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人體素描課上】 004 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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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火與黑燈倆家是世交,從祖爺爺輩那代開始就往來,到了爺爺那輩還結了遠房親家。
黑燈這家夥前身就一徹頭徹尾的公子哥兒,他跟他爸——三江集團的掌舵人黑江海那真是水火不容。
黑江海讓他往東他偏就往西,黑江海讓他站著他必須給你躺著,凡事必保與他老子逆著來。
在江城這座海濱城市,黑燈那就一根紅苗正的富二代、公子哥兒,他這人性子剛烈,做事偏激,為人倔強又驕縱。但夏火了解他,知道他其實是個內心善良、情感脆弱、害怕孤獨的好孩子。
這幾年玩的野了,也就越來越百無禁忌了,合理的不合理的,隻要有人敢提出來就沒有黑燈不敢嚐試的。
黑燈好像早就活夠了,成天到晚往死裏作……
跟人打了賭,願賭服輸,還真就跑去大學當裸模去了?
夏火瞧著陷進被褥中的黑燈那一臉的憔悴,有些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好了。
他喜歡黑燈,黑燈也知道。但不管黑燈怎麼墮落、怎麼下道,可他就是沒彎,直的不能在直。光這一點上就讓夏火認為不合乎常理,按道理說,黑燈平日裏張揚跋扈,就喜歡玩刺激的挑戰極限,可他偏就對男人不感冒!
他喜歡他,所以他討厭他!
輕輕地闔上門,夏火走出臥房。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黑燈睜開了眼睛,他沒有出聲,而是保持著側臥夾著被子的姿勢安靜的用眼睛打量起眼前陌生的環境。
得出倆個字——有錢!
死而複生的黑燈心情很複雜,但他早已不複先前那般激動的模樣,無聲無息的躺在那兒,使勁使勁的想,這到底是怎麼了……
安靜冥想了幾個小時後的黑燈翻身下床,之前他用足了力氣,腦門硬生被他自己撞出個大包來。他對這事兒重新有了一番理解,既然他都能如此詭異而莫名其妙又超乎尋常的“重生”了,那麼他哥呢?也許也能!
他開門走出去,順著木質結構的雕花樓梯走下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大廳沙發前看著報紙的夏火。
“你醒了?好點沒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們是否需要去一趟醫院?”夏火今年三十五,比黑燈年長了五歲,原本他瞧著也比黑燈要成熟穩重許多的多的多的多……
“夏火?”重生在一個比自己實際年齡大了七歲的男人身上,前身的繼柳有些迷惘,他隻記得之前他們在車上爭執的一幕,眼前的這個陌生男人好像自稱夏火而被他現在侵占了的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名叫黑燈。
“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沒過勁兒?”撂下手中的報紙,夏火從沙發前起身,腳下的步子很穩,倆三步就來到了黑燈的麵前。
黑燈?夏火?
黑燈瞎火……
所以……
“哥?”黑燈試探著叫了一聲,他已經徹底走下來,一隻腳已經踏在了階梯下的地板上。
果然,夏火愣住,黑燈能喊他哥,那真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稀奇。伸手,夏火去探摸黑燈的額頭,想要確定這人是不是嗑藥把腦子磕短路了。
不出意料的被黑燈偏頭閃開,目光也依舊透露著他對他的謹慎,黑燈想了想從階梯上走下來,沿著光潔的地板一路走向大門口:“我磕壞了腦子,不記得了一些事情。那個——”他站住腳轉身,對上夏火那雙黑亮的眼睛,“有零錢嗎先給我拿一百,我要去個地方。”
夏火沒有在意更沒有當真,黑燈總是這樣喜怒無常、鬼話連篇,以前也不是沒有玩過這樣的戲碼,欺騙他老子,欺騙他全家他失了意。
又來?
故技重施…
嗬……
夏火在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掏出錢夾子從裏麵拿出一疊粉紅的票子遞給黑燈。他過份的慣著他,在無形之中讓黑燈對他產生某種無法割舍的依賴,把他慣得無法無天,然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受得了黑燈。
他是個壞男人……
一肚子的壞水。
夏火看著黑燈出了大廳的門,他往前又走了倆步,然後站在倘大的飄窗前向外眺望,用尖刻的目光掃描黑燈的背影,接著他笑了……
走著走著的黑燈突然站住腳,忙的從褲兜裏掏出前身主人的手機,對著夏火家的門牌號碼就“哢嚓哢嚓”拍下倆張照片,萬一他待會無處可去他還是要再回來這裏的,得把住址記下。
黑燈出了門走了很遠也不見有出租車來往,憤懣的頂著頭頂毒辣的太陽疾步向前。
嘀嘀——
倆聲車喇叭響,黑燈停步,回頭。
“黑少爺,你去哪?大少爺吩咐我把您送過去。”是夏火的司機炳叔。
黑燈現在的心情很迫切,迫切的像似要回到他自己的家去見證什麼事實一樣。
他上了車,沒有與炳叔客套。
“能再快點嗎?”炳叔把車開得很穩,黑燈並不買賬,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給自己插上翅膀飛回他家那破舊的筒子樓裏,看看他的家還在不在,他那倆個貪財如命的爹媽還在不在。
輾轉,炳叔把黑燈送到了地兒。江城這座城市貧富戰線拉得很長,涇渭分明。是窮的絕不會踏入金貴地兒,富的也從不鑽平民窟。
炳叔眼中那囂張跋扈、優越感極強的黑少爺能來這兒?他懵了!
“行了,就到這兒吧,您甭跟著了。”先前擱車上,黑燈跟炳叔有一搭無一搭的也聊了一些話,差不離的把他現在的處境跟這具身體原主人的真實身份側麵摸了個透。
未等炳叔開口,一板兒爺蹬著車鐙子從他們二位麵前駛過,那道口的灰……霧蒙蒙的,嗆的炳叔直咳嗽。
黑燈很隨意地胡擼一把頭發後,轉身就往弄堂裏鑽,哪兒還有平日裏對這種地界兒的鄙夷與厭惡?
眼前的場景與記憶中的完全吻合,豪不突兀。他甚至知道哪裏有個耗子洞,哪裏的板帳棚子門兒是壞的,垃圾箱在什麼位置,拔了氣門芯的車軲轆拴在哪兒……
剛剛還健步如飛,越到深處越有些無法自控,腳下的步子變得細碎而淩厲,完全沒了先前的氣魄。
黑燈從未想到有一天故地重遊會是這樣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