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貳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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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後。
在十年前的動蕩中,皇上大病初愈,大皇子與二皇子兩個皇子因為爭奪皇位,暗中勾結奸臣,被皇上按照國律處以死刑。在三年前,,先皇退位,國家改朝換代,如今在皇位的是父親當初挾持的三皇子,是皇後的嫡親兒子。
風月閣在也五年前的那次大火中浴火重生,更加美麗妖嬈,成了整個花街最輝煌豪華的建築。院子沂水而建,除了大門需要客人進來的用木板所建的棧道,四處都是河水,一般人無法進來。如今,風月場被武娘一分為二,風月場是紅倌的地方,那裏處處彌漫著濃烈的胭脂味,隱隱透出幾絲情欲當紅花魁是莫晨,一個能與武娘長相相媲美的女子,卻比武娘嫵媚、妖嬈。武娘將清倌住的地方改為清水閣,這裏的花魁是清風,一個美貌與才藝集為一體的孤傲女子。
我如今到這裏已經有十載,見識過很多事,也了解了很多事但是唯獨父親的事卻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在五葉悉心教我琴棋書畫、四書五經和武娘細心教導我武功,直到我能自保為止的情況下,韜武略在這十載裏我學了個夠。歲月匆匆,武娘那雙勾人的眼睛邊已被歲月勾勒出絲絲細紋,反而顯得更加奪人眼球。我已然從當初喜怒顯於臉的小女孩蛻變成如今能隱藏自己真實情緒的大姑娘。因為琴藝高超,我被評為清風閣的第三清倌。左臉上明顯的三痕傷疤是我不得不常年帶著薄紗見客。我從來沒有在客人麵前露過臉,所有客人都認為我麵目醜陋,無法見客。好在我的琴藝實在好彌補了點我的麵貌缺點,很多客人都是衝著我的琴聲而來,所以得以在清風閣生活得不賴。
正是臘冬時分,昨晚下得鵝毛大雪在今早沉澱而起鋪滿了整個花街屋頂,遠遠望去,全是白色。雪是無私的,用自己潔白的身體掩住一切肮髒與罪惡。清風閣四處的河水已經被凍成薄薄的冰,臘梅香從冰冷的冬風中飄來,更顯清冷。此時正是上午,清風閣的客人稀少,我閑來無事,正坐在火爐不遠處彈琴。悅耳的琴音從我屋裏跑了出去,梳桐坐在火爐旁正在為我將衣服烘幹。
屋外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隨即傳來了似月的丫頭楚楚的聲音:“涴溪姑娘,武娘讓我告訴你,樓下有幾位尊貴的客人讓你下去見見。似月姑娘與清風姑娘都在樓下見客,就差你一個了。請快些下樓。”說完後不等我回答便走了。
“姑娘,梳妝一下吧。”疏桐說話時分已經拿起梳子準備給我梳妝。
我坐在銅鏡前麵任疏桐幫我裝扮:“疏桐,你說,這是哪路客人,居然把清風也請動了?”我放下臉邊的薄紗,從銅鏡中看著正幫我疏頭的疏桐。
“姑娘,我哪裏知道?可能是能把清風買到的客人吧。就憑那清風,自以為她那點美貌絕色動人,哼,要是姑娘肯恢複容貌,哪有她的份?”疏桐憤憤不平的說,“我可不會再讓姑娘受任何委屈了。”
我輕輕一笑,並不搭話,那件事後,疏桐對清風意見大著呢。任誰也沒有辦法更改。
“好了,姑娘,是要披上那淡綠色厚紗披風還是鵝黃色的輕薄棉衣披風?還是這件武娘為你得來的百花爭豔的披風?”疏桐手裏拿著三件披風讓我挑選。
“不必麻煩,我身上這見藍色厚紗披風也行。反正客人很少見我。”我從盒子裏取出一張手帕,準備出門。疏桐從牆邊取出我的古琴,用手抱著,跟著我出來。
“浣溪妹妹可是化得精致。”麵上看起來孤傲冷清的清風用冰冷並且隱約帶著妒氣的語氣說。其實我用薄紗將臉遮住亞根就不需要化妝。可見清風對我非常不滿。
“勞煩姐姐們久等了。”我撫著樓邊欄杆而下,回了清風一句抱歉的話。
“好了,浣溪,快下來,這幾位客人是找你的。我們去雅間商量。”武娘在樓下用手招呼我下來,“清風,似月。你們樓上去休息吧,待會再下樓。”
清風哼了一聲,快步往前與正在下樓的我擦肩而過,用充滿嫉妒的眼神瞥了我一下。
下樓時我才注意到那四位不凡的公子,其中兩位藍紫色衣服著裝,氣質,身材,甚至臉蛋都幾乎一樣,最大的差別是一人左手拿著一把黑色的扇子,一人右腰旁邊別著一把黑色的寶劍。一位因沒有胡莊顯得分外清秀的男孩,身材較其他三人偏瘦小,青色著裝,正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我。最前麵的是一位白衣公子,他是那如同從畫中走出的美男子,眉若劍鋒,目如朗星,皮膚雪白,氣質脫俗,溫雅中透出一絲威嚴,謙遜中略帶一縷桀驁,那是天生自帶的,可見此人出身不凡。
白衣公子看著我便說:“浣溪姑娘,在下姓越,我等有話要與姑娘說,若姑娘得閑,可否耽擱姑娘些時刻?”
