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雲端城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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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81年夏,南宋亡國已有兩年多餘,南宋都城臨安附近的雲端城內元兵走來走去,這座城雖不大,但以往異常繁華,如今,在元人的鐵騎下,竟然了無聲息,城中繁華之地已被洗劫一空,饑渴的元兵無事可做,便四下裏搶劫民戶,最出名的莫過於元成岩雄王爺世子成岩吉,成岩王爺戎馬一生,為元立下赫赫戰功,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是讓人奇怪的是這個聲名顯赫的貴族王爺竟是個情癡,不像其它皇宮貴族妻妾成群,一生隻愛了一個女子也隻娶了她一個,即現在的王妃拉帊氏,子嗣方麵頗有遺憾,前後隻有一女一兒。其原因就是這個王爺對夫人特別情癡,,後來王妃因病不能生育,勸其再多娶幾房,他卻怎麼也不答應。兒子成岩吉年方十八,而女兒隻有四歲,因其隻有一個兒子,王爺王妃從小視為心肝寶貝,任其胡作非為。這不,這一天他又喝醉酒,在大街上毆打一名擋路的漢人男子,雖然他隻帶了兩個侍衛,但因其威武雄壯、殘暴蠻狠,也因其父權勢巨大,人們見了都躲著跑開,誰也不敢與他正視,眼見這一瘦小男子即將被打死,路人們紛紛跑老遠觀看,為其惋惜,誰也不敢上前,這時,突然從遠處衝來一個40歲左右的男子,細觀其相兩目炯炯有神,麵目清新,一身正氣,隻見他走近大喝道:“堂堂我漢人境地,竟容你這斯胡亂傷人”,話語一出,頓時眾人才敢圍上來,成岩吉並未住手,一邊繼續打一邊傲慢的說:“你是何人?如今普天之下皆我元土,莫說打人,本世子想殺誰就殺誰,你又奈我何?”隨即哈哈大笑,兩個侍從也辱笑開來,袁扶天再也不能平靜,頓時火冒三丈,與剛才的文靜樣子宛如兩樣,剛才那短短的幾句話深深刺痛了這位昔日的大宋將軍,宋滅亡後,袁扶天隱姓埋名,暗中發展力量,現在已在雲端城中有不少勢力,平日裏見元兵處處搶劫奸淫,他為了大業一再忍讓,今天實在忍無可忍。他衝上前去抓住成岩吉的手,兩侍從抽刀上前,被他三兩下子打倒在地,成岩吉仍不罷休,大吼大罵道“你這個卑賤的汗奴,竟敢動手……”,卑賤的汗奴一句話讓袁扶天惱羞成怒,三拳兩腿一不小心將世子打死,眾人都嚇得目瞪口呆,袁扶天不動聲色,仍然站在原地道“元賊雖死不解我怒”,隻見人群中出來幾個人強行將其拉走,不一會兒,街道上布滿了元兵,原來剛才拉的那幾個人是袁的部下,他們將他帶到他們大業的基地,袁扶天仰天大歎“今我莽撞行事,恐怕我們的基地不久會被元賊發覺,我這就出去自死於街口,你等自行發展”,話語剛出,就要抽刀出門,頓時隻見屋裏屋外跪倒了眾弟兄,其中一個說:“將軍大業未成,怎能輕易赴死,我等身為宋兵,怎能不顧將軍死活,今元賊欺我太甚,我們大家何不擁立將軍而起,共複我朝”,話語剛落,眾人都高呼“我等願為將軍死而後已”,袁扶天淚雨滿麵,激動不已地說:“承蒙眾將士信任袁某,今元兵猖獗,我為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是眾弟兄思量再三啊,這條路一旦走上,九死一生”,剛才那兵卒繼續說到“大將軍平日裏待我們不薄,今有難,願共赴黃泉”,人群中眾人言道“是啊,與將軍共死”“我們不能忘恩負義啊”“願求與將軍同死”。袁扶天見弟兄們下定決心,便立即命人懸宋旗於屋外,與眾將祭天反元,眾人跪曰“黃天在上,佑我將士,趕走元賊,興我大宋”,眾人同仇敵愾,於右臂綁白綾宣布起義。,綁白綾是為了祭奠死去的幼主和大臣。想不到,袁扶天登高一呼,從者上萬,短短兩天,已有兵卒兩萬餘人,雲端城雖落入元手兩年,但除了一些將領,其它兵卒有一半為宋朝的降卒,平日裏攝於元兵曉勇,忍氣吞聲不敢妄動,這些漢卒屈於元兵手下,時時受欺淩,今有人登高來呼,紛紛倒戈響應。
