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無可奈何花落去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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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書房,剛剛追著皇慕軒走出房門,就碰到特意等在外麵的丞相家的小郡主林芙照,林芙照已經八歲了。皇慕軒今年九歲,我隻有六歲,他們二人的身高相近,而我,至少低他們一頭。本來下課想跟著皇慕軒回他的禦書房,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林芙照,這個林芙照沒有和我們一起在皇宮的書院讀書,因為她的身份是丞相庶出的夫人所生,沒有資格上書房。但是丞相疼這個庶出的女兒緊,總是帶她出入皇宮,這不是,她就有了機會接近皇慕軒。這個林芙照八歲就長的梨花帶雨俏佳人的模樣,笑起來有甜甜的兩個酒窩。如果不是她總纏著皇慕軒,我想我會喜歡她做我的姐姐。
“臣女給皇上請安,汐公主吉祥!”給皇上請安是真,給我請安,那是不想皇上覺得她不懂禮數。平時早就一口一個譚汐叫上了。林芙照身體半膝,許是勤練舞的緣故,纖細的腰肢似柳條,身體一傾,都似在跳舞一樣的優美,鵝蛋臉水粉嫩嫩的,有種想掐出水的衝動。小小年紀就這樣妖嬈,長大還了得。我要提前斷了她的念想!
“芙兒,朕不是說,以後沒有朝臣,見朕就免去這些繁文縟節,不必行禮。”話雖如此,可是你對林芙照說話不是一口一個“朕”的,對我說話就沒有,隻有“我”“我們”,他哪有和林芙照真正那麼相熟,想到這還讓我舒了口氣。
“是啊,林芙照,行如此大禮,皇上怕你閃了腰。”我對她說話毫不客氣,覬覦我的完美男人,就算你比我高,我也不怕你。
“譚汐,幾日不見,又胖了,少吃點糖,牙齒都快掉光了,剩餘的牙齒還是黑色的,提醒你,長牙的時候,不要舔,小心成了大暴牙。”別看這林芙照長的溫柔可人,氣人的功夫,一點都不比我差,正值我換牙的年齡,吃什麼都不爽,連見皇慕軒都覺得羞愧。
討厭的是,皇慕軒被林芙照這幾句話逗樂了,徹底氣死我了,皇慕軒竟然陪這死丫頭嘲笑我。礙於在我心儀的男子麵前保留點形象,我吞下這口氣,皇慕軒道,“丞相也來了?”
“爹爹在與將軍王在正殿商議政事。”林芙照的話讓皇慕軒有些難堪,那時候我還小,完全不懂裏麵的原因,現在想想,是啊,堂堂一國之君,大臣們商議政事,卻沒有皇帝主持,甚至連知情權都沒有,這讓皇慕軒如何不恨父親,如何不糾結於恨我。
或許是想到此,皇慕軒情緒有些不能控製,但是又不想我們看出什麼,甚至不想糾結於恨我和不恨我之間,於是道:“汐兒,你今年起剛剛到上書院讀書,芙兒在家中念書,今日,我們閑來無事一起飲飲茶對對詩如何,就當太傅在考我們詩書。”
對詩還真不是我的強項,我讀過的詩書摞起來也就隻有七八本,而這七八本書也是因為我喜歡撫琴,搭配的詩歌。我不喜歡詩書的原因是,詩人大多是不得誌的有誌之士,但是卻明明沒有治國之才,隻會寫點字來抱怨自己的苦悶。當然,這句話是父親說的。我怕這種書看的多,我會做惡夢!而林芙照可是出了名的小才女,早在6歲,就已經群覽詩書經書以及各種書,現在別說背書,就是讓她詩歌賦,她也不在話下,對詩,這不是擺明讓她出風頭嗎。
皇慕軒和林芙照一起對詩幾句,這小妮子在我的皇帝哥哥前盡情展現自己的聰穎智慧,皇慕軒本就比林芙照大一歲,自然看過的書比這小妮子多一年,但是,即使皇慕軒出再難的上聯,林芙照都能遊刃有餘的給出下聯,看著他們一來一去的,我才疏學淺,完全又不能插進去嘴,他們的默契讓我心裏很不暢快,似乎自己是多餘的,覺得自己很無趣,硬邦邦的太師椅,我都要坐成躺著了,還是覺得屁股疼,二人光顧著對詩,餘光都不掃我一下,我氣鼓鼓的坐著吃桂花糕。心裏想,就算你們是天作之合,我也要棒打鴛鴦!
一直過了晌午,父親大人他們的議政會議結束,丞相才來禦花園接走他的閨女林芙照。瞧林芙照那戀戀不舍的眼神,走三步回頭看一眼皇慕軒,氣的我站到他們視線中間,可是無奈自己身高不夠,根本阻礙不了林芙照那戀戀的目光。但是皇慕軒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這點還是讓我很滿足的。
父親譚秦也向我們走來,看著我大熱天的汗液直流,發髻沒有了早晨帶我出門時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我想,他一定在心裏罵了我一句野丫頭!然後對皇慕軒道:“皇上,微臣有言。”
皇慕軒謙恭的彎了下腰,雙眸滿是對父親的崇敬之意,吩咐太監重新換茶,備上上好的大紅袍。大紅袍上火的,這大熱天的天氣喝不合適吧。
“皇上身為一國之君,臣請皇上不隻是在早朝需要做出決斷社稷的意見,還需朝堂下,朝臣有不便於朝堂上的問題私下解決,這個決斷權,皇上也應參加,皇上從學說話時,太傅就已經在教皇上人倫朝綱,皇上已然九歲,相信已有獨斷獨行的能力,臣與當朝眾臣一定從旁輔佐皇上,皇上定為我北皇的明君。”父親譚秦下跪於皇慕軒腳前,這讓我覺得非常礙眼,因為,我似乎都從來沒有對皇慕軒下跪過,也沒有見過父親下跪,當然,朝堂之上我就看不到了。
父親此話的意思很明朗,要把參政議政的權利“授予”皇慕軒。也就是說,今天丞相與父親的那種會議,皇慕軒以後也必須參加,還需要拿出來點意見。皇慕軒才九歲,讓一個孩童參政議政有些好笑,但是畢竟皇慕軒才是一國之君,父親如果不想擔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罵名,需要還政於君。但,還可以說明,父親的權利已經得到了鞏固,滲透到各個角落,已經不需要再對小皇帝嚴加看管了。
皇慕軒小小年紀,倒也老成的很,天真的嗓音推卻了半天,說是想多些時間讀書,朝政之事他不懂,父親又請求半天,說他們這些老臣定會從旁輔助,這樣皇慕軒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明日起,季慕軒當朝----包括批閱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