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無可奈何花落去  第十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7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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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記得睡之前,還在那片草地上坐著,還在心浮氣躁的擔心皇慕軒與父親大人,吵著裴靖堯立即啟程去找軍隊,可是不知道怎麼著就會睡著進入夢境,可能是我太累了。
    我應該是被馬背顛醒的,我醒來之時,已然是夜晚,而我竟然在奔跑的馬背上,竟然在裴靖堯的懷裏,我的小臉唰的紅了。
    “裴靖堯,我怎麼可能會睡著,是不是你對我下藥了?”我沒好氣的道,順勢推離了裴靖堯的懷裏。
    “我可沒有,對一個女人下藥,我裴某還能在江湖立足嗎,是你自己話還沒說完倒頭就睡,任我怎麼推都不醒,我又趕時間,把你丟在森林我又怕你到了晚上屍骨無存,所以隻有屈身把你帶上了!”裴靖堯說的好似我賴著他似的。
    “就算是我自己睡著的,那也要怪你,我三天沒有睡覺,是誰的過錯!”我沒好氣的道。
    他的身高確實高我好多,即使我們都坐於馬前,我也隻到他的脖頸處,他呼出的鼻息吹到我的後腦勺,溫熱平息,讓我有些不自然。
    “哎呀,豫兒,那我三天沒有睡覺,又是誰的錯呢,加上今晚,是第四天沒有睡覺!”裴靖堯道。
    “你!”他沒睡覺,關我什麼事,還不是因為他非要問我的名字,早知道他問我第一句的時候,我就告訴他一個假名字!
    突然想到,已經天黑了,月牙掛在頭頂上,月色昏暗,月明星稀。這是半夜,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馬卻跑的飛快,而裴靖堯沒有要停留休息的意思,似乎黑夜對於他而言,如何白日朗朗晴空。
    我低頭發現,我的衣服何時換掉的?這次又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裴靖堯,我的衣服呢,是誰給我換的衣服?”有人給我換衣服,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當然是我,你的衣服又破又泥濘,當然需要換一件能見人的。讓別人給你換衣服,我總不放心你的安全。如果你丟了怎麼辦!”裴靖堯說的多麼的理所當然!
    “裴靖堯!”我抓禁他的衣服,想撕出一個洞,甚至在他身上撕一個洞!
    “好啦,你小心會掉下去,不要再動了!”裴靖堯道。
    我真想伸手打他一巴掌,竟然敢窺覷本公主!
    可是每次伸出去手,馬似乎是故意的,總要來一個高彈的大跨越,我一個釀蹌,伸出去的手反而轉變為緊緊摟抱住他。
    “豫兒,你真熱情!”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一定在賤笑!
    “你怎麼能給女兒家換衣服,你爹娘就沒有教導過你,不能窺探女子的-----”我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爹教導我,遇到喜歡的女人,就要搶過來!自己的女人,不能讓旁人看了去!”裴靖堯道。
    什麼爹哪這是!我再次無語!
    第二天,東方微亮,我們進入一個城門,城門頂上寫著“渭城”,原來我們來到了渭城,渭城位於北皇西南方位,到達渭城,即離邊境燕國不遠了。
    我們一夜之間竟然到達了渭城?
    我不信!
    “裴靖堯,我到底睡了多久!”渭城距離永州至少三天的馬程,一匹馬馱著兩個人的重量,更是跑不快,我一定睡了很久很久!
    裴靖堯不語!任我怎麼問他都不語!
    一進城門,便有一紫衣女子攜三人上前來,我認識這種紫衣,裴靖堯在森林的宅子裏的女人穿的都是這款式的衣服!紫衣女子圓臉圓眼,鼻梁筆挺,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紫衣女子上前道:“侯爺!”用眼光掃了一下我,又看向裴靖堯,是在詢問我是誰。
    難怪,一個陌生的女子和他家主子同騎一匹馬,她當然要認真斟酌我的身份,然後選擇什麼樣的方式對我!
    “紫菱,為什麼要在這裏等,太招搖了!”裴靖堯向他們介紹我:“她說她是林芙照!是林丞相的女兒!”什麼叫她是?裴靖堯到底相不相信我是林芙照?
