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世言癡女太瘋癲 第二十六回 何人歡喜何人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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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回到的客棧,隻知道看完煙花以後,船上那一夥人還在閑聊著,我怕大家夥想起了我還要講故事的事就假意的作出疲倦的表情,我坐在那頭偏著,眼睛一閉一張的想要睡覺了,啄木鳥很識實務將我的半個身子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說話很大聲,我每次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就似故意一般,大聲說話,我睜開我朦朧的雙眼幽怨的看著他然後又倒頭而睡。
在睡夢中感覺好像有人在抱著我走,在夢中好像一直有人在對我說著些什麼,在夢中一切都隻是在夢中,等我醒來之時,我已經和啄木鳥坐在回去的馬車上了。
“蘭兒,你大哥不幾日就會成婚了。”啄木鳥似有心事般看著我。
這麼快,他和鴦兒就要成婚了啊,看來我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了啊!我暗自高興著。
“蘭家當真就做到如此地步嗎?”啄木鳥看我剛剛沒有理他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就和空氣聊開了,看他的樣子還聊得是津津有味啊!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愁的。
鴦兒太不夠意思了,竟然都不提前知會我一聲,我還在想著怎樣把他倆湊成一對的事呢。
回到王府我以極快的速度換了身兒衣服就帶著鴛兒向將軍府出發了,我可要好好地嘲笑一下鴦兒的小女兒形態了。
“誒,你聽說了嗎蘭家大公子要娶甄家二小姐了?”走在路上卻聽到了突兀的聲音。
“沒有,你說這二小姐嫁給了宣王爺,大公子又娶了芙王爺娘親的娘家甄家的二小姐,這蘭家到底是要支持哪一方啊?”
“這國家大事還是不要議論的好,不要弄得像柳家那般!”
“要說這柳家當年風頭是正盛,這念玉公子的名號當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有這柳非煙的美人名頭也是眾人皆知的,怎的就弄成這般地步!”
我一直尾隨著前麵兩個穿著儒服的男子,聽他們聊著。
他們走進了一家茶樓後,我站在門前,猶疑了一會兒,對著鴛兒說道:“鴛兒,我們家什麼時候又有一個大公子的啊,還要娶甄家二小姐,那又是誰,我怎麼不知道啊?”
“大公子就是大少爺,至於這甄家二小姐隻是知道叫甄媚憶。”鴛兒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哦,大少爺啊,大哥!”
我才反應過來,那鴦兒怎麼辦,我大吼的一聲“大哥”讓周圍正在忙著的人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做著自己的事,而茶樓的小二也火速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還諂媚的對我笑著,我不禁感歎這句“大哥”的魅力讓多少人折服了啊,不理會小二我轉身就走,可小二卻擋在了我的麵前,露出牙齒笑著:“這位客官——”。
我伸出一隻手指將他的臉給抵開,然後用手拍拍他的頭,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二二,姐很忙!”
說完後我就走了,這次小二沒有來了,回頭看見他卻坐在了地上,見我在看他後,他便羞愧的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火速的奔回了茶樓。
心裏想著鴦兒,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子,卻在過橋時看見了鴦兒,在河岸的另一邊,鴦兒將頭埋在手臂中哭泣,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鴦兒,這樣無助的鴦兒,我慢慢地走過去,慢慢地蹲下去,慢慢地抱著她,鴛兒則輕輕地抱著我們兩。
我有很多的話想要對她說,但看到鴦兒的淚水後,卻隻說了一句話“鴦兒,你的心裏還有他嗎?”
鴦兒將她的頭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到她臉上的那股溫暖的淚水,“他叫我相信他,他說這是他的無奈,他的表情是那般的痛苦,我相信他,不管如何我都相信他!”
即使他身邊已經站立著別的女子了嗎,即使他的心裏已經快要裝下別的女子了嗎,即使他的感情已經快要分給別的人了嗎,這就是這個三妻六妾的古代嗎,這就這個女子卑賤到骨子裏的古代嗎?
“這樣就好!”
如果這樣能讓你感到快樂,那就這樣做吧,可是如果你真的是快樂的,那為什麼還要流淚呢?
我還能感到她的淚水浸濕了我的衣服,悲傷似是透過眼淚已經浸進了我的心裏。
這時,對於蘭家我已是不想再回了,我該怎麼回,是看著嗎,是忍著嗎,是無奈嗎?
大哥那裏,我如何去說,娘那裏,我又如何去說,爹那裏,我是知道的,他從不會違背娘的意思。想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不敢回那個我以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光明的將軍府,隻好讓鴛兒送鴦兒回去,看著鴦兒還在抽搐的身影,我知道,她難受。
走在河邊,看著河裏的流水悠悠,它們真好,如果煩惱也能像這水一般流走該多好,第二天我們又可以開開心心的麵對人生了。
“小軒兒走路這般不經意,小心又要掉進河裏了!”
還沒看清來人,卻被來人掌摑在懷抱裏,除了司空文濤,誰還敢這樣。世風日下啊,人心不古啊,連親嫂子都要調戲啊!
