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萬丈 第七章 貧瘠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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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一個貧瘠的小村落出現了不得了的人物,小村子也在炎國境內,同屬邊境,可是這裏的狀況不容樂觀,貧苦鄉下,也沒什麼有見識的人,土地收成一直不好,村裏的人全靠做些手藝活和其他村子的人交換些糧食和水,這才得以生存。
不止如此,這裏還有一個最大的隱患就是治安不好,常有匪徒出現,不要說上報衙門,就算去了也會被敷衍而過,天高皇帝遠,哪裏都有地頭蛇,官匪勾結,那更是猖獗,所以當地百姓除了自求多福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岄青寒一行三人途徑至此,打算借宿一晚,不料敲了幾戶門都無動靜,明明透過木板能看見些許光亮,可是再等一會兒,就連亮光也沒了。
“這村裏的人真是不懂人情世故,我們又不會白住,都跟防狼似的,我們還能吃了他們不成。”花遺墨有些不樂意了,這些日子就算沒住豪華酒樓,起碼也是幹淨整潔的房間,就在昨晚露宿一宿之後,他發誓再也不要頂著星星睡覺,什麼以天為蓋地為廬,那都是騙人的,凍得根本睡不著。什麼叫倒春寒,那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
但是越往前行,就發現周遭景物變得更加不堪,商販越來越少見,直至不見,因著要去伏虎城,幾人都沒往城裏去,而是選擇了這條快捷的道路,但是他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當當當”,已經不知是第幾家了,他們的耐心也要被用光了,想想看,他們怎麼說也是風度翩翩,相貌堂堂是不是,這些人不讓住也就算了,連門都不開,這就委實有些過分了,被拒之門外的經曆他們可都不曾有過。
等了半晌還是沒動靜,岄青寒在門外說道:“我們來此並無惡意的,你們不用擔心,由於天色已晚,我們想借宿一晚,外麵太冷,否則也不會打擾的。”
聲音落下,門裏麵的人還在猶豫。花遺墨不耐煩了,“算了,我們走吧,大不了一宿不睡,難怪這裏落魄至此,和他們的風氣也脫不了幹係吧,連助人為樂都不懂。”
輕鴻一直抿著唇不說話,但是眼睛裏有很多情感,來到這裏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家鄉,那裏並不富饒,但是民風淳樸,村民熱情好客,那裏有他的童年,和這裏截然相反,但是他並不討厭這些把他們拒之門外的人,或許是有理由的呢。
他們轉身欲走,忽然聽見身後的木門有了響動,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就這樣被打量了好久,才聽見門裏之人有些顫抖的聲音:“你們,真的不是來搶人的?”
三人一頭霧水,岄青寒好脾氣的說道:“這位大哥,我們隻是路過而已,明日就會離開這裏了。”
那人將信將疑的把門打開了,在他身後還有個婦人和一個少女,看起來這是一個三口之家,看他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想必生活很拮據,倒是那女孩還有幾分水靈,眼睛大大的惹人喜愛。
“你們進來吧。”那人閃身讓出一條縫,三人也總算是不用在外麵受凍了,那對夫婦看見輕鴻的時候,似乎相信了這些人並無惡意,哪有帶著孩子作惡的人。
夫人進了廚房,端出了三碗水,碗也都是破破爛爛的,放下水,她趕忙縮回了手,似乎有些拘謹,雖然如此,可是還是被岄青寒看到了,那是一雙怎樣的手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傷口,凍瘡,到了春日,怕是很難熬吧。
“我們貧苦人家,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招待你們,看你們也像是大家公子,真是委屈你們了。”那婦人說話的聲音很憨厚,視線總是往輕鴻身上看,看樣子是很喜歡男孩吧。
岄青寒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了桌上,又掏出一些碎銀,“這瓶藥對凍傷,感染都有用,就給夫人吧,這些銀子不多,就當做是今晚的借住補償。”
婦人趕忙推脫,看一眼這藥瓶也能知道不是便宜東西,他們可用不起這麼金貴的藥,至於之銀子,就算有也沒處花,她們鮮少有機會出門的,就算出去,也是以物換物。
“公子啊,你還是收起來吧,我們是真的要不起的,讓你們住一晚也沒什麼的,我們也沒什麼能招待你們,也就是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不用放在心上。”
“這位夫人,寒兒給你你就收著吧,他的心腸可比菩薩還善良呢,你不收,他住的也不能踏實,左右我們身上也不止這一瓶,就不要推辭了。”花遺墨聽著都覺得累,他就是不喜歡聽這讓來讓去的虛禮。
“二位就收下吧,不必有負擔。”岄青寒又把藥瓶往前推了推。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們再不要就太不識抬舉了。
那個小姑娘一直藏在婦人身後,時不時的把頭探出來看看他們,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樣子很好奇,她們幾乎一年到頭不見一次生人的,今日來了兩個格外貴氣的大哥哥,還有個生的很好看的小哥哥,她心裏怎能不歡喜,怎能不好奇?
“夫人似乎總在看輕鴻,是有哪裏不對?”岄青寒出聲問道,他本是不想問的,但是那目光太過深情,叫人忽視不了。
不說還好,岄青寒話音一落便見那婦人濕了眼眶,於是乎他們才了解到為何她見了輕鴻如此失態。原來這本是一個四口之家,這對夫婦還有一個小兒子,隻是有此匪徒來襲村,逃跑途中和小兒子走散了,從此就再無音訊。
“若是小石頭還在,應該也和他差不多高了,隻是如今生死未卜……”婦人一落淚,小姑娘見了也“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不過下一秒就被捂住了嘴。
“好孩子,不能哭啊,會招來壞人的。”男人似乎有些害怕的向外麵望了望,小聲說著。
“現在還經常會有人來打劫村子?”岄青寒問道。
“和從前比是少多了,你們看這裏的狀況就知道,也沒什麼好搶的了,也就是怕他們瞧上我這閨女兒,我們老兩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不希望她再有什麼好歹,沒了小石頭再沒了她,也就沒什麼活頭了。”那男人的說道,語氣裏滿是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