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之本命 二十七 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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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和冬獅郎一起,瞬步走在隊伍的最後麵。而修兵和亂菊則在最前麵,一行人向舞吊的方向匆匆趕去。
“冬獅郎,”路上我與冬獅郎一直並肩走著,“今天為什麼在總隊長前麵那麼堅持?你不是一直最不願意違背命令的嗎?”
“我不認為我的行為是違背命令。”冬獅郎一直向前,並不打算對我過多解釋什麼,看著那把長長的刀背在他的背上,看著他承受著很多與他年齡不符的東西,我沒有再追問。
因為在追問下去,我明白得到的答案肯定與我自身有關。而,我本身其實也不太會處理這種情形……這是我時隔一年醒來後,發現自己擁有的特點。
是啊。京樂說的是對的。我們的關係已經複雜的超出我的想象了。
“亂菊這一年過得怎麼樣啊?”看到在隊伍前麵的亂菊,她的身材還是那麼迷人,橘色的長發在身後悠然飄散,我問冬獅郎,“銀的事,還是讓她很困惑吧?”
“鬆本,”冬獅郎扭頭看我,對於部下來說,他是一個負責任的隊長,“還好……不過心裏的想法,她不太願意表達在表麵上。”
“是嗎?”
“表麵上很是平靜,平和,或者讓別人開心大笑,但自己私底下究竟怎樣,我也很擔心。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就是她這一點。”冬獅郎微微皺起的眉頭告訴我,雖然他很擔心,卻也沒辦法平和的與亂菊交談關於銀的事。
“那過一段時間,我……”看到冬獅郎的表情,我想讓她放心,因為我會找亂菊談談的。可是。
“如果結野是說要找她談談的話,我想不必了,”在我還沒有完全表達我的意思時,冬獅郎已經猜到我要說什麼,“結野對鬆本做的事情已經足夠了,足夠她本人記得一輩子,也足夠激勵我。時機合適的情況下,我會找她談談的,畢竟,”冬獅郎吸氣閉眼,再次看到他碧綠的眼睛時,我看到一個真心的笑容,“畢竟,我是她的隊長啊……”
我沒有再說任何話,看到冬獅郎今天的笑容,我心中無比的平靜。我也深刻的明白,這種笑容背後,代表著怎麼樣的心態。
“隊長!!!!到了!!!”聽到修兵叫我的聲音時,我們已經置身在一片破碎廢瓦當中。
“這……”雖然有心裏準備,但當這一幕真的在眼前的時候,我卻還是無比震驚,“太可怕了。”
舞吊地區雖然屬於流魂街地區,但記錄中被虛襲擊的數量要明顯少於別的地區,可能也是因為它是最靠近靜靈庭的地區之一。所以在這一代的人口也比較稠密。但是,眼前這個地方,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破碎倒塌的房屋,躺在路邊呻吟的人,風吹過,帶著塵土,掠過幾具沒有東西覆蓋的屍體。
“冬獅郎,我們分頭行動吧?”
“好。一切小心。”
“冬獅郎也是。”臨走的冬獅郎,還是不忘告訴我小心。
“鬆本!帶著隊員,走了。”
“修兵,”我也轉身麵對修兵,“你分配一下隊員,一隊人幫忙整理房屋,另一隊人將傷員集中起來,進行治療。”
“是!”修兵果斷結果命令,立刻消失在眼前。
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家賣食物的店麵,走進去之後,發現老板也受傷了,依靠著牆壁跪坐在地上。我掏出銅錢,放到櫃台上,自己拿了幾個饅頭,“老板,錢放在這裏了,一會會有人來幫你治療的。”
“額……”他很想和我搭話,但體力已經不容許他這麼做了。
走出店鋪,我徑直走向一個坐在路邊的小孩子。他也是我到達這裏後第一個注意到的人,因為我感覺到他比其他人更強烈的靈壓。
“餓嗎?”我蹲下來,麵向這個男孩,他的臉上有明顯的汙漬,衣服也很不整潔,褲子膝蓋的位置還有明顯的破洞,但眼睛裏並沒有我想象的驚恐,隻是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我。
“餓嗎?”我再一次問他,將剛才買到的饅頭舉到他麵前。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但是饑渴地盯著我手中的饅頭,之後突然雙手舉起,將饅頭搶過來,大口大口塞進嘴裏。應該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好吃嗎?”我笑著問他。
“嗯。”他簡單的回應我,然後猛地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啊?”看到他的反應,我嚐試著與他溝通更多的事。
“森田。”
“森田,”我換了一個方向,與他並排坐在破舊的房子前麵,“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晚上,”他還是咬著饅頭,口齒有些不清楚,低頭看著地麵,“晚上的時候,他們,會打架。”
“他們?”我不太明白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是虛嗎?”
