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箐府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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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今日我真是尋到了好東西。”棕牆金瓦高柵欄裏傳出一陣男人粗獷的笑聲,緊接著一名女子應和地萃萃笑著說“不知今個兒是遇到了怎樣的好寶貝,讓老爺能笑得這燦爛”。
“你肯定猜想不到,之前我去太白那裏,發現他居然在屋裏藏著個小少郎,那小少郎模樣清秀嬌俏,皮膚白皙,我本來想戲弄戲弄他,結果太白竟然給我冷臉看,還將我訓斥一頓,趕出了他那破閣子”,說到這裏男人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那女人硬是討好似的迎合著,“喲,現在的太白打了幾場勝仗,尾巴都翹上天了,一個他屋裏的小侍郎都調戲不得,這是不把箐爺看在眼裏啊”。
“不把我看在眼裏!哼,我可是天帝眼前的紅人,箐伍大臣是也,就連天帝下旨辦事也要聽我三分,他一個破將軍,竟敢看不起我。那日回來,我翻來覆去心中的這口怨氣咽不下去,心想著總有一日定是要還給他”。
“老爺說的是,一個小小的太白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想想是誰天天在天帝麵前給他說著好話,這人不僅不知報恩,反而還倒咬老爺一口,真是個畜生,為這畜生,不值得老爺煩惱傷神,”女子發出矯揉做作的語調,一邊說一邊嫵媚的擺弄著裙擺,舉起酒杯同箐伍碰杯暢飲。“對啦,老爺還沒說這高興之事兒呢”。
“哈哈哈”女子說畢,箐伍又顛笑起來,“我不說了這一仇我是遲早要報的嗎,本打算在天帝壽宴的時候奉上曉曉,等他們拿不出比我的曉曉還要精美珍貴的壽禮無地自容時,再好好煞煞他們的焰氣”,曉曉為箐伍次女之名,“結果今日我碰巧路過水柳閣,隻見這小少郎正在打掃院子,卻怎麼也不見太白的影子,我便把這小少郎抓回了府裏,老天真是有眼,讓我早日報了此仇”。箐伍狂笑,手中酒杯裏的酒因為手的劇烈抖動,一絲不剩的灑盡了。
“帶!帶了回來!要是太白找上門來可怎麼辦?”之前還些許欣喜的女子聽到這話立馬兒變了臉色,她也知道前麵說的那些話也就是諂媚諂媚老爺,若是太白真的找上門來,就算是老爺,也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怕什麼,若他真拿這事找我麻煩,到了天帝大壽那一天,如果太白奉上的不是這小少郎,我就把太白私藏俊少年卻不肯獻給天帝的事情報上去,到時候看他怎麼辦。”見到女子這般反應,箐伍也沒了興致,厭惡地喝令女子退下,一個人喝起悶酒。“我就不信了,19歲的小娃娃還敢和我作對”。
“大人說的19歲的小娃娃可是梓離。”一襲青衣踏入箐府門檻,在眼前儒雅之人的對比下,這處處用金子勾飾的箐府像是豔俗之物。弘渡被箐伍帶走原本隻是梓離的猜測,沒有證據之前,梓離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弘渡的身份還是個秘密,鬧大了對他對弘渡對太爺百弊而無一利。於是梓離原本隻是在箐府門外打探消息,果然箐伍這人本性不改,隻要得到些寶物,必定大肆宣揚,生怕他人不知。
“太白!”箐伍一顫,嚇得酒杯掉落在了地上。沒想到太白真的就找來了。“太白來我府上有何要事?”
“上次在我水柳閣發生之事,梓離過後想了想確實是梓離做得不對,今日過來特意給大人道個歉,還請大人多包涵。”梓離拱手作揖,“這不梓離剛從妖界回來,特意給大人帶回來一把僅有妖界生長的上好的金絲烏木做成的折扇。”梓離從衣袖中拿出一把木扇,恭敬地雙手獻給箐伍,箐伍笑嘻嘻的接過,緊張的情緒瞬間放鬆下來。
“梓離已將自己的寶物贈給了大人,聽說今日大人也得到了一樣寶貝,為何不拿出來讓梓離開開眼界。”梓離皮笑肉不笑冷冰冰盯著箐伍。
“這。。。。。。”箐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莫非是我閣中的小侍郎?”與其和箐伍打太極浪費時間,不如先發製人。
箐伍一怔,發現這事是隱瞞不過去了,想要說些什麼為自己解脫卻一個字也蹦不出來。“大人,若是讓閑人聽去了你竟為了一個小小侍郎大費周折,那還不讓人笑話,這把金絲烏木折扇比起侍郎要珍貴得多,還請大人將那侍郎贈還給我。”
“這。。。。。。”箐伍語塞,心中雖是不情不願,但卻又沒有其他好法子。可惡的小娃娃。箐伍心中默默的罵,嘴上卻不得不盡說些好聽的話,“太白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得了你這把寶物我也不虧,再說這侍郎本就是你的歸屬物,還說什麼贈不贈的。來人。”一名侍女從閣中走出,“把今早我領回來的小少郎領出來。”
“是。”侍女退下,不一會一眉清目秀,甚是好看的少年翩翩從偏閣中踏出。
“太白。。。。。。”弘渡剛開口想說些什麼,太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出聲。弘渡快步走向梓離身邊,梓離用袖將弘渡藏於身後。“今日就多謝大人了,想必大人今日也勞煩了一番,梓離今日就先行離去,不打擾大人了。”話畢,便帶著弘渡離開箐府,背後傳來一陣青銅杯摔在地上的響聲。
回水柳閣途中,梓離一人快步前行,弘渡在身後跟隨,自從出了箐府,梓離還未問候過弘渡一句。“太白,今日是我不好。。。。。。”弘渡突然抽泣起來,從剛離開時眼眶便變得紅潤,怕是憋得太久,心中的愧疚真的憋不住了。
“不怪你,別哭了。”梓離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安慰人什麼的,自己真的一竅不通。自從家族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自己的心早就變得堅硬,自己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沒有安慰自己的人,自己更不懂如何安慰別人。
“是。”清晰聽到弘渡在強忍淚水,估計因為過於自責,雖緊咬嘴唇忍住了哭聲,但還是難以控製撲朔而下的淚水,有幾滴飄到了梓離的手背上。
真是夠了。梓離將弘渡拽至拐彎處一角,準備訓斥他幾句,“別哭了。”弘渡身體一顫,明顯是被梓離的嚴厲嚇了一跳。看著弘渡滿麵淚痕,梓離一驚,從自己去箐府與箐伍對峙時起,自己還未正眼瞧過弘渡一眼,這時一看,弘渡就像被雨水打濕的幼犬,眼睛中盡是可憐地望著自己,本是想訓斥他一番,自己的手卻不自覺早已撫上他的臉頰,自己的雙唇不斷靠近他的眼瞼,抿住他將低落的淚水。
之後他挪開臉,弘渡像是少女般,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臉害羞地看著自己。他為什麼害羞?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做的事,梓離也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左手輕輕握拳,掩蓋住臉上的表情。
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呢?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自從他來後,梓離明顯感覺到自己改變了許多。
“別再哭了。”梓離轉過身去,一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不好意思,二是為自己剛才做的事情找個台階下。弘渡經曆了這一過程,確實也不再哭泣,半低著頭,想說些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走吧,回去吧。”說畢,又繼續沿著回家的道路走去。走了十幾步,發覺自己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來,便又喊了一聲,“回去了”。弘渡回過神來,太白已走了好遠,正轉過身來等著自己,弘渡連忙答聲是,急忙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