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弘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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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妖的任務結束後,太白帶領八十人馬重回天庭。
“啟稟天帝,太白除妖歸來,正在庭外等候”。一名侍郎將消息傳給正在和大臣葉頡下棋的天帝,天帝右手舉子,眉頭微皺,似乎是在考慮這盤棋,“召他進來”。“是”。
剛才那名侍郎走到天庭外庭,召喚太白,“太白,有請”。太白跟隨侍郎進入庭中。
“參見天帝,參見葉老”。太白麵向下棋的二位,單膝跪地雙手作揖表示見好。
“起來吧。”
“是。”
“這回除妖怎麼樣啊,可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天帝繼續下棋,從始至尾未曾看向太白一眼。
“回天帝,未有事情發生,妖洞裏僅是些小妖,已全部鏟除幹淨”。
“是嗎,那這回辛苦你了,本宮已讓人往你閣中送去了一些錦緞,作為你這次的犒賞吧,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那就退下吧”。
“謝天帝”。太白謝過後,轉身走出大庭,解散了庭外的八十兵將,摸了摸甲胄裏的長木盒,思索了兩秒,還未趕得上回水柳閣一趟,便用法術將自己身著的戰甲換成一套簡易的青袍,向四周眺望一番,發現無人大可放心後,立即下界趕往月華山。
這時已是下午,月華山還是一如當初的月華山,青山黛巒,隱霧縹緲,陽光透過霧氣給月華山披上一層橘紗,雖說此處為魔界的地盤,但卻並不像人間相傳的那樣山中盡是凶狠猛獸。月華山中一片和諧,飛禽走獸花草魚蟲都遵循著各自的法則生活,天魔越秦雖法力強大地位崇高卻從不用自己的權勢壓製他人他物。眾生平等,各循其道,這是梓離與越秦對這生命的思考達成一致的地方。但事物總不會一成不變,不知因為什麼,如今的月華山摻雜著一絲與周圍氣氛不符淡淡的的血絲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許隻是某些禽獸死去而散發出來的氣味吧,梓離這樣想,也沒有太過在意。
到了麒鳳洞口,往常得知梓離來臨,必定會高高興興跑出來迎接梓離的紅衣少年卻沒有出現,梓離隻好獨自一人進入洞中。洞內隻有天魔越秦一人正在彈琴,琴幾上有一墨綠色花瓶,其中插著一束月華山獨產的陰陽子。“和參怎麼不在”,梓離開口說話,越秦才發覺了梓離的到來,琴聲戛然而止。“梓,你怎麼突然來了?”雖是個問句,越秦臉上卻無疑惑反而滿是欣喜。
“我都來了這麼好久你才發覺,若是有敵人進出,那你這麒鳳洞早不被拆零了”,梓離眉眼一笑,嘴角略略勾起,甚是好看。
越秦看他笑著,自己也很是高興,便從琴幾後站起,用銀綢勾邊的袖抖了抖黑袍上的浮塵,向梓離的方向走去,“我這月華山可是有結界保護,除了人界和你,還有誰能夠如此自由自在的進出”。越秦一邊說,一邊將梓離引到右手邊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洞口。
“和參哪兒去了?”梓離隨著越秦進入洞中洞。雖說從外麵看,那洞口及其普普通通,若真是敵人入侵,也不會對此留意幾分,但裏麵另有一番天地,比起外洞大四倍的屋子,其中日常所需之物一應俱全,屋子最深處擱著一張石砌成的床,上麵用柔草與獸皮鋪置成溫暖舒適的質地,床頭擱一香鼎,床尾栓一溫玉,用黑繩係在雕花的空隙間,玉內側有劃痕,隱隱約約能看出好似刻了什麼人的名字,牆上掛著的幾個花環,四周擺滿了燭台,這裏便是天魔越秦的起居之處。
