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樺今天起得很晚，眼睛下有一圈青黑。
    從起床開始到吃早飯收拾行李到現在他都沒過問昨天和他一起回來卻沒進門的優雅。
    我端著糕點看著躺在葡萄架下竹製躺椅上的夏樺，在斑駁的投影下下他顯得特別的不真實，對於我來說是不真實的，我能摸得著他又摸不著他。
    “哥。”搖搖頭，走到石桌前放下糕點，跪在他的跟前，用臉貼著他的膝，慢慢的磨蹭，這一刻我覺得回到了很多年前的。
    “你小子今天受什麼打擊了？那麼多年來都不舍得叫一聲哥，這是怎麼了？”夏樺嗤嗤的笑了會。我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睛還是沒睜開，彎彎的，特好看。
    “哥，你要剪頭發了，我給你剪。”沒等夏樺回答我就起身去了，途中拍了拍膝蓋上的灰耳邊隱約聽到他帶笑的呢喃“夏楠這小子，嗬。”
    我想和哥哥這樣一直住在這座大宅子裏。在我沒明白對哥哥的感情時我隻是單純的希望能留在他的身邊。
    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話說，今天的天空真的挺藍的，萬裏無雲。
    “你到底會不會啊！”夏樺拿著鏡子對著臉東照照西照照。
    “誒誒誒，你別亂動呀。”我拿著剪子和梳子在他頭上比劃，往前傾一點就可以看見他的鼻尖，那一塊剛好有一塊陽光斑點。回想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那你再叫我聲哥唄。”夏樺將鏡子對著鼻尖處的陽光往左偏偏，陽光直射讓我睜不開眼。
    “哥。。。。”我的話還沒說完，那道光就離我而去了。
    當我在睜開眼睛時，優雅已經站在了我們麵前，他旁邊站著昨天和他們一起坐車來的人還有小豆和luck。
    “哥，頭發剪好了，你自己去洗頭吧。”撕開圍在夏樺脖子上的報子，拍掉他鼻尖的碎發，用手輕掩在他的額頭上幫他遮住陽光，我對夏樺的照顧誰都比不上。
    夏樺點點頭，轉身離開，對於昨天他是怎樣都無法不去耿耿於懷的，不論是在車上對何澤的無微不至還是主動停車去幫何澤扛箱子後手拉手的上車。
    “夏樺，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優雅就算生氣也是萬分優雅，輕輕皺著的眉頭，稍長的頭發微遮著眼角，抓著夏樺手腕的手上微凸的青筋也那麼的美麗，合著就是白瓷上的青花。
    “我要去洗頭了，放開。”夏樺用沒有被束縛的手掰開優雅。
    “我去幫你洗。”說完，優雅就拉著夏樺往房間走去。
    “朱姨今天熬了紅豆粥，小豆，你不是最喜歡的麼？我叫朱姨給你多加了糖和蓮子。等我吧這裏清理了就帶你去。”放下手中的撿剪刀轉身走掉了。
    “小啦，我們去吃吧。我可喜歡紅豆了。”小豆一直這樣叫luck，那是他的專屬，luck也從來不許別人這樣叫他，那個稱呼隻屬於小豆和他之間。
    “小豆，小啦昨天和你說過，你的牙齒已經很壞了，難道你想再去看牙醫？！”小啦捏捏小豆的鼻子，親昵得不得了。
    “不嘛，小啦，我就今天在吃一次，明天後天我都不吃，好麼？”小豆嘟著嘴巴委屈的看著小啦，昨天小啦親自己嘴巴的時候還把舌頭放進來了，那種麻麻的感覺小豆很喜歡，但是當小啦的舌頭碰到裏麵的牙齒就好疼，還把小啦的舌頭給咬出血了，後來小啦拉著自己親了好一會才放開，說是要安慰他受傷的舌頭。“小啦，小啦，小啦。”
    “小豆，如果小啦以後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lucky半蹲下來，看著小豆的眼睛，他是非常喜歡小豆的，是愛人的那種喜歡，喜歡親小豆，喜歡抱著小豆，喜歡說笑話逗小豆開心，喜歡小豆摟著自己脖子親吻自己的臉頰，喜歡小豆踮起腳尖親吻自己的嘴唇。
    “小啦不要小豆了麼？小豆不吃甜的了，小啦不要生氣不要離開小豆。嗚嗚，小豆真的很喜歡小啦的，小豆不會和別人親親也不會和別人擁抱。小豆真的就隻喜歡小啦，小啦不要走。”小豆幾乎是要泣不成聲“小豆親親你，你就不要離開了好不好？”
    說著就去親吻lucky的嘴唇，笨拙的用舌頭描繪lucyk的嘴唇，lucky張開嘴，放小豆豆的舌頭進來。他何嚐不想呆在小豆身邊，小豆不同於常人，反應比較慢，不成熟，自己對他說愛的話語他也不能明白，雖然能親親抱抱，但是感覺良心不安，是那種道德上的不安，誘拐兒童一樣的感覺。
    “我現在就去找夏楠，告訴他我不吃了，小啦，我們回去吧，我們去你的房間，我想看你幫我拍的照片，我們可以躺在你的那張大沙發上曬太陽，我們回去吧，就我們兩個人，回去吧。”小豆拉著lucky往門外走去，對於小啦要離開這個事情的恐懼，小豆隻想把自己和小啦關在一個誰也找不找的地方。最好是一個密封的箱子。
    “小豆。”lucky將小豆抱緊懷裏，還不到離開的時候怎麼可以輕易就說出離開“小豆，小啦現在還不走，小豆今天還去我家睡麼？上次我告訴你我在山上拍雪景的事情還沒說完，還記得麼？”
    “小啦真的不走？”小豆埋頭在lucky的懷裏將臉蹭幹，淚眼婆娑的望著lucky“小豆從今天開始就搬到小啦家好不好？咱們一起生活，免得你偷偷跑掉，小豆要看好你。我們鎮的好多女孩子都喜歡你，都想和你玩，可是小豆不想你和他們玩，你隻和小豆玩就夠了。”
    “小啦當然隻和小豆玩，小啦隻愛小豆一個人。”當我端著餐盤回來時，看到的就是luck和小豆相擁的場麵。
    這對我來說是有些衝擊力的，小豆和lucky的話語我模糊的聽到了些，感覺有些別扭，就像是那種螞蟻在後背爬著，自己抓不到的感覺。那麼細小微妙。
    我想我對自己的哥哥夏樺是否也是小啦對小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