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叁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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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路滑,馬車行走也異常緩慢,到了傍晚,我們才到達皇城裏,這裏也在飄雪,雪並不大,可是同樣使人感到刺骨的冷。馬車已經將我們幾人載入皇城裏,不遠處就是皇宮大門。
我們幾人一共所乘四輛馬車,皇上乘坐的是第一輛馬車,車夫是那位青衣著裝的小公子,兩個藍衣著裝的公子在皇上後麵,我的是第三輛馬車,第四輛馬車是莫晨與清風的。與我同處的隻有梳桐,外麵天冷,我讓梳桐在馬車裏陪我,兩個人在馬車裏麵略顯暖和。
“籲——”可能已經到了皇宮門口外,車夫們發出阻止馬入前進的聲音,四輛馬車同時停住。梳桐撈起窗布,伸出頭看窗外,又快速的縮了回來,新奇的對我說:“姑娘,你出去看看,皇宮大門可美了,比武娘的風月場的大門還美。”
我笑了一下,並不打算伸出頭去看,我天性怕冷,在清風閣到了冬天我幾乎不出門,暖爐也一直供著。隻得委婉的拒絕梳桐的要求,“你啊,真是的,到底有多美?值得你如此感慨。”
“姑娘別不信,你看了一定不會後悔的。”梳桐這時倒像是忘了我怕冷似得,我還沒有做出反應,頭已被她推到了窗外。
窗外的冷風更加寒冷,雪已鋪滿了地麵,天上還在飄雪。往前望去,皇上已經下車看向了這邊,本來就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顏,經過他前麵紅色的雄偉、威嚴的宮殿大門與地麵白雪的忖托下更顯得不食人間煙火。那一刻,我的心跳像要停止一樣,為他的美麗容顏,找不到一點律動。此人今日的美麗容顏永遠紮根在我的心裏。
“陶姑娘,皇城到了,需要下車持步進入。”那位穿青色衣服的公子跑過來看著我說。我及時收回了失神的目光,看向那位青衣公子“知道了,謝公子提醒。”
“當不起。姑娘,下車吧。”小公子說完便往後麵跑去。
“我們下車吧。”我將頭伸進馬車裏,對著正在收拾包袱的疏通說,說完就準備出去。
“姑娘,等等。披上這件鵝黃厚棉披風。”梳桐拿起那件披風便往我的身上披,給我栓上頸邊的帶子便將我推了出去。下了馬車後,被冷風吹得我不得不將披風裹緊點,免得風灌入我的衣服裏。疏桐也將簡單的包袱拿了下來,跟在我的身後。
“姑娘,今日裏雪天,雪地裏易滑,扶著我走吧。”疏桐右手拿著我的古琴,左邊肩膀背著包袱,要我扶著她一起走,免得我滑倒。
“陶小姐,今日朕讓禦膳房做些晚膳,路途奔波,你們也累了。先去書香殿休息吧,等會我會先讓小魚兒去喚小姐來用膳。”皇上走過來看著我說,說完看了一眼我,沒有作任何留戀便往後麵走去。
“謝皇上恩典。”我低頭謝過皇上,那青衣公子便過來拿著疏桐的包袱,帶著我們進入宮殿大門。
經過半柱香的時間,我們到了書香殿,這時天漸漸變黑,灰朦朦的一片,雪也沒有停止。殿兩邊的木廊上紅燈籠高高掛起,給蒼白的雪地增添一絲妖嬈。
“陶小姐,今日你們就暫住在裏麵,這裏是雅公主的宮殿,皇上明日裏會安排小姐住處的。小的是小魚兒,小姐若是有事可以找小的。”小魚兒站在我們前麵說話。
“謝謝公子。”
“陶小姐,以後叫我小魚兒便行,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小魚兒這麼和我說到。原來他是一位公公。他轉過頭對殿外的宮女說:“你去對雅公主說,今日皇上要這位客人與公主一起居住。暫且打擾公主一晚。”宮女應了一聲便推門進去了。
不多一會兒,殿門被打開,裏麵傳來陣陣清香,是個女子的閨房。殿的中心放著一個大暖爐,讓這屋子格外暖和。暖爐附近是一臥塌,想必是用來招呼客人的。整個殿裏除了紅色的柱子和紅色的房門外都以粉紅為主,代表皇家的黃色很難見到。
“小魚兒,你帶了何人來。”左邊簾子被一個穿著宮裝的丫頭撈起,她身後出來了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用銀鈴般的聲音說著。看見我後,臉上略顯驚訝。“為何你蒙著薄紗在臉上?”
“雅公主,這是已故陶丞相的女兒陶宛。”小魚兒走在我的前麵遮住我,搶著答話。“皇上說了,請公主好好待這位小姐。”
“陶宛?陶宛···是不是母後常誇獎的那位陶宛?”那位公主像是想起什麼似得發出疑問。
“公主,正是這位。”小魚兒回答。
公主剛才驚訝的臉突然轉換成略顯嫉妒。“你為何帶著薄紗?不能見人嗎?”她用一種嘲諷的語氣問我。
“回公主,姑娘的臉上有傷痕,不便示人。”梳桐站出來輕斥我。“怎麼回事?陶宛曾經不是很美嗎?”雅公主緊跟著追問。果然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宮中公主,心裏的想法全部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公主,姑娘······”我用手帕掩住嘴輕咳一聲,打斷了梳桐準備回複的話。
“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受寒了?”梳桐以為我冷著了。
小魚兒反應很快,“雅公主,您先和陶小姐進去,外邊天冷,您的千金之軀可受不得。”
“哼。”公主很氣惱我打斷梳桐的話,轉過頭甩甩袖子就進去了,也沒有招呼我。
“小姐,進去吧。公主是這樣的脾性,您在這裏可不要得罪她。”小魚兒低頭對我說,“奴才讓禦膳房的給您送些吃的過來。”微微俯頭便走了。
晚膳後,那位公主也並沒有與我搭話,隻是派宮女指給我一間休息的屋子。
屋子裏,梳桐放下包袱與我的古琴,又為我鋪好床。對我說:“姑娘,武娘常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如今我們也算是入了。你說,我們跟著進宮最後會成什麼樣?”
“不知道,武娘說得沒有錯,在這全是女人的後宮,充滿算計,想要活下去,必得謹慎言行,深謀遠慮。”我將手放在暖爐旁,回著梳桐。
父親的事情我不得不查,還有我被流放在外、生死不明的哥哥,他們的事是我入宮最大的目的。我相信,世間沒有不漏風的牆,後宮之人如若知曉此事一些消息,必定會傳開,到時候隻需順藤摸瓜,找出事情真相,即可為父親洗清莫須有的罪名。
梳桐沒有回答,讓我早些休息,便走了。
我答應著她,和衣而睡。睡前在迷茫,第二日皇上會怎樣安排我還有與我一同入宮的清風、莫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