“……”他不再向我答話,隻是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饅頭。
看到他的反應,我也不再追問,站起身告訴他,“森田,這裏已經不像以前安全了,你到八吊子去吧,那裏應該好一些。”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看著這個小孩子,頓時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八吊子也是流魂街地區之一,相比起現在的舞吊,人丁算是興旺了。
“隊長,”修兵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我剛剛離開剛才的孩子,“隊員們都安排好了,您發現什麼了嗎?”
“嗯,有一些,但不知道算不算發現。”
“嗯?什麼?”
“這裏,”我摸過倒塌的房屋,走過一些人的屍體,感受過這裏的環境,“這裏完全沒有別的東西的靈壓。”
“誒?”
“虛的也沒有,死神的也沒有,有的隻是這裏居民的靈壓。但理論上說不通啊,如果能給這裏帶來如此大的破壞,必定會有別的不一樣的,起碼與這裏居民不一樣的靈壓才對。”想著這裏的情況,我慢慢地皺起眉頭,這種狀況雖然前幾天了解過,可是真的身臨其境的時候,還是毫無思緒。
“還有,修兵,”我轉身對修兵說,“告訴隊員……”
“結野。”在我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冬獅郎出現在我身後,“看來我們今晚要……”
“駐紮了,我知道。”我衝他笑笑,將他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
“嗬嗬,”冬獅郎無奈的搖搖頭,“果然,你是當隊長的聊。”說完再次消失,向著亂菊的方向,傳達命令。
“修兵。通知隊員,今晚駐紮!”
“是!”
夜晚的風,透骨的涼。
“隊長,”安頓好隊員的帳篷之後,修兵叫我,當時的我正與冬獅郎和亂菊圍坐在篝火旁,“給您。”
他的手上是一件白色的披肩。這個披肩,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呢?
“啊?”我看著修兵的動作,接過披肩,擋在背後,“修兵你怎麼會準備這種東西啊?”
“也不是啦,”修兵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坐在我身邊,“是今天下午準備出發前,阿撒井副隊長送過來的,說是朽木隊長讓給您帶著。當時時間比較緊,就沒有向您彙報。”
“啊……是,是嗎??”這才想起,這不就是第一次在朽木大宅醒來時,白哉披到我肩上的披肩嗎?嗬嗬,真的過了好久了,連這個東西都會忘了。
“啊啊啊,”亂菊的聲音在對麵悄然響起,“結野,你還真是幸福啊……朽木隊長對你那麼關心,屬下又這麼貼心聽話,你還真是幸福啊……就不像我,隊長一直都那麼小氣。”
“鬆本!!”冬獅郎還是適時的阻止了自己的副隊長。“不過,看著現在結野和朽木隊長的關係也很融洽,真是讓人放心不少啊……”
“是嗎?”我笑著反問冬獅郎,“要是你真的放心了,今天就不會跟著我來了。”
“這個放心和那個放心,”冬獅郎抬頭看著掛在晚上的月亮,彎彎的,像女人的彎眉,也像愛人的笑容,“是兩回事啊。”
篝火印著冬獅郎的臉,暖暖的。把他冰冷的神色也稍微融化了一些。
“日番穀隊長,”一個女隊員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這個給您。”
扭頭一看,一位裝束簡單的女隊員遞給冬獅郎一碗熱熱的湯,在這個寒冷的夜明顯的冒著白色的熱氣,“這個是我熬得,對身體很好,您喝了暖暖身子吧。”她的笑容很單純,眼睛很大很明亮。
“啊,啊……”冬獅郎有些不適應地緩緩地接過隊員手中的湯,“謝,謝謝啊。”
“不用客氣,作為隊員為隊長做這些事是應該的。”女孩的語氣也很純粹簡單,“鬆本副隊長。結野隊長。儈佐木隊長。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去呈給你們。”
“那就不客氣了。多謝!”我爽快地答應了,之後笑著看看冬獅郎,“冬獅郎,你這個隊長,也早就深入人心了呢!”
“多嘴。”雙手捧著湯碗,冬獅郎的臉被模糊在上升的熱氣中。這時的他,就是一個孩子罷了。
“啊啊啊啊啊啊!!!!!!!”
