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世言癡女太瘋癲  第二十二回 落櫻湖畔盼櫻紛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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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哥哥,我們要上哪裏去啊?”我看著周圍不斷變換的風景有些著急。
    啄木鳥一大早就帶我出來還不說上哪裏去,難道說他終於發現了王府開支太大,已經沒有太多錢來養我這個米蟲了,於是要把我拿去賣了!
    “蘭兒自會知道,”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嘴角卻隱隱上翹。
    又來了,幾百遍了,你不可以換一個嗎?難道是真的要賣我!難怪不得這幾天對我這麼好,原來是有預謀的!
    啄木鳥手卷著簾子向外麵看著悠悠道來,“昊國山水奇,其中最奇不過半雲山,最美不過落櫻湖。半雲山是為仙山,隱於雲中,落櫻湖是為神水,現於煙霧。古人有語:落日隱隱丹峰,櫻紅紛紛飛逝,湖岸嫋嫋柳絮,醉人飄飄女美。說的就是——落櫻湖醉,醉於人,醉於櫻,醉於山。”
    然後呢!我擺著雙手等待著他的下文。
    啄木鳥手裏又放下了簾子繼續說道:“關於落櫻湖還有一個淒涼的愛情故事,不知蘭兒聽過沒有,不過料想蘭兒也未聽過。”
    所以,你為什麼要問呢!我差點兒就對他咆哮了起來。
    “軒轅宇和落櫻女的故事,先皇時期,三龍困昊,而現今大夏國的皇帝軒轅宇也是其中一龍,但是作為大夏國在昊國的質子也是有其自由的,其遊於落櫻湖之時初遇如清水般澄澈的落櫻女,幾度纏綿幾度溫存,戰事完結,軒轅宇歸於大夏,承諾舉天下之力迎歸,落櫻女是以日日駐足而盼,在相思中消損,留有一子,念玉感其哀事,隨性詩雲:‘夏郎一時語,湖女三世情。’軒轅宇後至,攜其子哭其痛其墳前,其子即為夏國的八王爺軒轅希宇。”
    啄木鳥說完故事不再說一字,像是在等著我發出幾句感慨一般。
    N久以後,我在馬車上有規律的抖動,但是這非我所願,實在是這馬和車和路相互作用的結果,但是為什麼啄木鳥是一動不動啊,真是一隻鳥啊,都不知道尊重一下自然規律,你難道不知道馬兒跑得多累嗎?
    又一個N久之後,在我無數的揣測之中,在我無數次的抖動之中,在我對啄木鳥投去無數次充滿愛意的眼神之後,我們終於到了!
    還未下車,淡淡的清香縈繞於鼻尖,及至車下,漫漫的櫻瓣如雨般墜落,落在了頭發上,我將花瓣拿在了眼睛前麵對著陽光細細的研究,仿佛看到了花瓣跳動的脈絡。
    看到了我訝異和驚羨的眼神,啄木鳥仿似很是驕傲,“蘭兒以前也是到過這的,不過沒有和我一起來過。”
    他那驕傲的眼神,仿佛這些樹都是他一棵一棵栽的,這個湖是他開鑿出來的一樣。對於這種竊取他人成果的作法我很不予以讚同,這是侵權的!
