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誰說女子不傾城 第六回 碩鼠 碩鼠 乞你無食我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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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乃月的麵前絕對不能提及類似於人妖之類的詞,否則會死的很慘,而我今天居然還說了那麼多次,雖然他被齊城主帶走了,還是感覺著四周潛伏著危機。
“姑娘,你就放心吧。”齊流海顯然是以為我在擔心元乃月的安危。
“我爹一身正氣,也是最看不起那些朱門酒肉的糜爛,雖然兩個妹妹也進宮了,他不想被人說三道四,所以他才請願從帝都遷到了這邊陲小鎮。”
“進宮?”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當皇帝的妃子不是一件榮耀的事情嗎,想當初我鄰居家兒子考起了清華大學,在酒店大擺筵席,搞的是熱熱鬧鬧,歌舞飛揚,路過的人還問,怎麼隻看見新郎,不見新娘。
“對,我爹不準下人到處瞎說,當今齊貴妃,也就是我的妹妹,還有一個三妹,也跟在皇上身邊,當初我本來也必須要進宮的,不過爹疼惜我,不願我去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二妹是鐵了心要去,三妹也是跟著二妹去的,現在二妹連孩子都有了,而我卻還沒有找到意中人,真是可笑,到現在還讓爹替我操心婚事。”齊流海苦笑著。
恐怕應該不是齊城主自願走的吧,這事絕不會這樣簡單,不然怎麼會和己颺有關係,夏國的皇帝也才登位不久,就這樣放任自己女兒進宮,肯定是別有所圖吧,隻是這種不為人知的原因在女兒心裏被忽視了,爹應該是女兒的大英雄,所以他就是女兒的大英雄。
“不對,這之中應該是你最自由才對,這意中人,你不是有了嗎?”我對著齊流海聳聳眉毛。
齊流海被說中心事,低下頭赧笑,想了想又從頭上取下一個白玉簪子,慎重的遞到我的手上,“這個白玉簪子是我出生的時候爹讓人專門在墨竹國打造的,”齊流海停下來,靜靜地看著我,“姑娘,你幫我給元公子好不好,”齊流海哀求地看著我,仿佛我不答應她,她馬上就會上吊自盡一樣。
“安啦,安啦,就交給我辦好了!”我又拍拍她的劉海,一隻手裏研究著這白玉簪子,好像搖兩下,裏麵也會像果凍一樣晃動起來,透明的顏色和質地與我的蘭花玉佩極為相像。
拍著拍著,齊流海迷迷糊糊起來,不一會兒就睡倒了在桌子上,脖子上還插著一根細針。
“誰!”我站起身警惕地巡視四周,不知是誰在我們說話間躲了進來。
“小軒兒,還真是有了有了新歡忘舊愛呢。”他在我耳邊低吟,我甚至都感覺不到他是什麼時候走近我的。這個連聲音中都透著冷氣的人不是己颺又是誰。
“你對她做什麼了?”我不知該拿齊流海怎麼辦,看她一直昏迷著,又怕銀針上有毒,隻好先把針拔出來。
“那針尾上有毒,隻要輕輕一碰就會腐蝕肌膚,最後化成水。”司空文濤說得清閑,還在屋子裏四處逛,看到有趣的東西還要用手摸摸。
聽到他的話後我忙把手收回,卻覺得手上辣辣的痛,過不久就會爛嗎,屋裏還有一盆清水,水能將這毒稀釋嗎?
“沒有用的,”司空文濤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可他明明沒有看我,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手裏還拿著小花瓶在玩。
“解藥呢?”
我隻好走到他的麵前向他要藥,他卻將我猛地將我的手拉住扯向他,讓我零距離的看著他,一雙鷹眼中比之以前多了一份成竹在胸的霸氣,深邃的眼睛像是有著金黃的色彩,明明細細一看,又是與普通人無異,一頭散發都被編成辮子,腰部的暗色腰帶偏要鑲上耀眼的金子,腳上的靴子,緊身的袖口都繡著瑩瑩的玉石,這樣一看,他左邊耳朵上的明石就不顯得奇怪了,明明就該是這其中的一部分,原來他天生就該活在這一身行頭裏,是草原中的王,是沙漠上空的飛鷹。
“小軒兒居然信兒,”司空文濤將我抱著,我隻可以看到他的後頸窩,“小軒兒還是一樣的天真啊……”
我:“。。。。。。”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我勉勉強強地從他的懷中撐起。
“你化作灰,我也會認得出,你化作空氣,我也聞得出。”
為什麼所有深情的話從他的嘴巴裏說出來都像是有一個惡魔在啃噬人心一般讓人毛骨悚然。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會吸入人靈魂的漩渦,一進入那個漩渦就再也出不來,永生永世都隻能被緊閉著。他用手扳著我的眼睛,一度,我像失了明一樣,接著眼睛像是被冰敷著一樣,那般冰涼,能正常的看這個世界的時候,才知道這個變態居然在吻我的眼睛,看我在看他,他才停下來。
“那個男人是誰?”
