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那支曲子賣不出去，所以沒有價值。”
    “可是……可是！”
    “小綿羊！夠了——已經夠了。”
    昭諾轉過頭，然後，沉默淹沒了房間，直到門鈴響起。
    “您好，客房服務！”
    會餐在一片異樣的肅穆中進行著。
    祁琳很細心地為他們布置了中西餐兩類餐點，無論是食材還是菜色的搭配都天衣無縫，充分顧慮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口味，可餐桌邊的氛圍卻遠遠沒有桌上的菜色和諧，吉子和老陳雖然相安無事地聊著生意場上的話題，把昭諾和陽州晾在一邊，這邊的兩個人便一句話也沒有，悶聲吃飯。
    坐如針氈。
    昭諾一邊吃飯，一邊注意著一旁吃幾口甜點就在玩手機遊戲的陽州，看著那壓抑的黑色情緒在那瘦削的身子裏不斷膨脹、放大，卻又被不斷地壓製下去反複循環。
    他剛才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叫住他阻攔他不讓他和吉子爭執的人，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陽州。
    那個人是誰？
    那個麵無表情彷若對世事全然絕望的人是誰。
    如果說平日裏這個陽州，是一個閃閃發光，高高在上的帝王。那麼剛才他所看見的，就是一個空殼，一個不知何謂徘徊在人間的亡靈。
    “那個……”該說些什麼呢。
    “這飯菜不錯……”說點什麼，才能夠將那情緒轉移。
    “那個祁琳她不再過來了嗎？”
    無動於衷。
    果然心情不好吧……平時完全就是個話癆，沒完沒了的煩的要死，到底該說些什麼好呢，說點什麼他才能恢複正常呢……
    “小綿羊。”
    “啊啊啊啊？！”
    沉寂半天的陽州突然發聲殺了昭諾個措手不及，陽州放下手機將自己的一隻手搭在昭諾的肩上，身子向昭諾探去拉近兩個人的距離，低聲說道，“來，放下筷子，收好東西，該拿的都裝好。”
    “要……要幹什麼……”
    “別問，做就是了。”
    昭諾將信將疑地自己的手機揣進衣服口袋裏，外套放在了大廳，但是重要的東西都在身上，“吃飽了和我去洗澡吧，小綿羊。”
    “洗澡？！”
    “走走走走——”
    “喂——！”
    昭諾就這樣被陽州牽著鼻子走了到了這巨大套房的另一邊，進到浴室裏，就看到一個巨大的豪華魚缸鑲嵌在房間中間，旁邊是通透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麵樹木蔥茂的庭院。陽州順手打開放水閥，熱水開始充滿浴盆，水聲穿透浴室的門到達門外。昭諾將自己一點一點挪到了浴室的一角，擺出戒備的姿態，“我才不要和你洗澡，你不要過來啊……”
    “淡定——”陽州揮揮手，沒有停止放水的意思，慢慢逼向昭諾，“現在呢，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現在隻要配合我就好啦，懂？”
    “配……配合你，說是配合你我也不知道……”
    “跑。”
    “哈？”
    “現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