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重遇
    越過數條廊道，乘著電梯莊正和秦如來到了莊林齊的病房。
    莊正在秦如的目光示意下握住了門把手，微微下壓開了門。
    病床上躺著的人不再是意氣風發的卓越非凡，五年裏竟然長出了那麼多的白發絲兒，麵色蒼白虛弱。
    “回來了。”莊林齊眼睛都未睜開。
    莊正喉嚨一緊，悶聲應道：“嗯。”
    父子果然是父子，即使莊正沒有說今天回來莊林齊看也不看也猜得到進來的是誰。
    秦如從莊正身後走進病房，把手裏的飯煲放在了病床邊的櫃子上，然後將床板升高。
    直到秦如伺候著莊林齊吃完飯去洗碗，莊正才再次開口：“爸。”
    莊林齊一直緊繃的麵容這才緩和，取而代之的是意外的祥和：“在那邊過的怎麼樣？都舍不得回來了。”
    “工作太忙了。”莊正隻是微頓，然後就很快的回道。
    從他繼母帶著她的兒子魏索嫁入他們家的時候，他就再也沒見過父親這樣和他說話。
    原因是他不接受秦如做他母親的緣故……不過這麼多年過來了，即使嘴上依舊叫著‘阿姨’，心底或許早就認可了吧。
    “注意身體。”莊林齊才不會信工作太忙這個借口，但是卻沒有繼續追問。
    莊正也隻是點頭應下。
    當莊正得知父親其實隻是危及不到生命的病況時頓了一下，不明白秦如電話裏為什麼要說病危。
    父子五年未見本來應該很多話想說的，可是這兩人卻隻是在簡單的噓寒問暖之後就進入了沉默。
    一直到秦如推門進來看到後埋怨道：“我說你們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這麼久沒見難道就沒點兒話嘮嗎？你不是整天念叨兒子去了美國就不記得你這個當爸的了嗎？現在阿正回來了你擺臉色給誰看呐。”
    莊林齊沒接話，任由秦如絮叨著，莊正也坐在一邊，看著地麵出神。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秦如也覺得累了，收了口後突然道：“一會兒小索就過來，阿正啊，你們兄弟也很久沒見了。”
    莊正臉色不易察覺的一緊，隨後又放鬆：“爸，阿姨，我剛回來住處還沒安置好，既然您沒什麼大事我就先回去了，等安排妥了我再過來看您。”
    莊林齊剛想點頭秦如就道：“你怎麼不回家住啊？過幾天你爸就能出院了一起回家住著吧。”
    莊正道：“我下飛機就把行李托人帶去公司安排的房子那去了，再來來回回的折騰太麻煩了。”
    秦如聽他這麼說也隻好作罷，囑咐道：“那你自己在外麵住小心點，也要照顧好自己！小索這孩子比你也小不了多少整天還要我跟在後麵操心，還是你懂事能幹。”
    莊正隻笑不語，對於魏索的話題他不想談論。
    和兩人又閑扯了幾句莊正才出了病房，合上門就大步流星的往醫院外走，不想留有任何可能碰到那個人的機會。
    可是在剛出醫院門口的時候，迎麵就遇上了。
    莊正沒想到魏索竟然會到的這麼快，看那樣子像是匆忙趕過來的，氣息還有些浮躁雜亂。
    他想直接無視的越過，可是對方卻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
    五年，原本和他一般高的人卻比他高出了一個頭，隱藏在衣服下的身軀似乎也比以前更加健壯了，手上的力氣很大，大到他完全掙脫不開。
    魏索看著這個五年來除了更加冷漠無絲毫變化的大哥，沉默了數秒後開口微帶嘲諷的語氣：“大哥不會在美國呆的眼睛不好使了吧？戴著眼鏡都看不到我。”
    莊正用另一隻手扶了扶鏡框，公式化的口吻：“很抱歉，你不在我的視線範圍。”
    忽然抓住他手腕上的手一緊，有種要把他骨頭捏碎的錯覺。
    魏索麵上痞氣一笑，玩味十足：“視線範圍？難道脫光了你才能看得到？”
    “放開！”莊正語氣不善，眉宇也緊緊皺起，他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
    可是魏索顯然不打算就這麼結束，繼續戲謔道：“大哥是不是隻認得我那裏，所以穿上了衣服就完全不認識了。”
    他的話讓莊正全身繃緊，加快起伏的胸口像是隱忍了怒氣，不等他爆發魏索突然鬆開了手。
    “大哥你真是變態。”魏索斜睨著他諷刺出這一句話，然後邁開長腿進了醫院。
    莊正站在原地，側身看著那抹身影，可恥的竟然覺得現在的他好像更吸引人了！
    明明無論是人品、性格還是脾氣，魏索都不可能會是他欣賞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