淒慘的叫聲劃破安靜溫暖的夜空。是剛才那個女孩。是剛才那個起身離開準備為我們成湯的女孩。
冬獅郎手中的碗,掉到地上,湯還沒有喝多少,就被灑在腳邊的篝火上。水與火相交發出了“呲呲呲呲!!!!”的一聲。
周圍瞬間陷入黑暗。
“吉田!!!!!吉田!!!!!!!!!!!”冬獅郎瞬步到剛才那位女隊員身邊,將她懷抱,搖著她的身體,“你怎麼樣??怎麼樣??”但是我隻能聽到沉重的喘息聲,那個簡單的女聲再也沒有想起過。
原來,冬獅郎早就知道她的名字。知道每一個隊員的名字。
“冬獅郎,小心!!!”當我意識到冬獅郎頭上閃過的是刀的光芒時,我大聲衝著他喊著。
突然瞬步出現在腳邊的冬獅郎,還抱著那位女隊員的身體。胸口上滲出的血告訴我,如果不治療,她就要不行了。冬獅郎果斷的拔出斬魂刀,衝著剛才的方向。
我與修兵,背靠著背。
“隊長,小心。”
“修兵,”我舉著斬魂刀,靠著修兵的身體,小聲的說了一句,“背後,就拜托你了。”
感覺到了,周圍漸漸逼近的,是流魂街居民的靈壓。剛剛傷到佐藤的人,慢慢在月光下露出了麵目。是,是那個店裏的老板,居然是那個老板啊!!!
他的手中,拿著一隻短短的匕首,傷到佐藤也是那支匕首。
為什麼?為什麼流魂街的居民會襲擊我們??而且他們眼神毫無神色,簡直就像死了一樣,但是他們確實在動啊。可是,那個眼神……
當聽到刀刃出鞘的聲音在腳邊響起時,我本能抓起修兵的衣服瞬步離開。
剛剛還躺在我腳邊血流不止的佐藤,居然站起來,拔出斬魂刀,向我砍來!!我隻能拿刀抵擋!!
“嘭!”趁著刀刃接觸後發出的火花,我看清了佐藤的臉,那個眼神,和流魂街的居民是一樣的。
“吉田????”我大叫著她的名字,想讓她再次清醒。但根本沒有用。
“吉田!!”冬獅郎瞬步到她身後叫她,而她卻轉身而去,向著冬獅郎的方向,狠狠揮下刀刃。
冬獅郎用力抵抗,力度多大將佐藤推出很長一段距離,“吉田!!!!你怎麼了????”冬獅郎大喊著,向著這個他一度很熟悉的隊員,但是佐藤毫無反應,再次向著冬獅郎的方向,凶猛地砍下!
冬獅郎不斷地拿刀抵擋著,火花四濺,刀刃相碰撞的聲音從空中到地上,從樹林裏到帳篷邊,一直持續著。那晚,作為隊長的冬獅郎與一個沒有席位的隊員對抗了很長時間,隻是因為她是自己的隊員,現在卻與自己刀刃相向!
而我們,麵對包圍過來的居民,隻能用縛道將他們一個個束縛。因為死神不可以隨意殺死流魂街的居民,這是規定。
我看著佐藤,又看到緊緊握在店主手中的匕首。突然明白了怎麼回事,“修兵!!”我奮力地喊著,“亂菊!!千萬不要受傷,千萬不要被他手中的匕首傷到!!不能受傷!”
“受傷的話,會和佐藤一樣!我們會自相殘殺的!!!”
“什麼?”修兵剛剛發動縛道之後,就聽到我的聲音,“怎麼,怎麼可能……”
是啊,反應過來的我,也明白了。如果外圍的隊員受傷的話,我也會和冬獅郎一樣,與自己的隊員刀刃相向了。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噗嘩!!!”刀刃貫穿身體的聲音從上空傳來,我猛的抬頭尋找著冬獅郎的位置,就在月亮旁邊,彎彎的月亮旁,佐藤與冬獅郎麵對麵擁抱著,看似擁抱,其實是冬獅郎親手將為自己送來熱湯的隊員,貫穿了。
能感覺到,從上方,滴下來的血,滴在我的腳邊。
“隊,隊長……謝,謝謝。”吉田的手,慢慢放在冬獅郎的背後,白色的大衣後麵,漸漸的有了血色,黑色的‘十’字下麵有了紅色的手印,“就,就算是犧牲,我寧願被隊長親手殺死,也不要,也不要像剛才一樣,對您拔刀……謝,謝謝你,日番穀隊長。”
“啊……湯,”冬獅郎伸出一隻手抱著吉田,麵無表情地另一隻手將刀刃抽出,“湯很好喝。”
“嗬嗬。”
最後,還是那個簡單明快的聲音,用一聲簡單的笑聲,結束那場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