    原來這個紫衣姑娘叫紫菱。
    紫菱上下打探我後,回了裴靖堯一個眼神,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在說什麼,用眼神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他們眼神交流完畢,裴靖堯再次打量我,然後笑笑。我有些不安。
    “侯爺,您的莊園現在不宜回去。紫菱來此阻攔,就是怕侯爺徑直而去。”紫菱道。
    也就是說,渭城這裏,裴靖堯有他的老窩!並且現在歸不得,他畢竟是南嶽人,怎麼在各個大小城池都有他的家宅!他在北皇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便去你安排好的去處!”裴靖堯道。
    “已經安排妥當,隻是,我不知道林小姐也一起而來,沒有為林小姐準備,不如,先讓阿衝帶林小姐去梅園,晚上,我們再去接她,侯爺以為如何?”
    “阿衝切莫怠慢了林小姐!”裴靖堯吩咐著,那個叫阿衝的男子附合映襯,說一定照顧好我。
    這是他們主仆的默契嗎?說是要照顧我,好好招待我,你們一群南嶽人在我們北皇的地盤上說要照顧我?笑死人了!
    他們主仆一定有很多要說的話,他們這是刻意支開我,想密謀什麼!
    而這個阿衝,必定是看守我的‘獄卒’!
    我看著裴靖堯的背影而去,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要看我如何甩掉這個叫阿衝的人了!甩掉他,我便可以直奔軍營,提醒皇慕軒和父親,小心這個裴靖堯!還有,軍隊裏有細作!
    “阿衝,我肚子餓了,還沒有吃早飯!”我捂著胃,肚子咕嚕嚕的作響。
    “林小姐想吃什麼?”阿衝麵無表情,他們南嶽人是不是都是這個德行!
    “據說渭城有一個少數民族,叫什麼來著,我不記得了,但是有一個渭城的少數民族人在京城開了一個酒樓,裏麵賣一種類似包子的食物,叫荷蘿包,造型與包子不同,但是也是包裹起來食物,有荷仙草與水蘿卜,都是用六道蠱湯先熬製!味道鮮美!那酒樓老板說,如果在他們渭城,這荷蘿包更是味道絕美,京城的水製不出家鄉的味道!”
    “林小姐,渭城確實有一個少數民族叫做‘玉族’,他們的食物裏,鮮有特色的是荷蘿包,但是林小姐,荷蘿包不能隨便吃!”阿衝道。
    “為什麼?”我詫異,我有一年十分想念荷蘿包,那可是天天早晨讓下人給我買回來荷蘿包吃呢。
    “玉族人的荷蘿包的具體色料,我不便告知你,林小姐也一定不想知道,林小姐隻要知道,那荷蘿包,會令人上癮!吃一個,沒有什麼感覺,第二個,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從第三個荷蘿包開始,便開始想念,第四個荷蘿包,會讓人長期依賴想念它,通常第五個荷蘿包開始,人的體內便會根種有蠱,蠱蟲到了人體內,可以迷惑人心。”阿衝道。
    “荒謬!你的意思是,本小姐體內有了蠱毒?”那年,荷蘿包半個京城人都有吃過,莫非人人體內都有了蠱毒。“京城人多半有蠱毒,為什麼我們沒有異樣?”
    “林小姐,阿衝隻是說阿衝知道的,或許京城的那家酒樓,隻是引用玉族人的荷蘿包做招牌,並不是真正的荷蘿包,真正的荷蘿包,在渭城也少見,林小姐想吃荷蘿包,很多渭城的酒樓都有賣,但那些不是真正的荷蘿包!”阿衝道。“畢竟玉族人,已經被滅了族,即使有僥幸逃脫的人,也未必能逃到京城去開個酒樓。”
    嚇死我了,懶得理這個阿衝,他是裴靖堯的人,他的話我不能信,想想真可怕。但是如果阿衝講的話是真,而那個京城開酒樓的老板也確實是玉族人呢,他的荷蘿包如果也是真正的荷蘿包呢,豈不是玉族人已經給大半京城人下了蠱。
    阿衝帶我來到一個酒樓,酒樓裏裝飾典雅,褐色的主調,讓這個酒樓更具古風。我們包了一個雅間。
    阿衝叫店小二給我上點荷蘿包,我立即製止了他,剛才給我講了那些,我現在哪裏有胃口吃什麼荷蘿包,隨便要了五盤子小菜,要了兩個個雞蛋,不一會,店小二就上齊了飯菜。
    阿衝不入座,徑直站在門口。
    “阿衝,如果荷蘿包是真的,中了蠱毒的人,會怎麼樣,什麼時候發病呢?”我有點好奇。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中了蠱毒的人。”阿衝麵無表情。
    和他說話讓我一點食欲都沒有了,但是又不想跟著他走,去什麼梅園,我便故意拖延時間,小菜一根一根的去夾,在嘴裏嚼很久才咽下。阿衝倒也不急,耐性的看著我吃飯。
    “阿衝,你也吃點吧。”我推了一個雞蛋給他。
    “奴才不能和主子同桌吃食。”阿衝道。
    “我又不是你主子!隻要你吃飯不要發出來噪音,就來給我坐下,吃早飯!”真看不出來裴靖堯會如此的等級分明。
    這次出來,我才發現,原來父親大人從來沒想把我教成什麼大家閨秀,來基本的等級製度都沒有在家裏教導過我,以至於我六歲會帶著小婢女小家奴搖骰子喝酒。我爬在地上,他們也會陪我爬著,我坐著,他們也會坐到我旁邊!
