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被震動了。
    如此粗壯的樹，在我那天的力量麵前，被震懾地不停地抖動。
    心生的樹葉，從枝椏上掉下來。飄過眼前時，我看到村上的眼神由剛才的震驚轉變為一種變態的愉悅。或者說，佐藤來了之後，讓他稍稍平靜下來，腦子可以再次思考了。
    “你的部下，很忠誠也很聰明。”
    “省省吧”我明白，他從我的指縫間看到了發生在我身後的一幕幕，“沒有人會因為得到你的誇獎而高興半分。”
    “你很了解他啊？”落下的樹葉，被村上抓在手中，他的臉被我死死地推在樹上，他的腳慢慢的離開地麵，“你現在，很生氣吧？”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意識到一把匕首從他的手中橫向劃過我的腹部，我放開手，向後一躍躲過了。
    “意識到了嗎？果然是個聰明人。”他扭扭脖子，露出右手裏的匕首。
    “是剛才的樹葉。”村上聽到我的話後，再次笑了。他和白哉相反，總是喜歡笑著，不管是麵對我這個敵人，還是麵對自己孩子的墳墓。
    “果然聰明，是個優秀的人。你不準備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沒有這個必要。”
    “是嗎？”他還是笑著，握著匕首的手掌上出現了一團球形的靈壓，剛剛的樹葉又變回原形，隻不過剛才還是新綠的顏色變成了現在的枯黑，“傲慢啊……不過，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懂的什麼叫做犧牲吧？永遠高高在上，麵對對手都不願報上名字，從來都沒有犧牲過什麼吧？如果剛才被我看重的話，你應該就不會這麼傲慢了，新葉代表著希望，被奪取希望之後，應該不會如此從容的麵對我了吧？”
    “你，”那天的我並沒有多想什麼，麵前的這個人，隻是一個必須訴請的對象罷了，“你在我眼裏隻是個小人罷了，犧牲？這麼高級的詞語，你不配談論。”
    “你和這個人的羈絆很深吧？”他依然笑著，慢慢舉起手，讓我看到一串黑色的手鏈。
    我稍顯吃驚，白哉在我生日時送我的禮物，在剛才躲避他匕首襲擊時，被他順勢摘下。
    “如果羈絆不深的話，”手中的水晶在他的能力下，變成一把黑色的長刀，緊握在他手中，“也不會演變成這樣有利堅強的武器了。”
    “如果，”我慢慢地抽出水淩波，“你死了的話，被你影響的人，會恢複嗎？”
    “先關心那些低賤的居民嗎？不是關心你的手鏈嗎？這不像你啊……不過算了，隻要我出事了，一切都會恢複正常的。”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我，讓他最後的話，說的很是吃力。
    “你還真是……”村上咬牙切齒地還想說些什麼，但我沒有給他機會。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右手用刀頂住他的刀，左手發動了招式！
    他用力向後一躍，翻身躲過了。
    ……
    我衝上前去，狠狠向他砍下。突然消失的他，出現在我背後，朝我揮下刀刃。
    血液從肩膀後的傷口中流出。我退後，思緒和身體並沒有出現隊員那樣的變化。
    看著我的表情，他停留在半空中，“以為你會出現那些人的變化嗎？對於你這種人來說，我是不會讓你那麼低級的死去的，我奪取的，是你更重要的東西，而且不會一時間就有反映的……”
    “我還會保持自己，是嗎？”
    “是啊……”他再次笑笑，“你會一直保持你自己，因為我要你自己親自嚐嚐犧牲的滋味，要你明白我這種人的……”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後，我瞬間出現在他身下，向上揮刀，他右腿的肌腱被我切斷了。
    村上驚慌的躲開，但因腿部的上，速度明顯變慢很多。
    “謝謝，”我甩掉刀上的血跡，向他道謝。
    “什麼？”對於我的反應，他顯得非常不能理解。
