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他總是戴著麵具去見受害者，其實受害者不一定是見過他的，就算見過，也不一定還能想起來。就算他再點背，受害者想起來他是誰了，也不過是會想到，原來他和我是同類，而這個人，顯然是不想和他們是同誌。他對於他們，帶著輕視，和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他認為，他是優於他們的生物。他是高等生物，他們，隻是和他有著同樣軀殼的低等生物，螻蟻一般。但是他需要他們來完成某種他認為很神聖的儀式。他要他們自殺，可能是認為，他們這種人，太肮髒，而且十有八-九，他也是同道中人。”
    “如果是呢？”
    “如果是，他根本就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就像那麼多反同恐同者，大部分是同誌一樣。這種少於大多數人的身份，讓他感覺自己被拋棄了。或者他覺得髒。”
    “如果不是？”
    “他想證明自己，他不隻是優於他們的生物，他甚至優於我們。如果他贏了，他會說，瞧，你們這些飯桶，那麼多人，也隻是那麼多隻飯桶的集合。如果他輸了，這次除非他死了，不然一定會和我們死磕到底。”
    “小山山你說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光腳的，是我們，穿鞋的是他麼？為什麼？”
    “他總是戴著麵具去見受害者，說明他不想以真麵目示人。他有一份光鮮體麵的工作，如果他不帶著麵具，他無法想象，他做的這一切暴露在陽光下時，他要以什麼樣的麵目去見他的親戚朋友。”
    “所以他一定要隱瞞身份。”
    “對，所以你想想，隱瞞身份要注意什麼。”
    “名字，性別，住址，單位名稱，還有臉。”
    “對，臉。有了臉，其他的都能順藤摸瓜出來，他當然要把臉擋住。所以，當然就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夏山說完，艾琳已經是星星眼一臉崇拜狀了。
    “真想不通這些人，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這樣好玩麼？”
    吳燁霖喝口水，一頭歪在夏山肩膀上，小鳥依人狀。
    “頭兒，咱剩下的時間幹嘛啊？”
    “幹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哎，不對，宣子你地址弄好沒？”
    “好了好了，等我抄下來，咱一戶一戶的輪著家訪，輪-不死小丫挺的！”
    “人民警察，注意言辭。”
    “人民警察的隊長帶頭賭博。”
    “賭你個球。”
    “沒賭我的球，賭的黃瓜。”
    “你小子皮又緊了吧？”
    “隊長我要求加薪！”
    “嘉欣在HK，我記得你有通行-證，請個假就能去了，去吧，不攔著你去找女神。”
    “隊長和的一手好稀泥。”
    隋樂樂豎了豎大拇指。
    “嗯，還是用的某種液體排泄物。”
    “你丫惡不惡心？！”
    “這可奇怪了，你也有怎麼就是我惡心？”
    “就是你比我惡心，不服你咬我？”
    隋樂樂對著吳燁霖做一個鬼臉，轉身踢著正步，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到點兒下班了哈。宣子把地址留下也撤吧。”
    李文宣把寫好了地址的紙條給吳燁霖：
    “有的不是住址的，丫太賊了，一條微博一條微博的找，有網吧的，有公司的，就是沒有家裏發的，還沒有手機發的。”
    “去堵公司，丫既然不要臉了，那我也不給了。就讓他公司的人看看自己身邊是一個什麼樣的奇葩。”
    吳燁霖扭頭看隋樂樂，隋樂樂嘩啦啦翻資料，但是顯然眼睛沒在資料上麵，也不知道翻到哪一頁，就抬頭道“
    “這人沒換工作，還是中層領導，還有……”
    “還有什麼？”
    “已婚，育有一子，老婆是全職太太。老婆還比較彪悍。”
    “怪不得不敢在家裏發呢。”
    “樂樂，家庭住址。”
    看吳燁霖笑得那麼猥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隋樂樂說了一個地址，吳燁霖挑了一下眉毛。
    “哎呦，我還真沒發現呢。真的哎，是你老情人的家。”
    隋樂樂隨即想到吳燁霖初戀，咬著後槽牙陰笑。當初這兩個人可是要死要活，一副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樣子，非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櫃也出了，誓也宣了，狠話也說了個夠，結果吳燁霖上了警校兩年，中間假期少，老是被拎到野戰隊跟著訓練，時不時的再來個保密任務，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在長期分居之後，倆人就saygoodbye了，這件事就被吳參謀長兵不血刃，不動聲色的解決了。事後父子倆聊過，吳參謀長也說了吳小二的初戀是不甘-寞的人，不見得就會老老實實過日子。他更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
    雖說倆人也是和平分手，吳隊長表麵上也是沒什麼留戀，但是，事情就出在但是上麵了，如果兩個人偶然碰上了，吳隊長至少一個小時都會僵硬到同手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