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天沉默地靠在廂壁上，開口道，“我的air。”
    男人從背包裏掏出給他。
    夏晚天翻開頻幕，考慮要不要將至少超越五十年的空氣熒光屏找個時間裝出來。
    那種未來科技的感覺不要太酷炫。
    他有點想去未來星空的法則了。
    嘛，不過現在這樣複古的感覺也不錯。
    夏晚天摸了摸下巴，然後隨便瀏覽了各種能看的不能看的網頁，順便用歐洲的衛星進入了最近A國AGC內部的最新檔案看了一番。
    夏晚天此刻的眼神毫無疑問是冷漠而閃耀著天才光芒的。
    和飛機上剩下四個多多少少側重都是肌肉勞力不同。
    他是純腦力。
    純腦力意味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意味著怎麼訓練也隻能變成正常人水平的體能。意味著關鍵時刻抓不住吊繩的隻有你。
    “你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夏晚天：“……”
    男人從背包裏繼續掏出了一小盒多層次的藥盒子，然後倒出幾顆，攤出手遞給夏晚天。
    夏晚天不自覺皺眉偏頭。
    男人的手就那麼攤在那裏。
    在淡淡的屏幕熒光中，顯得那麼的強勢和不容拒絕。
    夏晚天過了一會兒，很不情願地直接就著男人的手吃了。
    他舌尖如靈活的貓科動物般卷過藥丸，然後就著杯子裏最後一點水咽下了。
    然後他合上電腦痛苦地倒在床上。
    黑暗中一切靜謐無聲。隻有發動機的聲音嗡嗡嗡地響。
    過了會兒夏晚天捂著額頭說道，“艾布爾，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空氣的流動仿佛是以人心的感覺為凝滯的。
    夏晚天在整個飛機的暗默中肆無忌憚地翻了個身。
    仿佛是不知道就他一個人每次肆意享用唯一一張床，享受別人各種伺候似的。
    仿佛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又仿佛才經曆一瞬。
    這個團隊的leader問他，“為什麼？”
    夏晚天的聲音在被子裏有些悶悶的，“精神和身體狀況不大好。不想再幹這行了。你再找個我這類型的。找不到的話我也可以推薦給你。”
    他的秘密論壇上全部都是他這種類型的人。
    隻不過技術有高有低。極少出現他這樣天生就超前整個世界的人而已。
    夏晚天的聲音消散之後。艾布爾也再沒給他回答。
    直到飛機終於降落在一個小型的軍隊機場，在淩晨空曠荒野帶著沙塵的狂風中，夏晚天聽到艾布爾附耳言道，“我答應你休息一段時間。但是這個團隊需要你。”
    夏晚天順手套上風衣，將黑色的棒球帽壓得更低了一點，“有問題可以來找我。並不需要我時時刻刻在這個團隊裏。”
    灰色的眼眸有些晦暗而深沉地盯著夏晚天。
    然而少年卻隻露出黑色帽簷下微尖的下巴。
    那側臉白皙而無端透著冷漠。
    一如往昔。
    ……
    因為夏晚天的脫團宣言，整個團隊放棄了北京烤鴨的計劃。
    晚上各自回到賓館裏，芬蘭小哥羅傑斯敲開夏晚天的房間門，他白天剛剛去看了故宮。
    “溫德，真的不能留下來了麼？我們需要你。”
    夏晚天的臉在燈光下看上去非常蒼白，是一種幾乎病態的白皙。
    他的黑色瞳眸與臉龐一如這個古老國家的傳承。丹鳳眼，淺色薄唇。
    他回道，“可我不需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