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陽州狂熱 第四回 孤獨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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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外麵的急雨一般砸在他的心底。
“別多想,其實我心底是蠻喜歡你這樣的衣服的,有個熟人,經常這麼穿。”
男人的語氣像是回想起了什麼悠長歲月一般,和剛才的調侃不同,顯露出淡淡的憂傷。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像以自己為世界的中心一般,沒有人能猜透他的思維模式,更永遠想不到他下一句話會說些什麼。昭諾很難接上他的話,他也相信,這個人不需要他接話。
他隻是在自顧自地說自己的,他隻是需要一個虛假的聽眾和話題。
像一個孤獨的國王。
雨終於小了些,足以支撐他走到車站坐車回家,他看著身邊的國王,覺得擅自離開會是件失禮的事情,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雨下小了呢。你要走嗎?”男人看著外麵的雨喃喃低語道,落寞得不成樣子。昭諾沒有應答,兩個人就繼續困在這小小的屋簷裏,哪怕困住他們的東西已慢慢不複存在。直到手機的鈴聲劃破了寂靜,男人連看都沒看直接撂掉了電話,低頭看了眼手表,“抱歉,小綿羊,我得走了。”
男人直接走出了屋簷,走到雨中,你會發現連打在他身上的雨點都在閃閃發光,他走到一輛法拉利旁拿出鑰匙開門坐了進去,下一秒,法拉利就駛出了後院。
他不是被困在這裏的。
他能夠輕鬆地離開這裏。
他隻是單純地想呆在這裏。
他又就這麼走了,留下不明狀況的昭諾一個人。
*
在錄音棚裏,吉子在焦急地等待著。
大家都說他是最輕鬆的經紀人,因為他不用天天去到處找通告,通告就會自己找上門來;不用幫自己的藝人進行危機公關,因為他的藝人時時都處於危機之中,且坦然自若;不用擔心唱片的銷量或節目的收視率,他的藝人就是這些的最佳保障。而且永遠不會跳槽,隻跟他一個人。
隻有吉子知道這其中的百般無奈。
因為從大學起他就一直享受著這個混球帶給他的各種福利,同時承擔著他帶給他的種種麻煩,所以這個人到底有多麼惡劣,他再清楚不過了。
“麻煩大家再等等啊,今天完事了之後一定請大家吃大餐!大家隨便點!他在路上,馬上就能過來!”
——過來之後我一定要宰了他!
“又要宰了我啊,”走進們的男子打了個嗬欠,將自己身後背的吉他放在一邊,“天天都要宰了我你倒是真宰啊,你舍不得吧,宰了我以後誰給你掙錢啊~”
“陽州!你終於滾過來了啊!”
吉子上去就給了他心愛的藝人一拳,當然這樣的拳頭是永遠打不中陽州的,陽州摟住吉子的肩膀,笑著和周邊的工作人員打招呼,然後低聲對吉子說道:“外麵下雨了,我避了會兒。”
“跟你說采訪結束就給我快點滾過來,躲哪門子的雨!”
“遇到了隻可愛的小綿羊嘛~”
“再給我泡妞就給我去死!!”吉子用力推開陽州,扯著他到工作人員之間:“這個混蛋來了,大家快點開始吧!收工之後,他請吃飯。”
“誒?!我沒告你壓榨勞動力已經不錯了誒~”
“壓榨你?你先給我勞動再說!”吉子流暢地摘掉陽州的墨鏡,扯下他的外套,打開錄音室的門,把他塞了進去,“幹不完活兒就別給我出來!”看到陽州在裏麵掙紮敲玻璃的樣子,才又把吉他給他塞了進去。
——走到今天這步他容易嗎?
看著陽州和所有工作人員進入工作狀態,吉子才得以在一旁休息一下,今天是沒什麼事情了,但明天還要去給陽州洽談通告才行。天才是天才,紅是紅,沒有一個人幫他打理也夠嗆,說到底,他還是這輩子欠陽州的,才得在他身邊,陪他一輩子。
現在想想,陽州紅成這樣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勸他唱歌勸了那麼多年他都不理他,自己消失了一年就突然出現在選秀節目上,雖然沒有贏得第一名,卻火到一塌糊塗。這也沒辦法,誰讓他長了一張好臉,創作能力又強到離譜呢?很快就被製作人看中,而陽州不簽任何經紀公司,把所有的事務都委托給了當時在唱片公司工作的他的身上。
這年頭的歌手都很難混,因為沒有什麼人單純聽歌的,單純聽歌也賣不動唱片,到底得靠代言啊,各類通告和商演,所以隻要有足夠的特色和賣點,讓人能夠記住就好。陽州恰恰就屬於這類選手,嗓子好,臉好,會創作,性格惡劣,卻個性十足。
參加選秀節目的時候,陽州大學時代的種種劣跡就被陸續曝光出來,很多人都以為這下子他就完蛋了,怎知這個人麵對自己能供人寫出好幾本小說的過去沒有絲毫悔意,“是我,怎麼了,哪裏不對嗎?是喝酒犯法,談戀愛犯法,還是大學中退犯法?形象?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是個好人啊”。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網絡上都一度產生了一次“陽州,滾出娛樂圈”和“陽州,留下來”的大討論,身為經紀人的他也一度捏了把汗,當然最後是陽州贏了,因為無論是滾出去還是不滾出去,曝光率增加了是不爭的事實。他就這樣順理成章地爆紅起來,各類通告蜂擁而至,在娛樂圈裏創造了一個奇跡,甚至還有人對“陽州現象”大加分析,認為這是社會的墮落。
可陽州就是這麼火了。
就像他當年想的那樣,隻要你唱歌而不僅僅是談吉他,就能火。
至於個人形象什麼的,就讓它隨風去吧。陽州就是陽州,他的形象就是陽州,沒有正麵反麵與否,更用不著塑造。就是因為真實,才會讓那麼多人,神魂顛倒吧。
周圍人都認為這是陽州的幸運,而隻有身為老朋友的他知道這是多麼公平的事情:這個光鮮的少年之前受了怎樣的苦,現在依舊在經受著怎樣的折磨,老天爺,是多麼的公平……
“阿吉先生,這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