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之本命  三十六 歸零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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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有疑問嗎?”
    “你這個老頭子,不要覺得我失憶了,就把一些不可能的事安排在我身上,好不好?”
    “你認為什麼事不可能?”
    “我是隊長,又是那位朽木隊長的妻子?你怎麼能讓夫妻兩都當隊長啊?讓夫妻兩個都為你戰死沙場啊?而且有了意見分歧怎麼辦?還有,我心裏明明喜歡的隻有浮竹十四郎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朽木隊長的妻子啊?”
    “……”
    “!”
    “幹嘛非要說我們是夫妻?朽木隊長不是有妻子嗎?總隊長你放心,既然我是隊長,工作我不會有任何怠慢的,但夫妻什麼的,你們都省省吧!”
    放下這句話,我轉身離開。顧不得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短發男子在後麵叫我,“隊,隊長!”
    村上對我的傷害,很明顯。
    他奪去了我與白哉之間的羈絆。或者說,他奪去了我在這裏辛苦建立起來的所有。
    他也終於說對一句話,他奪取的,是很高級的東西。
    那些日子,無意的和浮竹走的很近。
    再次坐在十三番隊裏,和浮竹喝茶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隊員對我拋來的有些惋惜有些厭惡的神情。
    “那個女隊員是誰啊?她喜歡浮竹嗎?為什麼看到我和你坐在一起會很鄙視地看著我啊?”
    “她……”浮竹舉著茶杯,輕歎一聲,“她是朽木隊長的妹妹啊,你這個也不記得了嗎?”
    “哦哦!”我恍然大悟,“你這樣一說,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叫,露琪亞什麼的,對吧。”我撇著嘴,點點頭。
    沒想到看到這一幕的露琪亞,鄭重地向我這裏走來。
    “結野,”我站在我麵前,我抬頭看她,陽光被她擋住一半,但她眼睛裏的光芒那麼耀眼,她的長相很像一個人,可現在的我根本想不起來是誰,“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你還是沒有想起你和兄長大人的關係嗎?”
    “沒有啊。”我放下茶杯,悠閑地晃晃身體。
    “這種事情,你怎麼能這麼悠閑呢?”顯然,她今天的語氣和她溫柔的長相極其不符,“你天天這樣纏在浮竹隊長身邊,怎麼會對你想起來有幫助呢?”
    “纏?浮竹有這樣說過嗎?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怎麼叫纏呢?況且,這種事情,”我專門將身體傾向浮竹的方向,“就不用露琪亞來擔心了吧?”
    “喜,喜歡??”對於我剛剛提到的字眼,露琪亞臉上除了浮現出一絲不好意思之外,居然還有明顯的氣憤,“打一架吧。”
    “哈?”
    “我們來打一架,如果我贏了,你就回大宅去住,像以前一樣,起碼這樣會對你想起來有幫助啊!”
    “是嗎?”我抬起雙腿,準備起身,“怎麼想我這個隊長應該也會比新上任的十三番隊隊長強一點吧?不過算了,那如果我贏了呢?”
    “如果你贏了,朽木露琪亞從此閉口不談此事。”
    “好!”
    “露琪亞!結野!”浮竹站起身,第一次看他如此嚴厲的表情,“適可而止,不要……”
    “對不住啊,浮竹隊長,為了大哥,我也要做一點事才行。況且,結野小姐能想起來,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當露琪亞拔出斬魂刀大叫著向我衝來時,我的思維和身體才真切的感覺到,她對於我和浮竹在一起是真正的憤怒。
    當我用刀刃逼向她的咽喉時,她停止了一切的動作。我笑笑,剛開始時她的憤怒,全部轉化成了現在的不甘。
    “你輸了。不過,”我收起刀刃,錯過她的身體,準備離開。“我要稱讚你,你的刀刃上沒有猶豫,雖然是麵對我。”
    “明!!!!!!!!”她大叫我的名字,“算我求你,回家吧。”偏頭之後,我看到了閃動在她迷人眼眸中的淚光,還有強忍住哭泣的抖動的下巴。突然想起,她和供奉在朽木家祠堂的一個女人很相像。
    “不好意思啊,按規則是你輸了,你所謂的家,我是不會回了。”
    “真的忘了嗎?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和兄長大人在一起的所有的事,為兄長大人做過的……”
    “露琪亞,你別逼我,目前為止,我還挺喜歡你的。”
    “你不是怕別人逼你,你是害怕你了解到的兄長大人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兄長大人不是一樣的吧?你了解的隻是別人表麵上看到的,並不是……”
    “露琪亞!!!”我瞬步轉身拿刀衝向她,用刀柄狠狠捅向她的腹部,環住她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與不是,我自己明白。我與你兄長大人之間的事,我們會好好處理,相信你兄長大人也不想你因為這件事過分擔心。”
    我摸摸她的頭,看著這個個頭隻能打到我胸口的女孩子,瘦弱的身體裏迸發出驚人的力量,還有窄小的肩膀上承擔的責任,不由得笑笑,“露琪亞,隻要能開心的生活就行了。”我淡淡笑笑,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
    “結野隊長,下午好啊。”
    “哦,京樂隊長,下午好。”
    “又是剛從浮竹那裏出來嗎?”
    “是,您,又準備去浮竹那裏嗎?”
    “是啊……對了,很久沒有聽到結野唱歌了,不知道今晚願不願意為我唱一曲啊?”
    “唱歌?為您?”聽到京樂的問題,總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我不由得皺皺眉頭,“我想,”我態度堅決的回絕了他,“我沒有必要為您專門唱歌吧?”
