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之本命 四十一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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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修兵的聲音響起時,我一個人蜷縮在隊長室的沙發上,滿臉躊躇,“您有什麼心事嗎?”
我的表情出賣了我的心。
“哦!”我立刻振作,向修兵微微笑笑,“沒什麼,今天隊舍裏怎麼樣?訓練順利嗎?”
“嗯,都結束了。一直沒有見到您過來,我就回來了。給您煮的咖啡都已經涼了,我再幫您熱一下吧!”修兵拿起我桌上透明的杯子,向茶水台的方向邊走邊說。
“不用了,”我淡淡的說了一句,站起身,“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可以了。”
“誒?”對於我的要求,修兵有點好奇,很快的扭頭向我詢問,“隊長,不喝了嗎?那……”
“白水也不用了,”我始終無法抑製憋悶在胸口的那一股氣流,“我現在要出去一下。如果黃昏的時候白哉來了,但我還沒有回來的話,麻煩你轉告他,我今天會自己回去的,不用他等我了。”
“……”我一直盡力用洪亮的聲音掩蓋著我眉間的愁雲,向外走著,沒注意修兵再身後微微皺起的眉頭,和他遲緩的應答。腳剛剛踏出門口,卻聽到他堅定響亮的聲音,“隊長!!!”
“嗯??”
“我會幫您轉告朽木隊長,如果隊長心裏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我願意與隊長一起分擔。您不是說過,一個人不能背負那麼多嗎。”
我偏頭看看站在茶水台旁的修兵,他臉上的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平靜,溫暖,“謝謝,”我向他鄭重答謝,“能有你這樣的部下,是我結野明最大的榮幸。”走出房門時,看到修兵有些吃驚的神情。
不知不覺間,竟然站在了八番隊的門口。猶豫之後,我走進隊舍。
“呦~~~”京樂的聲音從右側的房頂上傳來,“結野隊長,今天這麼閑啊……來我這裏……”他躺在房頂上,草帽蓋著臉頰,嘴上叼著一隻稻草,讓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自然。
“京樂你還真是可怕!”我瞬步到他身邊,拿過他的草帽,露出他有著胡須的臉龐,“我剛進來,你就知道了。”
“結野這麼特殊的靈壓,誰都會感覺到的。”他坐起身,看著我輕鬆的笑著。片刻之後,從我手中拿過他的帽子,“怎麼了?來我這裏,有事嗎?”
“怎麼?”我反問他,“沒事,就不能來你這裏坐坐了?”
“當然可以了!!隻不過要是沒事的話,結野應該是不會這個表情的……”京樂抬頭看天,悠然地給我了答案。
“嗬嗬,”我屈膝坐著,下巴抵在膝蓋上,“京樂還真是可怕……”我明明已經收斂了表情,卻還是那麼快被他看出來了。
“怎麼了?”他再次認真的問我。
“京樂,如果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一個人陪我犧牲,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又是和朽木隊長有關的事情嗎?”果然一下子說到關鍵的京樂很可怕。
“……”我默認了。
“結野啊,”京樂把玩著手中的草帽,“每一次遇到與朽木隊長有關的事,你總會露出這個表情,每次應該感謝你的事,隻要與朽木有關,你就會變成了需要道歉的角色,”突然,他將草帽扣在我的頭上,大大的太陽被他的帽子遮蓋嚴嚴實實,“有沒有想過,朽木隊長麵對你做過的事和你這個表情的時候,他心中是何想?這麼長時間,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在朽木隊長身邊究竟是什麼身份?你這個身份需要在做了一些事之後露出這種表情嗎?”
“……”被京樂間接地摸著頭,有種想哭的衝動,“京樂,若你以後再也聽不到我唱歌了,你會怎麼辦?”
“結野啊,我有選擇的權利嗎?對於你,我一直是個旁觀者,如果再也聽不到了,除了悲傷和懷念之外,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對不起……”
“總是做了一些讓人無法忘記的事,卻總是向我們說著對不起的你,才真是讓我別無選擇啊。”
“……”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在我眼睛,明媚的今天,又將大雨傾盆。
走出八番隊,右轉之後,便看到了向這裏走來了兩個人。
“明!!!”其中一個向我高興地揮手,打著招呼。
“亂菊,冬獅郎,上午好啊……”
“嗯。”始終微皺著眉頭的銀發小子,看到我之後,立刻對身邊的副隊長說,“亂菊,你先去八番隊,將情況向京樂隊長說明。我與結野隊長有話說。”
“誒??什麼話呀?不能讓我聽到嗎?”亂菊彎下腰,調皮地逗著身邊小小的隊長,“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呢?”
“鬆本!我……”
“是是是!”亂菊直起身,右手搭在冬獅郎肩上,“隊長的意思,我明白。”衝我眨眨右眼,優雅地走進八番隊的大門。
“發生什麼事了嗎?”冬獅郎站在離我不遠的對麵,確定亂菊已經走開之後,鎮定的問我。陽光將我兩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沒,沒什麼事啊?”佩服了,這裏幫人的洞察力。
“這麼長時間了,你心裏有沒有事,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聽到冬獅郎成熟的聲音和問題,眼睛看著他,這個引發閉眼的小子,讓我不由得陷入猶豫。
“冬獅郎,眼神真好啊……”
“如果我有事,你也一定恩能夠看出來的。”
“……”
“不好對我說嘛?”看出我的猶豫,冬獅郎向我走來,“沒關係,等到你想說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擦肩而過之後,“不過,這次休想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讓我震驚的決定和舉動,否則,”瞬步離開的他留下最後一句話在風中,“別怪我,在這裏永遠不能原諒你了。”
真可怕,這裏的人,一個比一個恐怖。什麼都沒說,就已經知道我會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一些事情。
瞬步回到九番隊,果然看到了白哉的身影。“白哉?”我輕聲在身後叫他,他慢慢轉身,“修兵沒有告訴你,我會自己回去嗎?”
