的話,怎的連身高也跟著一起變了呢,這應該隻是一個巧合而已,恰巧女子也叫花兒,恰巧千麵也是一個公鴨嗓。
    門口的人變少了,也沒有人在端著盆子進出了,我走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獨孤慕雲安靜而寧謐,除了臉色刷白以外,其他的沒有什麼不正常。
    不過他這個樣子也是因為我,不做點什麼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我抓著曾順的衣服滿臉悲戚的對他說道,“順啊,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啊?”鼻涕也留了出來,我用手一抹,再擦到曾順的衣袖上。
    “姑娘,你去外麵看看吧,不要在這兒搗亂了。”曾順一心落在獨孤慕雲身上,根本不打算管我。
    “順啊,你說這人啊,怎麼說倒就倒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說沒就沒了,順啊,真的沒有什麼事讓我做嗎?”我看著曾順的臉作出擔憂的樣子,死死地將他的衣服扯住。
    “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在公子麵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去客棧的廚房看看,去幫著熬藥吧。”
    我聽到話後鬆開手就走去廚房,路過左士晴的房間時,聽到她在對大夫說她沒事,還說要走了,而一個男子卻把她留下來,說要等著獨孤慕雲醒後。
    看來,我和她也被當做嫌疑犯了——
    這樣來看,左士晴也沒什麼事,我放心走去煎藥,走到後,卻見隻有一個人老實的在煎藥,模樣看來像是一個男孩,大抵應該十一二歲不離,還有兩個人站在另一邊閑聊。
    “以公子的實力怎會被那幾把弓箭傷到,我看一定是那兩個女子有問題!”
    “公子就是這樣,不管是誰都要去管著救著,我以前就說,早晚會出問題的,你看,這不是就出問題了!”
    我從柴堆拾一大木棍,凝氣屏息走向兩人,用木棍狠狠地打在兩人頭上,“出問題,我看是你出問題了吧!不盡心盡力去服侍你家公子,倒是一早就詛咒你家公子,有你們這麼對主子的嗎?”
    兩人本是躍躍欲試地想要還手,我說完話後也自知理虧,反而叫煎藥的那男孩,“小不點,你好好地煎藥,我們去守著公子,萬一那杜瑜又找來了。”
    “公子沒有事吧?”小不點看著我,那眼神希冀的看著我。
    “沒事——”我蹲下,和他一起。
    “姑娘,你別看他們那樣,對公子那是用命來護著的呢,我們也是,公子人好,是我們的福氣,可我們有時候也不希望他那麼好。”小不點像一個大人似的向我講著道理。
    “小不點?”我看火有些小就往裏加了一塊柴火,“你怎麼不叫大不點?”
    “那是小時候叫的,長大後,他們也叫習慣了,我也聽習慣了,再說,一個名字而已。”小不點作出老成的表情。
    現在的小孩,還真是,動不動就弄出一副曆盡滄桑的樣子,火還沒有起來,我又加了幾塊柴。
    “公子很厲害的,你不要看現在公子受傷了,以前公子還從來沒有出現這種狀況的,最危險那次,也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裝作受傷了,公子救了她,她卻反過來想要害公子,不過公子將她計謀識破後,放她離去了,那一次我和幾個哥哥都中毒了,想來都怕人。”小不點像是怕我誤會獨孤慕雲很弱一樣,一直為獨孤慕雲解釋著。
    這不是救人好不好,這根本就是縱容犯罪分子,讓她流竄江湖的話,說不定還會多出幾起命案,“這火怎麼還沒有起來,是不是熄了啊?”看著已經被我用柴堵滿了的灶口,沒有一點火星。
    “姑娘,我們是在熬藥,你放這麼多的柴幹什麼?”小不點驚愕的呆著,忽又大叫道:“快把柴拿出來!”
    話音還未落,灶裏就冒出一個巨大的火苗,和又竄出幾個火苗聯接,鍋裏迅速地沸騰出聲,一時之間,水沸聲,火花聲,叫喊聲,聲聲刺耳,鍋底紅,人臉紅,花火紅,相映成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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