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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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墳墓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劉媽媽扶起病床上的丈夫說。
劉爸爸環顧下四周看到奇可正睡在旁邊的病床上並輸著藥水,說“小可怎麼樣了?”
“小可為你拔出手術刀後就昏倒了現在都還沒醒。”劉媽媽流著眼淚水說。
“快,讓我看看”劉爸爸想下床去看兒子,卻由於胸口的傷,痛得下不來床,紗布上有滲出血色。
“李醫生看了的,他說身體沒問題,隻是有些疲倦了。休息一會就好了。”劉媽媽扶著丈夫說“你看你,自己都受傷了還亂動。人家李醫生說幸好你福大命大,要是刀再進去一點就會傷到心髒,到時候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爸爸!”奇可猛地睜開眼睛叫道。
“小可!你醒了?”劉媽媽微笑著看著兒子
“爸爸怎麼樣了?”
“我沒事!”劉爸爸開心地回答
奇可讓劉媽媽扶自己起床到父親床前,他看著病床上的爸爸,滿是歉意的說“對不起爸爸,對不起•••••”
“傻兒子,不關你的事,都是爸爸自找的。是爸爸害了你”劉爸爸很是憐惜的摸著奇可的臉說。
不知是奇可戰勝了她還是什麼,這一連好幾周奇可都很正常。出院後,奇可每天按時上課按時吃飯、睡覺。而且晚上也在沒有夢遊過,有時候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和家人們調皮、搞笑一下。這些現象讓一家人還是開心,大家都覺得可以又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生活了。可是,那本血色日記還是躺在書堆裏。劉媽媽有好幾次都悄悄的把它扔了老遠,但最終又回到了她原在的地方。
在不知不覺中,那本血色日記正發生著變化,她那妖豔的血紅色開始從書殼透入到書頁裏,一頁、兩頁•••她像開始染紅村莊一樣染紅每一頁,每一個“字”,直到那紅色漫延到關於劉奇可的篇幅就變慢了。淡粉色、粉色、枚紅色、最後到鮮紅色,書頁散發著自己獨特香氣侵蝕著整個房間。
“小可,你買的香水打翻了哦?就算是噴香水也不是這麼噴的啊,好濃的香味哦!”奇雯站在奇可房門口說。
“香嗎?我怎麼沒聞到?”奇可驚訝的問。
“這麼濃的香味你居然沒聞到?你平常不是鼻子很靈的嗎!?”
“什麼呀,真的沒聞到!”
“嗬嗬嗬,好啦,快出來吃早飯了。今天是星期天我們一會出去郊遊。”
“郊遊!好耶!”
吃完早飯,劉媽媽裝好做好的壽司、三明治和飲料帶著姐弟兩就出去了。
他們來到一個風景秀麗的山前,準備步行上去欣賞風景。一路上奇可精神都非常好,瘦小的身影穿梭在山林間像極了一隻小猴子。他跑在前麵,劉媽媽和奇雯被遠遠甩在後頭。到了山頂,這裏有一個小湖,他們就在湖邊的一個亭子裏休息吃東西,一幅和諧美好的畫卷就此展開。下午四點左右,一家人準備下山回家。奇可興奮的站起身來,但卻眼前一黑,劉媽媽看見搖搖晃晃的兒子趕緊上前去扶住奇可說“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沒事媽媽”奇可一手扶著柱子,一手揉揉眼睛,微笑著回答劉媽媽的關心。
下山時,奇可沒有想上山一樣活蹦亂跳的了,而是安靜的走在媽媽和姐姐身邊,頭上還不停冒著細汗。劉媽媽和奇雯很是擔心於是就攙扶著他下山。晚上劉爸爸下班回家就聽見妻子說起奇可下午時的反應,他拿來一些儀器為兒子檢查了一下,正如劉爸爸懷疑的一樣,奇可身體很虛弱而且有些低血壓。這讓劉媽媽心裏十分內疚,她每天不上班在家當全職太太,卻連兒子的身體都照顧不好。