“和參去山中轉一轉了,老與我待在這洞中怕是悶得慌”,越秦擺弄了擺弄花環上蔫蔫一息的花兒,繼而轉身麵對梓離,“除妖之任剛剛完完成,恐怕你這次前來找我,並不是為了閑聊吧,有什麼收獲麼。”
“是啊,有收獲,”說罷,梓離從袖中拿出一個木盒,“這是我從侗老那裏得來的”。
越秦盯著那木盒,一臉滿是驚訝,“沒想到,他真將這長生不死之藥給予你了”。
“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我總以為他寧願死,也不願將這寶貝送給妖界外的人,但這不是重點,最要緊的是這長生不老藥不止一粒”。梓離輕輕晃動木盒,裏麵發出了兩粒藥丸碰撞的微微聲響。
越秦從梓離手中接過手心大的木盒。木盒的材質是妖界常見的櫸木,盒蓋上粗刻著妖界的祖先,旁邊刻著一行妖文,二人都不清楚它的意思。越秦打開木盒,兩粒紅棕色藥丸散發著細膩的光澤。“我隻知有這長生不老藥,卻不知它盡有兩粒”,越秦更是驚訝。
“若不是你告訴我,我也不會得知此藥的存在。既然你都對此感到詫異,那其他知道此藥的人肯定也認為此藥隻有一粒”,梓離擺了擺衣尾,順勢坐在石床上,繼續說道“若這就是天帝派我前往或角的原因,可天帝隻要隨便叫一些兵將找出這藥不就完了,為何非我不可”,梓離細細揣摩,卻左右想不答案。此時天色已深,梓離將額頭靠在右手手背上,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已熟睡。
翌日,又是一晴朗的日子,陽光斜灑在麒鳳洞口。
梓離睜開雙眼,像是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什麼?”趴在石幾上睡著的越秦聽到梓離的聲音,搖了搖頭使自己恢複清醒。
“天帝此次派我去,是為了測試我的忠心,若我未發現此藥或得到此藥卻沒有獻上,也許我的命就不久已”,梓離猜測,“如果我將此藥獻上,那天帝可謂未花一絲力氣,白白得了個長生不老”。
“那你該怎麼辦?”
“沒有選擇,隻能將藥獻上,可幸的是藥有兩粒,但侗老告訴我一粒是成品,一粒的效果不知,但這兩粒的模樣氣味都無二般,無法分別”。
“那就隻能靠天意了。”
“是啊。”
越秦走進床邊,動作溫柔,拂起梓離的手,雙眼含情脈脈看著梓離,“梓,我知道如果我再對你說要你留下的話,你依舊會像上次一樣拒絕我,但我還是要說,無論什麼事情發生,麒鳳洞與這月華山都是你的依靠”。
梓離對上越秦的視線,“我懂”。
回到天庭。要說這天庭的好,處處如春,氣候宜人,要說這天庭的不好,秩序井然卻太過死板,安靜的有些過頭了。這氣氛也影響了水柳閣,今日的水柳閣總感覺缺少一絲生機。
梓離踏入閣門,庭內中央有一水痕,一直延伸進屋內。若是弘渡在,怎會允許有此汙跡,莫非……
梓離急忙踏入屋內,大喊弘渡名字卻無人應答。也許又是在竹林裏睡著了吧。梓離這樣安慰自己,有匆匆忙忙跑進竹林裏尋找,卻也沒有弘渡的蹤影,梓離一下子癱坐在竹林亭中,雙手倚著額頭,想著弘渡會到何處。
可能是自己多日不在,他嫌無聊了跑回太爺那裏去了吧。可閣中的水痕卻是如此突兀,要是走也至少會打掃幹淨吧。
風吹著竹葉嘶嘶作響,平時的自然之音現在聽著卻如此嘈雜。梓離像是想明白了,扶額的手垂下,雙眼漸漸尖銳起來,緊握的雙拳上青筋突顯,心中狠狠默念著一個名字。箐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