    “……”雖然還是笑著的表情,但多少京樂眼中有些吃驚。壓低草帽,京樂錯過我的身體,而我也麵向前方,抬起腳步準備離開。
    “結野,想起來吧,算我拜托你。”
    擦肩而過的同時,京樂小聲的在我耳邊留下一句話。讓我再次駐足。而他卻依然向著他的方向,離開了。
    回頭望著他的背影,悠揚的步伐,花哨的披風,再怎麼想,以他的身份也沒有必要拜托我這件事,可是又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在我無意間看到別人的眼神時,總能感覺出他們略帶悲傷的神情?隊員,副隊長,都一樣。為什麼每一次在我認為理智的與隊長們保持距離的時候,總能感覺出他們背影裏透出的一絲孤獨?京樂,日番穀,都一樣。為什麼每一次我對我失憶的事顯出無所謂的態度時,每一次都會有人用有些憤怒又帶著無奈的表情回應我?露琪亞,戀次,都一樣。
    為什麼?
    ……
    回到九番隊的我,拉開抽屜,看到一串黑色珠翠連成的手鏈。那是我第一天意識到自己失憶後摘下來放到抽屜裏的。因為刻了字的緣故,讓我明白這是我所謂的丈夫送給我的。可我,就是很討厭那個人。所以摘下來放在抽屜裏的,沒有再帶過。
    陽光下,手鏈上折射出很好看的光芒。
    “鐺鐺鐺!”聽到敲門聲的我,第一反應是關上抽屜門,收起思考的表情,“隊長,日番穀隊長來找您。”
    “進來。”
    “修兵,”看著小小的日番穀隊長走進我的辦公室,我笑著對修兵說,“為日番穀隊長沏茶。”
    “是。”
    “我要……”
    “您喝咖啡,我知道。”
    “謝謝。”
    “結野隊長,下午好。”
    “日番穀隊長下午好,請坐吧。不知道今天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看著修兵走出辦公室後,日番穀的眼睛裏泛出認真的光芒,“你,還沒有……”他想問的問題我能猜到,不過還沒有完全問出口的時候,他自己卻收起了問題,“算了,聽你叫我日番穀隊長,就知道你沒有想起來。今天來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隻是想告訴你,再過兩個星期是鬆本的生日,所以特地邀請你來參加她的生日聚會。”
    “?”我疑惑的看著眼前著個銀發小子,雖然我的頭發和他是一個顏色,但總覺得的銀發和碧眼在他身上的結合總給人一種距離感,“鬆本的,生日?”
    “是啊。前段時間已經約好的,隻是你現在記性不是很好,所以今天特地過來提醒你,”他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就在平時聚會的酒館,不要忘了。”
    “哦……”對於這件事情,我完全沒有印象,“是您副隊長的生日,是嗎?”
    “嗯。”
    “恕我直言,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不去嗎?”
    “哈?”日番穀隊長極其不理解的放下茶杯,皺著眉頭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現在也想不起來,去了會顯得尷尬,所以……不好意思。”
    他閉眼,低頭,歎氣。緩緩起身。
    轉身離開。“打擾了。”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向我投來一個眼神。
    那個眼神很複雜,複雜到當時的我都有些讀不懂。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我認為理所當然的事,為什麼在他們眼中會演變成那樣的孤獨和淒涼。
    看著對麵茶幾上他隻抿了一口的茶水,靜靜的擺在那。好像誰都沒有來過一樣。
    明白了,我與他們的關係,被我自己刻意的歸零了。
    可是,我又能怎麼樣呢?
    可是,當時的我,又能怎麼樣呢?
    “為什麼,茶水裏要加花瓣啊?”
    “因為……您知道這是某個人喜歡的方式。”
    修兵眼神裏偶爾出現的悲傷,是從我回到隊長工作後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開始出現的。
    可是,我,又能怎麼樣呢?
    “結野!你剛才那樣對白哉,他會很不好受的。”
    “現在的我,隻考慮浮竹開心就好了呀。”
    “你剛才說的沒錯,也許你隻能活在當下,可是你忘記的對我們來說是絕對不能忘記不能失去的重要的東西,所以結野,改變一下你的對白哉態度,否則到最後,當你麵對白哉的時候,你會痛苦,會猶豫的。”
    “浮竹……麵對現在的我,你是不是也會痛苦,會猶豫?可現在的我,隻能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如果到最後我會痛苦,那就當做我對你們現在心情的彌補吧……”
    “……”
    浮竹眼神中的悲傷,是從那天我與他談心之後開始出現的。
    可是,我又能怎麼樣呢?
    “結野隊長,為什麼又在十三番隊呢?”
    “嗯?有什麼不可以嗎?”
    “如果您閑的話,也去六番隊朽木隊長那裏坐坐,不好嗎?”
    “阿撒井副隊長!我想,九番隊隊長想去哪裏,應該用不著你來幹涉吧?”
    “……”
    戀次眼中的悲傷,是從那天我用隊長身份壓製他之後開始出現的。
    可是,我又能怎麼樣呢?
    被奪去的羈絆,是在他們幾人眼神中的悲傷裏也無法自動彌補的東西。所以,順其自然地,歸零了。握著透明的馬克杯,看著裏麵黑色的液體,深吸一口氣聞到咖啡散發出的炭燒香氣,感受著太陽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打在我身上的溫度。
    我想,以前的我,與現在的我,站在相同的位置,心境會完全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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