“什麼?”哪裏有什麼男人,不就是你嗎!
“那個和你一起的男人。”他居然還會和我耐心的解釋。
差點忘了,元乃月原來是男的,“不認識,在路邊撿的。”
“小軒兒居然還會隨便在路邊撿男人了?”他反問我的時候,還扯了幾下我的頭發。
“其實,是他撿的我,而且他不是男的!”為了拯救頭發,我隻好背叛元乃月了。
“嗬,小軒兒還是不要在外麵囂張亂晃了,你不知道,外麵有人為了找你快鬧得天翻地覆了,我能認出你來,那必然也有其他人能認出你來。”
“什麼意思?”我打掉他的手,他卻反手將我的手握住。
“你身上帶的東西能讓一個王朝興盛,也能讓一個王朝滅亡,這樣的東西誰不想要,那個傻子居然還拿你去交換。”
交換?
是啊,我是別人不要了的,被丟了的。
“你知道——那你——”有些話明明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可還是會情不自禁的說出來。
“我知道,若是你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還怎麼做我的妻子。”
我什麼時候向他求過婚了?他到底都一個人幻想了些什麼!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心髒的位置,“記住,我叫颺,你夫君的名字,己颺,電閃雷激。”
雖然早就知道了他的名字,但聽到他親口說了出來,卻讓人有些心驚膽戰。
做他的妻?
那我最後肯定會是心力衰竭而死的!
要不然就是被逼死的,既然都在找我的那東西,那他又怎麼不是在找那東西,說著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想讓人掏心挖肺的奉獻嗎?
“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走了,到一個屬於我的地方,而小軒兒,你現在隻能呆在這兒。”
說得我好像多想和他走一樣,還好,還好。
“如果,你現在跟著我,肯定會被愁彌殺了的,等我成大業之後,就再也沒人敢威脅我了,小軒兒——”他突然停下來,警覺的樣子讓我都忘了呼吸。
“記住,等我。”他像風一樣在我的耳邊留下幾個密語,隻可以看見還在搖晃窗戶,齊流海還在安靜地睡著,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等了一段時間才聽見匆匆的腳步聲,元乃月一腳踢開房門,看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我就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生氣,若他生氣的話一定會溫和地笑著的,他會把他所有的恨意都隱藏起的。
“元乃月——”等到眼淚滑到臉龐,才知道自己哭了,不明白為什麼會哭,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看見元乃月會有一種看到娘的感覺。
元乃月石化在了原地,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動著,我像一個小孩一樣拽住元乃月的袖子,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將我甩開,隻是仍我拽著,“元乃月,你說,你上輩子是不是我的親娘啊?”
“叫聲娘來聽聽。”元乃月沒有要甩我,而是厚臉皮的叫我叫他娘,這真是可以記入史冊的一個怪異事件。
“娘!”我也厚臉皮叫了。
“乖,”他拍拍我的腦袋,“來,左手”他像逗狗一樣逗我。
我順手掐著他的手,指甲深深的嵌進他的手背,他也沒有喊疼。
“我一定找辦法把你變成一麵湖的。”他一隻手拉扯著我的臉皮,一隻手用手掌按著我的臉使勁兒搓著,因他手掌中長滿了繭子,像是在用一張砂紙搽臉一樣。
“啊——”我嚇得撒手,這人居然還要把人變成一麵湖,“你還是不是人啊!”
“不是,我是魔,是你的一道魔障!”他說這話的時候極其認真,說得我啞口無言,說得我有苦無處說。
以前也有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蘭軒兒,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也是回的同樣的話,“我不是人,我是神,是你的命運女神。”
結果,那人詫異的盯著我,馬上回了我一句,“女神經病吧!”
“我怎麼了,怎麼會睡著了?”齊流海終於是醒了過來,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樣來說了。
“小姐,城主大人傳話,該用食了。”翠兒不敢進門,隻好躲在門外,似乎在意著自己告密的事情。
“哈哈,吃飯了!”早上就沒吃好,還被人那麼一嚇,實在是很餓。雖然跑著身體卻一點都沒有移動,看著自己倫圓了的腿蹬的飛快,無端被人提起,耗費我多少體力呀。
“你,不準吃!”元乃月命令地說道。
看著他們走遠的身影和依然靜靜等著我的淒涼的飯菜,我的心也正如半碗稀飯一樣,白濁白濁,還不如回去找我親愛的小美。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