我使勁兒的轉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我沒料想到他會突然一鬆手,用力過猛,差點便要跌入河中。
他用手攔著我的腰,“怎的如此不小心,差點又摔了,小軒兒就是這般讓人不放心!”
聽著他的話,火氣攻心,我一拳打向他的臉,他卻用手將我的拳頭抓住帶向他的唇邊,讓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著他的唇。
“蘭夫人還真是極其的為我著想啊,雖然我看不起這些東西,也不想要這些東西,但是,別人的好心我又怎會拒絕,這事再怎麼也會為二哥找點不痛快,蘭夫人如此體貼,你說我怎麼能不好好地對我們小軒兒呢。”
我跳起來,準備用我的頭撞向他的下頜,但此物太為頑固,我的頭像撞到了石頭上一樣,我的淚花花都快疼出來了,他用手輕輕拍拍我的頭,“怎的還是這般頑皮啊!”
我抬起手想要給他一巴掌,這時卻注意到了這家夥左耳上的亮亮的石頭一樣的東西還真是特別,裏麵像是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什麼字還是什麼符號,似乎還可以流動。我看到他的眼睛往遠處在看,我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看到一個人迅速的隱入了旁邊的小巷中,那個人不是娘身邊的仆從嗎?當初在將軍府的時候就那個一直跟在娘身邊一聲不吭的人!
做戲嗎,我不由輕蔑一笑,是你對我娘的承諾嗎,你又何必如此的做賤你自己!還有我娘怎麼就一心想要我和這個司空文濤在一起呢,我到底是錯過了哪些?
“小軒兒,喜歡這個明石嗎,就是為了這塊石頭,我才把這個和小軒兒成親的機會讓給了二哥啊!”他看到我的眼睛看著他的左耳上的亮亮的石頭,就用手摸了摸石頭,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這話怎麼聽怎麼刺耳,我竟連一塊石頭都不如了。
“這個字小軒兒不是見過嗎?在我的書案上,你俏皮的坐在我的腿上,看到這個字還那般開心的問我字的意思,我說這叫鷹,雄鷹的鷹!”他沒有給我答話和思考的時間,又繼續說道,“小軒兒不想呆在這裏了嗎,那我送小軒兒回宣王府了,這時候的二哥該是焦頭爛額了吧!”
一路上,我都在想,司空文濤和蘭槿軒究竟會有什麼曖昧關係,越想這心裏越覺得被什麼給壓著一樣,最後竟還生出了幾分愧疚,我意識到自己的感覺後用力甩甩頭,我怎麼還會感到愧疚?
到了王府的門口,我加快步子將司空文濤甩在身後,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王府。
“大樹,景明啊,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一進門就看到了青蔥色的景明一臉嚴肅的在交代著小丫鬟事情,大樹什麼時候成了我們家的管家了啊?
“王妃,如妃娘娘來了,屬下正在交代這些個小丫鬟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哦,那我先去玩去了,你們自己去玩吧!”
我走遠走遠,遠到那棵大樹真的是和大樹渾然一體了,迅速調整了前進的方向向啄木鳥的書房的方向奔去!
“熙兒,在蘭槿軒十五及笄之後你們一定要盡快圓房,當初就是為了讓你娶到蘭槿軒才在她未滿歲數的時候就請求皇上為你們賜婚,而今蘭家居然是不顧他們的寶貝女兒了嗎?”這個聲音是我從未聽到過的。
“放心吧,母妃,這件事我自是有辦法的!”這個自信的聲音,是啄木鳥的。
“王妃,你怎麼在這兒啊?”不知景明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這大樹怎麼這麼快就走到了,是誰給移栽的啊!
但,越是這種危機時候,我越是鎮定,我以一個呆子的標準姿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筆者:其實女豬是被嚇懵了,還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
“蘭兒,你在此處做何?”啄木鳥打開房門和如妃一起出現在了門口,表現的如此自然,沒有一點兒的羞恥感。
“我在捉泥鰍啊!”我要表現的更加的自然!“池塘的水滿了……”然後我還開心的唱跳了起來。
“哦?何處有泥鰍啊?”啄木鳥的眼睛瞟了瞟空曠的院子裏的花草樹木。
“那裏不是有嗎?”我無所畏懼的指了指無辜的草坪。
“那裏有嗎?”如妃對泥鰍事件很是好奇,也在探究的看著草坪,似要將草坪給翻開來看。
看著如妃的樣子,不像是對權勢熱衷的人,倒像是一個不出門的豪門貴婦人。
啄木鳥眼神裏意味深長的盯著我說:“景明帶王妃到蓮花池捉泥鰍去,那邊多!”。
“是!”景明就帶我走了。
而我也非常識相的跟著他走了,當我們走到蓮花池的時候,當我感到一絲冷風掠過的時候,當我用手試探性的舀了舀那冰冷的水的時候,才真的意識到了這事的嚴重性,他是真的要我下去抓泥鰍啊!
“景明,王爺在找你!”一個比大樹還要大樹的人跑了過來,還直接將我忽視了,眼神在我這直接就跳了過去直達景明。
看著那兩棵大樹跑走了,我終於不用下水了,這個該死的啄木鳥,還是回我的蘭苑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