    不過還真是美啊,一棵棵的櫻樹仿佛知道了客人的來到,在風的擺弄下,將所有的歡愉巧妙的撒向了客人,客人也如那老饕貪婪的卻又細細的咀嚼著這歡愉不知滿足。一些小亭子裏還有些癡男怨女在聊著無關緊要的事情,諸如“你今天吃什麼了”、“你怎麼來的”、“你和誰一起來的”……我像是無端走進了一個相親的大會。
    我們一行人走進了一家叫“落櫻一夢”的客棧,名字倒是挺有意境的對得起這櫻花,不過我再看了看對麵的一家包子鋪,名字叫“落櫻一頓”,心裏頓時就對這“落櫻一夢”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
    而掌櫃的很是有奸詐的樣,看那一雙斜眼睛,看那顆黑黑的大痣,看別人的長相多符合客觀實際,你在看我們的奸商太子,長得明明是個人怎麼盡幹些狐狸幹的事情。
    不過這上房還真有些情調,櫻花環視,窗戶外就是一棵大大的櫻樹,我歡喜的將窗戶全部打開,伸出了大半個身子才將這櫻樹給看完全了,張大嘴驚訝時卻讓一個櫻瓣轉了空子飄到了我的嘴巴裏,現在不僅是房間裏都飄著淡淡的清香,連嘴巴裏都有著淡淡的清香了。
    伏在窗戶上往對麵一望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奸商太子,我當即大喊一聲“奸商錦!”,對麵的眾人齊刷刷向我投來疑問的目光,可是太子還是和麵前的黃衣女子談得甚是歡樂,完全不理會我的呼喚,但是啄木鳥卻很快的出現了,“蘭兒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我敷衍的招了招手。
    啄木鳥張望了幾眼就走了,我再往外看時,太子卻不見了。
    我總懷疑,啄木鳥是不是得了禽流感了,極其的不正常,難道由於我太聰明了,天道不公,就收回了啄木鳥本來就不多的智商,我對不起昊國的人民啊!
    等到一切弄妥當後,我就帶著鴛兒出去賞櫻,啄木鳥是堅決跟著我去觀櫻的,小孩子就是這樣沒有安全感啊,幸好有一個男人來找他,他這才放棄了對我的依賴,不過那個男人好像有些麵熟,像是見過幾麵,不過就是記不起來是誰。
    一路上看著這櫻花心裏也如那櫻花一般沒有觀念的散發香味,走著走著卻看到了前麵的圍著的一眾人,暗想這些人怎麼不看看這大好的櫻花卻在那擠作一團。
    “鴛兒,前麵怎麼回事啊”
    鴛兒聳聳肩,“不知道,鴛兒也是第一次看見,小姐。”
    我快速走向前麵那個略微有些臃腫的看起來比我奶奶還有些老的穿的很花哨的女人,“大姐,前麵是怎麼回事啊?”
    那女人憤怒的對著我噴道:“誰是你的大姐啊!”
    我看見她臉上的粉似乎比我的都要厚,忍了忍,繼續笑著說道:“阿婆,你知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啊?”我作出一副很恭順的樣子。
    “誰是你的阿婆啊!眼睛長到哪裏去了!”
    我忍!
    “姐姐,你知道出了什麼事嗎?”鴛兒插嘴了。
    這個她都喊得出來,我張大嘴巴看著鴛兒,那阿婆臉上迅速就綻開了笑容“這個小姑娘還有些懂事!”
    我又張著更大的嘴巴看著這個“姐姐”。
    “說是這大夏國的八王爺回來祭母了,大家都去看著八皇子的風采去了……”
    “哦,就這樣啊”我麵無表情的說著。
    這些個古人怎麼這麼的追星啊!先是一個輕塵,再來一個八皇子,怎麼就沒人來真相看看我呀,比較欣慰的是啄木鳥這種人也沒個人去看。
    沒有再看那阿婆,我對著鴛兒說道:“鴛兒,這落櫻湖有什麼特別的嗎?”
    “觀櫻花啊,遊湖水啊,每到落櫻時節都會有很多的人來,小姐以前每年都會來的,還有其他的國家的人會慕名而來,而且來的都是些名士,所以大家都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啊這八王爺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回來。”
    我好像在車上聽啄木鳥提過,努力的回想卻想不起什麼來,“那個人是這兒的人?”
    “對,生於斯,長於斯,十二歲時被接到了大夏國封為八王爺”
    “哦——是為海歸啊!”我極其認真的說了出來。
    “海龜?八王爺怎麼是海龜呢?”鴛兒還在疑惑的看著我。
    “說起這八王爺啊,小時候就是特別的緊……”這個阿婆還真是嘮叨,完全不理會我們聽眾的感受,沉醉於自己和那八王爺的淵源之中。
    由於上一次看熱鬧給我是留下了深深的陰影,我懼怕這熱鬧,但是我還是想去看看,好,去看看。
    路上,我就看到了又一個熟悉的身影,蘭淩豔,雖然隻見過幾次,但我這人對美好的事物是過目不忘的,其實她還是有些可憐的,有媽生沒爹疼的,哎,誰叫我生的這般可愛呢!她旁邊的人是誰啊,眉清目秀的俊朗男子,就是有幾分的寒酸,一股子書生氣息,兩個人走在一起總是讓人想到聶小倩和寧采臣,不忍破壞他們,我拉著鴛兒躲到了一個小攤子前麵。
    街道兩邊擺滿了各種小攤,一個個小東西琳琅滿目,櫻瓣落於手間,抬頭張望想看看它是誰人的思念,卻是看見了一雙清水般的眼睛,那是隻用一眼就無法忘懷的眼睛,隻一眼就會淪陷的眼睛,輕塵,落櫻之美連你也無法逃脫嗎?