    “對於你，我必須保持自我去戰鬥，”我平靜地看著他，幫助他理解我現在的心情，“高級不高級的，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來到這裏，被奪取一些東西，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在他還在思緒時，我向他衝去，狠狠砍下刀刃，發動白雷！他的左腿也行動不便了。
    “還有，”看著他向地麵墜落，我緊跟其後，“我不是說過，你不配談論犧牲這個詞語嗎？”
    “你，你……”
    “縛道三十，突嘴三閃！！！”村上的表情從這時起再也沒有露出過笑容，從被釘在地上之後，再也沒有笑過，“犧牲，這裏每個人都明白，尤其是我，我不僅犧牲了自己，還自私地犧牲了別人，犧牲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不知道你犧牲森田之後是怎麼想……”我輕聲落地站在他麵前，舉起刀刃，“因為你隻是利用了你的孩子，不是犧牲。而你，這種弱小的隻知道利用的人，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談論犧牲這麼高級的詞語。”
    我重重向他的右臂砍下，血液四濺，“鄉本，”隨後，我平靜的說了一個名字。
    左臂一刀，他的血滴噴射到我衣服上，臉上，“山田。”
    驚恐的他意識到我在做什麼後，對著我大叫著，嘶喊著，瞳孔中爆發出的憤怒和悲壯將天空中的太陽逼退到雲朵之後。
    “本藤。”腹部一刀！！
    “你，你做什麼？？？？他們，他們隻是幾個死神而已啊！！！！！他們隻是幾個隨時可以代替的隊員啊！！！！！！！！！！！！！”他嘶喊著，咆哮著，毫不理解的痛恨的向我大吼著！
    “永山。”我依舊保持著冷淡的表情，用刀尖將他的臉從左劃到右。
    “隻不過是幾個隊員，幾個死神而已啊！！！！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女人！！！！！你不是隊長嗎？？？？他們隻是幾個隊員啊！！！！！！！！！！！！！！！”
    我沒有理會他的疑問和嘶喊，知道我在他身上揮下整整十七刀之後，我舉起水淩波，轉動手指，將刀刃向下緊握在手中，向著它心髒的位置慢慢刺去，“在你看來，除了你自己之外誰都可以隨時被替代吧？不過算了，我不像一護一樣在對手麵前體會他們的心情，對他們講解什麼大道理，你對我是否認同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誰告訴你，我隻是以一個隊長的身份來的？作為一名隊長，讓隊員犧牲，讓他們的家人悲傷，我會愧疚，但並不是我親手手刃你的原因。你自以為是的認為，我今天是作為一名隊長來的嗎？我，是作為一個因為你而必須親手結束同伴性命的人，”雙手同時握刀，用力時身體一並下蹲，將他用水淩波死死地釘在地上，“還作為一名妻子的身份來的……最後這一刀，為了朽木白哉。一式，水刀！”
    口令一出，大地顫動！
    看著他睜著眼睛，手中的黑色刀刃變回了手鏈摸樣，我撿起手鏈，戴在手上。收回刀刃，護手與刀鞘相碰的同時，村上被從地下衝出巨大的冰柱穿透心髒，屍體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明媚的陽光下，冰柱一閃一閃的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芒，這種美麗的場景，果然不太適合給他陪葬。
    抹掉臉上的血跡，我走向修兵和佐藤的方向。
    “隊長，辛苦了。”
    “嗯，修兵，”我抬頭，看到了匆匆趕來這裏的白哉的身影，“如果一會，我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是。”修兵的回答低沉但堅定，我知道，這是我能夠相信的人。
    白哉落地後看了身後的戰況，眼神中剛剛放鬆之後又再度認真起來，“你，受傷了？”肩膀上的傷口，血跡已經漫出很多，白色的披風，已經染紅了很多。
    我留給白哉一個笑容。
    眼前的他已經變得模糊，突然雙腿發軟的我，身體向前傾斜著，重重倒下。留在自己印象中的白哉的形象，居然那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