“公子,無妨,請隨小女子來。”我低頭甩了一下衣袖,輕聲回答。越姓是皇姓,這位公子果然出身不凡。
“浣溪,過來。”武娘低聲招呼著我。
我邁出腳步走向武娘,“何事?”
“這個人可能是來接你的,也是可以幫你查清楚當年你父親那件事。你若不想走,便可以留在這裏。無論如何都會留住你的。”武娘用手帕捂著嘴,湊到我耳旁悄聲說。
“謝武娘提醒,我知道應該如此處理。”我低聲謝武娘,轉向那位白衣公子,“幾位客官,請隨小女子到雅居樓。”他們四人聽到我話,便跟隨我到雅居樓,其中一路沉默。
到了屋裏,疏桐將暖爐燃起,再給我們五人倒了茶便關上房門出去了。武娘跟著上樓,並沒有出了門,可能是想與我一起聽那公子要說的事。
“姑娘,這,,,”拿著黑扇的公子看著我,再用扇子指了指武娘。
“公子,那是武娘,這裏的老板。她不會說出去的。”我笑著回答那位公子。
那位持扇的公子還要說什麼,白衣公子輕咳了一下,他馬上噤了聲。白衣公子轉向我說:“陶宛小姐,我是來接你的。你願意跟我回皇宮嗎?”用的完全不是請求的語氣。
“公子是?”我看了看白衣公子而問。
“這位是當今的皇上。”那位青色著裝的小公子代白衣公子回答。白衣公子對我點頭。
我以為他會是一位尊貴的王爺,沒想到居然是皇上。我與武娘俯身而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伸手拉我,手一碰到我,我感覺全身像觸電一樣,連忙掙脫了他的手,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對我尷尬的笑了一下,“姑娘,不必行大禮。朕今日之事來找你商量事情的。”
我突然想起,如今的皇上就是當初的三皇子,“皇上?不就是父親當初····”
“姑娘,右相並非因我而死,但是卻與我脫不了關係。”白衣公子帶我回答了我的疑問。“若姑娘想要了解事情的內因,與我回宮便可以慢慢了解。”
父親的事情本來就是我心裏最大的痛。父親為人一世清廉,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權位,真叫人寒心。“皇上,父親的事果真有內因?”
“這是當然,時機一到,朕自然會還右相一個公道。”皇上說這話時,眼裏帶著隱隱的不甘,“姑娘若是隨朕回宮,朕自當竭盡全力,還有一個高興的事情等著姑娘呢。”
“何事值得高興?”我問。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著楊柳之地,不是姑娘長久之處。”皇上笑著回答我。
一未說話的武娘插了一句:“涴溪,你跟著進宮吧,皇上說得對,這地方不是你的久居之地。”
我沉默,武娘並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我能入宮,這是我不能理解的。“武娘····”
“不要說了,就這樣。涴溪,你隨我來,我們去收拾你的包袱。”武娘看了看四位公子對著皇上說,:“皇上,貧女有話對涴溪說,可行?”
“這是應該的,你們去吧。”皇上朝著我們擺擺手,示意我們快去。
武娘領著我出去,讓梳桐去叫莫晨與清風來陪四位公子。
到了我的房裏,武娘看了一下外麵,招了叫過莫晨與清風的梳桐進來,關好門與我和梳桐進屋。
“涴溪,你不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同意你去?”武娘問我。
“武娘,你不是說過一入侯門深似海嗎?如今為何同意我去?”我確實很疑惑,武娘從來不讓我給宮裏來的客人奏樂,每次都用一入侯門深似海來打發我。
“那是以前,現在來的才是真正能還你父親清白的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武娘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我會讓梳桐陪著你進宮的,她通曉醫術,並且武藝超群。會好好保護你的,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不管你在何方。”
“謝武娘,你的大恩大德,涴溪一定銘記於心。”我跪下給武娘磕了個頭。
武娘立刻拉起我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你要記住,一定要將你父親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以來報答我對你的恩情。”
“是,這是肯定的。”我再次謝過武娘。然後開始收拾我的包袱。
與我一起收拾包袱的梳桐突然放下手中的衣服朝著我,握著拳頭發誓。“姑娘,梳桐願意付出生命來保護你。”
“傻丫頭,我何德何能讓你付出性命來保護我?”我輕斥著她。
“五年前如不是姑娘相救,梳桐怎可能活到現在?”梳桐低頭對我說。
“不準再提那件事,你若再提,我定不會帶你入宮。”我略帶怒氣的對梳桐說。要是她一直執著於那件事裏,我也不會感到心安。
半個時辰後,一切打點完畢。武娘在我房裏看著我漸行漸遠,我回頭望去,我居住了十載的清風閣隨著馬車的奔跑離我越來越遠。
我隨著四位公子一起進入了皇宮,讓我沒想到的是,清風和莫晨也一起與我進入皇宮,成為了皇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