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天揉了揉眼，淡然地把搭在自己脖子上充滿男性荷爾蒙氣息的手臂挪開，然後開口道，“拿到了。”
    直升機裏響起歡呼聲。
    芬蘭小哥羅傑斯微笑，“溫德，我就是喜歡看你每次最後數數的樣子。”
    夏晚天合上屏幕抬眸看向窗外，“怎麼說？”
    羅傑斯想了想，“很神秘的發音。很酷炫。”
    夏晚天抽動了一下嘴角，他隻道，“晚上想吃北京烤鴨。”
    前排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轉過頭來回答他，“好。本來就要到那裏接洽。”
    夏晚天眯了眯眼。看了幾眼直升機下飛速掠過的萬千風光，一歪頭，就靠在窗玻璃上睡著了。
    他們為了這個任務忙碌了三天三夜。雖然他隻要動腦，但畢竟是同一個自由傭兵組合裏的，根本沒有理由在其他人都背著機關槍潛入內部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在荒涼無人的苔原上呼呼大睡。
    夏晚天在睡夢中想，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把原身少年這尋求刺激的工作給辭掉？
    雖然他覺得這留下來的腦子的確非常天才好用。心算口算天文地理全部都過目不忘。而且對於夏晚天來說無數東西完全是輸入隻言片語就能立刻像嘔吐一樣從腦子裏麵吐出各種答案來。
    這就是天才的大腦。
    不能想太多。
    否則睡覺都是爆炸般的信息量。一覺醒來做的夢可以新寫一篇超越這個時代二十年的博士生論文。
    夏晚天比較想換一個輕鬆一點，生存率高一點的工作。
    這樣三個月一次玩命走鋼絲。
    讓夏晚天有種哪一天就朝不保夕死掉的感覺。
    ……
    夏晚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睡在了柔軟的小床上。雖然黑暗中還是可以感覺到小飛機機身輕微的搖晃。不過夏晚天知道在這氣候維度的氣流穿越中，倫恩的駕駛技術已經很好了。
    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都是腦子自己吐出來的。
    夏晚天推開被子，在黑暗中恢複視線之前，就有一深厚磁性的聲音響起，“醒了？”
    這口濃重的美音每次都給夏晚天一種其實對方根本沒有從A國特工組織出來自由單幹的假象。
    夏晚天抽了抽鼻子，沙啞道，“渴。”
    他厭惡長途飛行。
    像永遠沒有止境的世界末日似的。
    對方很快倒了一杯水給他。這時候夏晚天的眼很快就適應了黑暗。
    是一輛私人小飛機。估計是邊境機場換的。
    難得風大盛烈，他被挪移的時候竟然沒有醒。
    睡眠質量真好。
    夏晚天揉了揉太陽穴，隻開口道，“我想要咖啡。”
    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他，“飛機上沒有。再有一小時就能降落PQR機場了。”
    夏晚天隻好接過對方手中的水杯，有些貪婪地喝得幾滴水滑落脖頸。
    黑暗中，對方的視力極好。
    少年熒光白的瘦弱脖頸此時此刻有種異樣的美感。
    仿佛是誘引野獸犯罪的弱小。
    男人不自覺移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