袁扶天趕走城中的元兵,居城自守,消息傳到元都,成岩王爺一聽唯一的兒子喪了命,悲憤不已,大怒引兵十萬直撲雲端城,袁扶天死守城樓三天,但終因元兵勇猛勢大,在第四天已然扛不住了,袁扶天登上城樓,放眼望去,城下黑壓壓全是元兵,在看城牆之上,橫豎都躺著自己將士的屍體,血染紅了城牆,唯一幸存的不足一千人,都滿臉疲憊但仍做好與元兵大戰的準備,袁扶天不禁淚流滿麵,他對眾弟兄說:“你們都鴿子逃命去吧”說完拔刀於城牆上大呼“袁無力回天,絕不死元賊之手,幼帝,臣尋你來了”,說完就要飲刀自刎,不料被城下馬上的成岩王爺看到,忙拉弓射中其右手說:“你殺我愛子,我定要親手掛你肉,飲你血”,不曾想袁扶天哈哈一笑,頭撞城牆而死。隨即那剩餘一千人紛紛自刎,血濺城牆。成岩不禁大歎“南朝多忠義之士,袁扶天真乃大丈夫,吾自愧不如,傳令下去,厚葬立碑”。成岩進城打尋到袁家,直奔而去,不一會兒便程兵門外。袁家跟普通民房沒有太大區別,空蕩蕩的院子裏隻剩下自己和一兒一女,兒子名曰袁斌,女兒袁麗。唯一的老仆昨日被強行趕走,袁夫人自知逃不掉,便坐等元兵到來。她自知兵敗已成定局,便打發老仆離去,不想老仆受其丈夫恩澤,不肯離去,無奈袁夫人隻得粗言強行罵其離開。這幾日丈夫都在城牆上,她知道以他的秉性,定會與城牆共存亡,今元兵已破牆入城,她自知丈夫已殉難,本想自殺隨他而去,但一看到兩個楚楚可憐的孩子,她便坐在屋外等元兵前來。成岩雄問到:“你就是袁夫人”回曰“正是,要殺要刮,死而無憾,隻求放過這兩個孩子,他們還小,啥也不知道”,成岩雄大笑道“你夫奪我唯一的愛子,此仇不共戴天”,說完命兵卒將其三人捆綁帶回元都。
元王爺府中,成岩熊夫人在誦經念佛,這位王爺夫人生性善良,極力勸王爺少生殺戮,眼看王爺殺人無數,她便吃齋念佛,為亡靈超度,也為丈夫贖罪。今天聽的王爺擒來漢人三個,並且有兩個還是孩子,她便去找王爺求情,希望放過這三人性命。拉帊氏帶著四歲的女兒成岩楠來到王爺客堂,隻見門外捆綁這三人,兩個孩子楚楚可憐,不料女兒極其喜歡跟那捆著的兄妹兩人接近,她在袁斌身旁跳來跳去,好不開心。王妃對王爺說:“你在戰場已殺無數人,今又何必殺害這無辜的三人,近日來我多次夢見很多亡靈前來找我們,你何不行行善,再說這個男孩跟楠兒一般大小,你怎忍心讓他去死”,說完拉帊氏竟流落淚滴,成岩熊回答說:“夫人身子不好,先回房去,此事我自有分寸”,說罷叫喚丫頭扶夫人回後庭。見夫人走遠後,成岩吉對身邊的漢人謀臣李宏說:“近日我也多做噩夢,是不是我殺戮真的太多了?”,李宏是泉州人,早年在泉州因打死惡霸無處可逃,便投靠到成岩吉手下,想不到成岩吉不像其他元貴族一樣嫌棄他是漢人,對他關懷備至,並大封官職,李宏大受感動,便竭盡全力輔助王爺。此人不僅武功過人,而且才智也超群,素以謀略著稱,為成岩吉打宋立下汗馬功勞。他捋捋胡子說:“自古兵家交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戰場之上,殺死人很正常,王爺不必過於自責”,成岩吉接著說:“話雖如此,但見夫人為我如此念佛勞累,我不想再讓她為我寒心,我看還是放了這三人,”“王爺萬萬不可,此次不除,日後必為大患”“我意已決,姑且將其賜予金銀送往西南荒涼之地,令其自生自滅,謀士不必過於擔心,如今我大元國強兵壯,就算日後他們前來報仇,也奈何不了我,如此一來,我總算行了善,也好讓我王妃快樂”“王爺真是仁義心腸,既然王爺注意已定,我這就命人將其遣送西南,但願以後不會不來找王爺報殺父之仇”,聽李宏如此說,王爺便點頭露出高興的笑容,急匆匆奔後庭而去。王爺走後,李宏大歎“後患必無窮啊”。李宏找來王爺的馬夫托克遜,讓他準備錢財拿著王爺令牌護送到西南去。托克遜便帶著令牌駕車前去。
托克遜何許人也,這人原本是元地一個無父無母的流落者,一生下來因相貌醜陋,便被親生父母遺棄,幸好被好心老漢撿去,撫養其成人,在他17歲時,老漢散手歸西,掉下他一人流浪街頭,靠要飯為生。他身體高大壯實,但臉上有大塊紅胎,極其醜陋,不僅無人接近與他,而且常常被人嘲笑侮辱,有一次,他在街頭因偷東西被人毆打,恰好被進香的王爺夫人看到,便好心收留了他。回到王爺府,王爺見他身材高大,手臂有力,便讓其為自己當馬夫,托克遜為了報恩,好幾次霍命救成岩熊於戰場,也可以說是可以戰功不少,王爺也曾想封他小將軍或賜予官職,但因其相貌醜陋,成岩熊心有顧及,便仍讓其當馬夫,雖然好吃好喝,富貴享不盡,但托克遜心生怨氣,抱怨成岩熊以貌取人,因此耿耿於懷。今有此機會外出,托克遜便打算棄王爺而去,無奈倉促出城忘帶銀兩,行車途中。心生一計,等到車行鐵柳林時,她便讓母子三人歇息,這時姐姐袁麗便帶弟弟袁斌到不遠處小溪邊取水。托克遜突然鑽上車裏,強行要拿走王爺賜予這三人的金銀,不料袁夫人死不鬆手,無奈之下這廝竟從褲腿抽出刀殺了袁夫人,把錢財拿空逃之大吉。等到兩個孩子回來時,看到這一幕,袁斌年幼不為所動,十四歲的姐姐放聲大哭,好不傷心,哭罷他對年僅四歲的弟弟說“斌兒,你要記得,這一刻起,你身負血海深仇,元王爺言而無信,故意放我們逃走,卻又半路殺人滅口”,小小的袁斌啥也不懂,可能被這陣勢嚇壞了,竟哭了起來。孤苦無依的姐弟倆無處可去,天涯海角又有何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