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諾硬著頭皮將半個屁股坐到床上，試圖與陽州保持一定的距離，陽州則真的像是在看一隻可愛的小綿羊一般好奇，“坐那麼遠幹嘛，就這麼害怕我嗎？放心，不會把你一口吃掉的，我名聲一向很好的。”
    陽州起身接近昭諾，昭諾卻將身子一竄躲到了一邊，這個舉動將陽州的興趣完全調動了起來：“小綿羊，難道……你不是GAY？”
    “當然不是！”昭諾一下子坐了起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在模特圈裏待了那麼久卻不是GAY？真的是珍稀保護動物啊，小綿羊。”
    昭諾以前隻是有所耳聞，有些設計師和男模特的關係異常得好，但還沒有想到同性戀這個程度，也可能是他一直也就在外圍轉悠，涉世未深吧。可是怎麼想這都是不正常的事情吧，男人和男人？！為什麼模特就都會是GAY啊……
    “又想什麼呢？你就不能多說說話嗎？”陽州稍稍有些不耐煩了，直起了身子來，“難道你是個M，需要我S一點？那我就……”
    “您……您是GAY嗎？！”感覺自己已無路可逃的昭諾終於憋出了第一句話，可是在問題問出口的一刹那，他就覺得自己問了個愚蠢至極的問題——如果他不是GAY，他們怎麼可能上供他這個大男人？自己從以前開始就不善於說話，再這樣下去可能還沒等出賣肉體，對方就不耐煩了……
    “我是雙性戀。”陽州反倒認真地回答了這個愚蠢的問題，“因為，女人和男人，都會愛上我啊。”
    真是無比傲慢的話啊，可是這個人，卻有足夠傲慢的資本啊。昭諾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女人的話，一定在此刻就淪陷了吧。無論是那仍滴著水的發絲，還是那見過就會深深烙進記憶力的臉龐，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哪怕再惡劣，都會讓人禁不住想要接近他。
    “你，把衣服脫了吧。”
    陽州慢慢地攀上了他的肩膀，這措手不及的溫柔讓昭諾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聲音慢慢纏繞上的耳膜，“我不會做什麼的，隻是模特的身體都會很漂亮，我呢，比較喜歡漂亮的東西。你是職業的模特，應該不怕這個吧？”
    感覺到陽州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昭諾站起來，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是的，他連屋子都收拾了，卻都沒想過脫掉自己的外套，衣服對於他就像保護層一樣，多一層，就有一分安全感。以至於每次麵試涉及到公開脫衣服的時候，他必會臨陣脫逃。
    可是現在，不脫不行吧？
    他從未遇見過如此複雜的狀況，一會兒輕鬆地像是在自己家一樣，一會兒又緊張得要死，好像做錯了選擇說錯了話一切就會結束一樣，他慢慢地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一顆，連憐珊都沒有看過他的裸體，說到底他這種性格就不應該來當模特，自討苦吃。
    扣子是由數目的，他始終不能解一輩子，手上的動作再三反複猶豫，他一咬牙，將襯衫完全脫掉，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背對著陽州，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那樣的人，怎麼會覺得其他人的身體漂亮呢？完全就是班門弄斧，自不量力。
    “小綿羊，你是不是從沒在人前脫過衣服啊？”
    陽州的評論太過出乎意料，弄得昭諾一愣，他說的是對，但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呢？難道是他脫衣服的動作太過生疏？難道這個人神到連這都能看出來？
    他默默地轉過身，將頭深深地埋下，這比麵試簡單，他用不著做表情做動作，一旦脫掉衣服，他就隻會緊張地低下頭而已，根本不會有好的表現。
    “你要是早脫衣服不就早火了嗎，輪得到我來品嚐嗎？”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