    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眼神,他的目光流連,暮然發現他的目光隻隨著櫻花落下的姿態遠去,悵然離去,終是兩個不同的人而已,遇見他,魂又被他再一次帶離。
    一個花瓣飄落在眼前卻終不肯落地,一直飛,一直飛,遠方,我也跟著花瓣,一直走,一直走,遠方,直至周圍隻有我一個人,隻看到一棵孤獨的櫻樹,樹下女子妖嬈,依然是男子的發髻,依然是櫻花簪子,依然是花衣翩翩,那個在紫霄院後院的女子,那個讓人無法忘懷的女子,丹鳳眼兒微閉像森林中的睡美人,那片一直飛著的花瓣似受到她的引力一般,落在她的衣服上,仿佛本就是屬於她的一樣,在她的衣裳上流動,滾落。
    這個畫麵,我在那裏見過,夢裏?隻是畫裏的男子換成了女子,畫麵太熟悉讓我的心裏湧出一陣的失落,可是失落裏又伴著甜甜的味道,這種感覺讓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一眼也不舍得眨。
    “小姐,你在哪裏啊?”鴛兒的聲音不合時機的響起了,打破了這一片靜謐。
    我轉過頭尋著鴛兒,再回頭時櫻樹下那女子卻是不見了。
    難道,竟是看到了櫻花仙子嗎?
    還是,一個貪戀人間繁華的小妖。
    怎麼我今天竟然被兩個仙子一般的人物迷的失了魂魄。
    鴛兒出現後,對我說是在去看大夏國八王爺的路上找不見我了,就四處找了一番,而且也沒有看見我說的絕世美人。
    帶著疑問跟著鴛兒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又遇見了蘭淩豔,又是那個書生一般的男子,不過遠遠地在後麵卻有一個隱隱的身影,在黑夜中散發出一種接近於悲傷的氣息,我輕輕一笑,即使她在蘭家受盡委屈但在外麵應該還是幸福的吧,不像我這般隻是在蘭家人的包圍之中才能感到一點溫暖。看他們過來了,在鴛兒不解的眼神之中我拉著她躲進了一邊的小巷子裏麵,從巷子裏出來正好碰上那個隱秘在黑暗中的男子,身上的衣著不是很分明,在街道兩邊的燈籠的光亮下可以看到他那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眼睛最是無情,仿佛要把天地間所有的火熱都結成冰塊,但他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女子,小心翼翼的隨著,生怕打破了前方的寧謐。看到我時,我感於他對於蘭淩豔的愛和無奈,於是向他露出了笑容,可是他卻回了我一個厭棄的眼神,就走了,留下我不知所措。
    是認識的人嗎?
    “哦?是大夏國的八王爺!”鴛兒的突然一叫嚇了我一跳。
    大夏國的八王爺,就是說他以前也住在這兒,如果我以前是經常來,那會見過也不奇怪,但是被討厭也不至於吧,難道我以前欺負過他,打過他,不過傻子幹的事誰能猜到啊!
    “那他會認識我嗎?”
    “不會啊,小姐四歲那年什麼了以後,隔了好久夫人才讓小姐出門的。”
    我睨著眼睛,“不用說那年什麼了以後吧!”
    鴛兒用手打了打我,“小姐知道的!”
    慢慢地和鴛兒在櫻花香氣的彌漫中回到了客棧,死啄木鳥還在忙。怎麼那個男人還沒有走?我偷偷的跑去看,卻被啄木鳥發現了,將我趕了走,難道說真的在和人販子商量了,我躺在床上又睡不著了,而且半夜還有哭泣聲,不會是貞子提前出來了吧,而且還是從日本跑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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