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想要我做什麼？”
    “唔，隻要來拍我的新MV，好好配合我就好啦，反正，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隻要你來，他估計就一定會來，那我就又有好戲看啦。”
    她最終還是哭了出來，除了流淚，她不知還有什麼方式能夠表達她此時的心情。剛才還居高臨下的男人低下頭來，用細長的手指拭去他的眼淚，從一個惡魔變回了天使，在她麵前喃喃低語，像是在對他說，又好像是在對自己說。
    “你別哭啊，眼睛哭腫了了就不好看了，我啊，最不喜歡看女孩子哭了。雖然我好像，經常惹女孩子哭呢～”
    *
    上次通告7天後，一大早，昭諾就接到了老陳的連環CALL，讓他立即去公司見他。他閉著眼睛都知道他找他是什麼事情。他奢侈地打了個車，連司機的搭話都完全顧不上，心裏隻想著待會兒該怎麼跟老陳解釋，怎麼解釋才能夠把這件事情圓過去。
    在下車的那一刻，他得出的結論是硬著頭皮挺過去。
    在敲門推開老陳辦公室門的那一刻，他剛低下頭做好作戰準備，斥責聲就劈頭蓋臉地襲來了：
    “王昭諾，你長本事了是不是？翅膀硬了是不是？都敢在外麵自己接工作了啊？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該自己在外麵開公司了！你才紅了幾天啊就這麼能玩？真紅起來還不得把我踩在腳底下啊？你以為你不吱聲就能瞞天過海啊？人家把樣刊寄到公司來了！有一堆不怎麼地的通告全找上門來了！你下一步想要去拍什麼啊？去拍淘寶啊，還是去路邊當舉牌模特啊？”
    昭諾不敢說話，這種時候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老陳一旦生氣起來，誰都勸不了，隻能等他罵夠了自己消氣。
    可即便把自己的老板氣成這樣，昭諾也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錯，他隻是老老實實地接了工作而已，隻是不願意抱別人的大腿而已，沒做錯什麼事情，任憑老陳在一旁不停地嗬斥。
    “我就知道你自己覺得自己不錯呢，你自己看看，看看！都拍了些什麼玩意兒！”老陳將一個牛皮紙袋就這麼撇了過來，硬生生地砸到了昭諾的身上。昭諾微顰著眉頭撿起來，紙袋裏是他這次私活兒的片子，他見老陳再沒說話，便把照片全都拿了出來，而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老陳是什麼心情了。
    廉價。
    太過廉價。
    妝就像完全沒化一樣，胡亂堆砌替換的衣服完全就與他的氣質不符，不夠專業的打光師和攝影隻是達到了把影像拍下來了的程度而已，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因沒有指導和要求變得鬆散，每一張照片都幾乎都差不多，毫無特點。
    沒錯，這根本稱不上是作品，甚至說連證件照都比不過。
    “這就是你隨便接的活兒！這就是你給自己的定位！廉價的衣架子，毫無意義僅僅是一個衣架子！你去拍淘寶吧，我不管你了，誰願意天天為你糟這個心，替你跑通告，挑選通告，無休止地思考你下一步該做什麼！你認為我嫌棄那些小通告是吧？是的我告訴你，我嫌棄！因為他們沒有資格讓你當模特，除了讓你自己掉價沒有，任何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