因此劉媽媽特地按劉爸爸的囑咐到中藥鋪買了一些中藥來給奇可補身體,想讓他的身體盡快恢複起來。
但實際情況卻不容樂觀。
一天周末下午,奇雯休假在家看電視,音樂頻道裏正放著方大同的《為你寫的歌》,坐在沙發上的奇雯不禁哼起來“這是為你寫的歌充滿忐忑,像生命所有轉折要你認可,隻等你來唱和••••••”這時奇可拿了一個畫板從房間裏出來想到小區花園裏去寫生,奇雯由於聽著偶像的歌也沒多注意。突然畫板從奇可手中滑落“咚”,接著奇可昏倒在地。
奇雯聽見東西掉下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奇可昏倒在地,於是跑上去說“弟弟,你怎麼了?”奇雯邊搖著奇可邊叫著他的名字。慌張的奇雯打通了爸媽的電話述說著電話這頭所發生的一切。不久奇可就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
因為劉爸爸還有一個手術要做就沒能在病床邊等著兒子醒過來,劉媽媽和奇雯留在那裏照顧著奇可。
病床上的奇可麵無血色,身體也一下子變得非常消瘦,小小的手上綁著輸液管。奇可的血管很小,剛換了好幾個護士來紮針,所以雙手都有紮針留下的痕跡,讓人看了十分心疼。對於奇可的病因幾位醫生都隻是說有點低血壓,但不至於昏倒,所以還不知道昏倒的具體原因。劉媽媽和奇雯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小小的靈魂都想替他受病魔的侵蝕。
“媽媽”奇可緩慢的睜開眼睛
“媽媽在這,你覺得怎樣?”
“還好,就是頭暈暈的。”
“你想吃什麼?媽媽這就去給你買。
“我什麼都不想吃,我就想你們能陪在我身邊就好。”奇可拉著劉媽媽和奇雯的手說。
“我們都不走,就在陪你。”
“小可怎麼樣了?”劉爸爸做完手術就帶病房裏看自己疼愛的兒子,連服裝都沒來得及換。
“他已經醒了”劉媽媽微笑著看著丈夫說
劉爸爸走到病床前,用手撫摸著奇可消瘦的臉龐,接著歎了一口氣。
接連著幾天,奇可的病情都沒有好轉的跡象,醫院裏的醫生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劉爸爸也檢查不出有什麼異常。奇可仍舊每天黏著媽媽、姐姐和父親,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似乎要把這一生的話一次性講完一樣。家人們也每天盡可能多的抽出時間來陪奇可,劉媽媽也常常在晚上默默流淚。
終於,噩耗還是到來了。病危通知書。收到這個的時候劉家人都陷入了日絕望中,劉媽媽當是就像一段慢鏡頭一樣倒在地上痛哭起來。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奇可更顯得弱小了,各種儀器放在他身邊,他無力地呼吸著呼吸機裏的氧氣,心跳懶惰的跳著。
這天晚上,奇可最後一次夢遊了。半夜兩點左右,他抱著不知何時拿來的那本日記本走出了病房,經過護士站的時候沒有人攔著他,似乎不曾看見這個夢遊的小孩一樣。病房裏守著奇可的奇雯像是進入一段昏睡,完全未發覺奇可自己拔了輸液針頭走出了房間。
奇可牽著王慕愛走到了醫院花園椅子上坐著。像往常一樣平靜的坐著談心,不同的是,今天幕愛穿了一身鮮紅色的長裙。他們一起翻開了那本書,血紅色裝點得書頁更加美豔更加吸引人。鮮豔的紅色不知何時已經把寫滿劉奇可的那一頁裝飾得漂亮至極,仿佛是一位傾城美女一般。他們看得津津有味,奇可嘴角還不時微微上揚。
奇可離開了,他離開了自己最喜愛的家。是一位護士第二天早上在花園長椅上發現他的。他和往常一樣麵帶著笑容,他隻是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