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10）
    雲千山看清楚果然是荷花，不禁驚奇地問：“這是你師傅種出來的？”
    長安把花缸放到桌子上，說：“是我師傅種的，一共種了十缸，這是頭一缸，我看它要開花了，就拿來送給你了。”
    雲千山問道：“你是專門送我的？”
    長安說：“當然是專門送給你的，我早就跟師傅說好了，要是真能開花兒，第一支荷花要歸我，師傅就答應了。你喜不喜歡？”
    雲千山連連點頭說：“喜歡，喜歡，長安，你真好。”說著他拉過長安的手輕輕搖著。
    長安開心的笑了，說：“你喜歡就好，過年了想讓你能高興一點兒，原本還發愁呢，今天早上瞧著這花兒好像要開了，就給你拿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兒，眼瞧著那支半開的荷花緩緩綻放，一朵粉豔豔的小荷花盛開在他們麵前。兩個人湊到近前，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支隆冬季節開出來的荷花，它的花瓣一大半是乳白色，花瓣尖兒上一抺豔粉色。
    這樣的小荷花本來隻是平常，若是夏天的時候，隨處都有。可是在這個寒氣襲人的除夕冬夜，這支新荷給寂寞冷清的東宮帶來了絲絲清新和融融暖意。
    雲千山淒涼的心境因為長安的到來而溫暖了起來，心情也因為荷花的關係好了許多。他穿好外衣下了床，拉著長安坐到桌旁，“長安，還沒吃年夜吧？在我這裏吃好不好。”
    長安點頭說：“好啊，掌燈的時候我師傅就找你師傅喝酒去了，我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就賴在你這裏好了，我不想一個人過年，我想跟你一塊兒過年。”
    雲千山說：“太好了，今天就我們倆個一塊兒過年吧。”
    寢殿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雲千山和長安並排坐在桌前。雲千山說：“你喜歡吃什麼？我叫廚房做。”長安搖搖頭說：“這些就夠了，不用再做了，這些菜我都喜歡的。”
    雲千山每樣菜都嚐了嚐，還好，都還是熱的。屋子裏燒著大炭火盆，菜又都是放在溫盤溫碗上麵，所以放了半天還沒有涼，吃著還行，他也就沒叫人再換新的，就著這桌放了半天的菜，他們吃起了年夜飯。
    雲千山幫長安夾菜，每一樣菜都要夾給長安，再看著長安吃。長安吃飯時的模樣特別像鬆鼠，乖巧可人，他吃的是津津有味特別開心，雲千山看著他吃，不知不覺中也開心起來。
    長安邊吃邊說：“你怎麼不吃啊？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說著就給雲千山夾菜，“我在吃啊。”說著，雲千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夜深了，子時已到，舊的一年馬上就要過去，新的一年正在到來，燈光燭火照耀中的東宮，人聲寂寂，偶爾有巡邏侍衛走過的聲音。太子寢殿外隻有兩個侍衛職守。
    太子寢殿裏，雲千山的聲音：“長安我要那個柳蒸羊，給我夾一塊嘛。”然後是長安的聲音：“給你小羊腰上麵的這塊好不好？”
    雲千山：“嗯……真好吃，你嚐嚐”……
    長安：“那個酥肉好吃，我還要。”
    雲千山：“給你，還有這個燒魚，這是今天早上從湖裏剛撈的，特別好吃。”
    長安口齒不清地說著：“好吃，真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