    “阿衝還是站著吧,多謝林小姐的好意!”阿衝真是塊木頭!麵無表情的木頭!
    “你跟著你家侯爺多久了?”裴靖堯用了多久就培養出這麼聽話的家奴,即使主人不在,也恪守職責,這讓我一會怎麼脫身!
    “整五年!”阿衝道。
    店小二來雅間斟滿了茶水。
    “那剛剛那個紫菱呢?”我問,倒起了桌上的茶水。
    “阿衝不知道,阿衝來時,紫菱夫人已經在此了。”阿衝道。
    “紫菱?夫人?”紫菱嫁人了?
    “紫菱夫人是侯爺的妾,我們都喚她紫菱夫人!”阿衝道。
    “噗”我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水嗆到嗓子眼裏,我猛的咳嗽,肺部的空氣都咳出來了,憋的臉部通紅,阿衝立即上前點我背部的某個穴道,我終於喘上來氣,眼淚都憋了出來!
    “什麼?紫菱是裴靖堯的小妾?裴靖堯有幾個妾?”我詫異道。
    怕是,阿衝以為我與裴靖堯有什麼關係,以為我在這裏吃醋,立即道:“是阿衝多嘴!林小姐切莫多想,侯爺隻有紫菱夫人一個妾,隻有一個女人!”
    “我能多想什麼,關我什麼事!”此話一出,阿衝必想,我必定在矯情。
    這時,雅間的隔壁也坐入了人,來人是幾個男人,聲音絕對是大嗓門,酒樓的雅間隔音不好,他們的談話清楚回蕩在我耳邊。
    “前日,我們北皇軍隊大捷,殺的那些藩蠻們片甲不留,將軍王真是用兵如神呀!哈哈,來喝酒!祝將軍王早日收歸了那燕國,小小地界,敢在我們的邊境撒野。”這大早晨就有一群人前來喝酒!
    聽到他們講到前線,我的耳朵豎了起來,隻是,這是前日之事。不知道裴靖堯說的北皇在山間遭到燕軍埋伏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燕人,就該被好好整治一下,領土那麼小,還總是撒野,放不下他們了,欠被我們北皇殲滅!”又一個人道。
    阿衝小聲道:“這就是北皇的愚人,總是喜歡輕視自己的敵人。”
    我怒道:“那也好過做縮頭烏龜,你去隔壁告訴他們你是異國人,來我們北皇意圖不軌,你隻會藏在這裏對別人說三道四!”
    阿衝道:“我又不蠢!”
    我們再不說話!
    那邊的人又道:“皇上失蹤了,現在全國上下的市集都張貼著皇上的畫像,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失蹤了呢!”
    “幸虧將軍王臨危受任,擔任攝政王挑起了這個擔子,又節節敗退敵軍。”
    我的手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立即看向阿衝,想向他尋得答案。
    阿衝看也沒有看我,小聲道:“五日前在龜山,北皇被燕兵偷襲,那之後,皇上就再也沒有出現,將軍王並未稱皇上失蹤,而是昨日開始,才上下貼出皇上失蹤的告示,要求個地縣配合尋找皇上。”
    皇慕軒怎麼會不見了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慕軒究竟怎麼樣了,莫非,那一箭,受傷的是皇慕軒?皇慕軒,怎麼會在軍隊上萬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我突然覺得頭好重,心裏一陣悸動,有些呼吸困難。
    “林小姐,你還好吧。”阿衝的聲音,我已經聽不到了。
    我的心裏,隻有皇慕軒的安危,父親大人如此高調的張貼出告示,現在一定有各路人馬在尋找皇慕軒,有對皇慕軒不利的人,必定不在少數,父親大人為何如此做!他這樣不是讓皇慕軒更加身處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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