“說了。”
“回家吧,”沒等他的話說完,我挽起他的胳膊,挪動了他的步伐,我知道,是白哉堅持等在這裏的,“我今天想喝白哉調的奶茶了,可以嗎?”
“嗯。”白哉低頭看著我的神情,簡單的回應了我。
晚上,坐在我房外的走廊上,端著杯子,看著白色的熱氣從杯口向上緩緩飄出。一陣風吹過,帶著熱氣和櫻花香味,拂過臉頰。
“晚上風大。”肩膀上傳來一陣暖意,白哉把披肩加到我身上,坐到我的對麵。
“白哉,”我喝一口奶茶,“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白哉望著庭院中月光下的櫻花,沉默一陣,“我,沒有想過。”
“怎麼會呢?”我微微笑笑,“那次不是看到了你的日記了嘛……名字都想好了,怎麼會沒想過呢?”
白哉,再次陷入沉默。相信,他也在為這件事猶豫著。
“隻要是白哉和緋真的孩子,無論男孩女孩,你都會喜歡吧?”再喝一口奶茶,我將上一句話補充地完完整整。
白哉依舊沉默著。而我那天也沒有再說什麼,晚上躺在床上,背對著白哉,一直無法入睡。感覺到身後白哉的呼吸,翻身,然後胳膊搭在我腰部的力量。被他從背後擁抱了。
感受著他的動作,我沒有說話,隻是閉上眼睛,想要裝作睡著的樣子,可是就算是這樣……
“明,”白哉輕聲的在耳邊叫我的名字,“我知道你沒有睡著。”
輕歎一聲,我睜開眼睛,翻身麵對他,“白哉怎麼知道?”
“這麼長時間,你遇到什麼事能睡著,遇到什麼事會無眠,我還不知道嗎?”
“你們真可怕,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心中有沒有事,聽我說一句話就明白我想做什麼,真可怕。”我笑著,看著白哉的臉,不由得伸手去觸摸。
忽然想到,上一次這樣真實的觸摸他的臉是在我恢複記憶的那個雨夜,那晚再次向白哉承諾了會陪在他身邊,一輩子。
“白哉,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承諾你,卻又做不到,你心裏會不會生氣?”我看著他黑色的眸子,認真的問他。
“你認為呢?”他沒有動,隻是安靜的反問我。
“白哉坦率的回答我吧,這樣我才能不再困惑。”
“原來,你也會困惑啊,在我麵前。”
“當然了,”我不由得皺緊眉頭。
“明,你除了給我過生日那天把自己當做是我的妻子以外,其他時候都沒有從心底裏當做過我的妻子吧?不然也不會一遇到牽涉我的問題,就困惑了。”
“白哉怎麼會這麼說呢??”聽到他的答案,我有些冤枉,也有些不解。
“或者是說,你心底裏不想當我的妻子,對嗎?”
“白哉!”我生氣地叫了他的名字,“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
“難道不是嗎?你總覺得會占據緋真的位置,所以總是不求我回報的做一些事,不求我感激的做一些事,不是嗎?在你看來,你隻是簡單的擔了朽木夫人的名義,卻從不求在朽木當家的心中會給你留一絲空間,不是嗎?”
“……”白哉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這樣的,一邊付出著,一邊卻不求回報,不計較在所謂的丈夫心中是有我的位置。
“我很尊重你與緋真的感情,不想讓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有任何變化,尤其是因為我。所以,我可以為白哉付出一切,但白哉不給我回報,我也覺得理所當然。”
“你認為可能嗎?”
“什麼?”
“婚禮之後發生的事,我的所作所為,你真的感受不到嗎?”
聽到白哉的問題,我與他之間的一幕幕滾動在眼前,沒錯,我付出過,也犧牲過,有時不為白哉犧牲卻讓他陪我失去了很多,可白哉總是在不經意間為我做著一些事,回應著我的犧牲,我的付出。
眼淚,不由得流出眼眶。
“明,”白哉修長的手指幫我擦掉淚痕,“如果感受到了,就自然的接受吧。畢竟第一朵梅花開的日子,生日,平時的每一天,每一夜,都是由明來陪我過啊……”
伸手抱住白哉的脖子,將頭伸在他的肩膀處,小聲的說,“白哉會為我做一些事,對我來說,是最幸福的事。”
“明能坦率的告訴我,對我來說也是幸福的事。”
“白哉,孩子的事情,能容我再想一想嗎?”
“希望明這次能將我和你都考慮進去。”
背靠著背白哉溫熱的身體,我聽著窗外帶著櫻花香的風聲,我那晚漸漸入睡。
手,一直伏在自己的小腹上,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