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1  E03 兩情必是久長時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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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包廂裏推杯換盞,交談盡歡,很快,竟是把酒都喝完了。鄭師有些生氣,正欲起身……
    “慢著……”豆腐伸手製止了他。而後低頭臉色虔誠地從包裹裏掏出一個一團麻布包裹,再小心翼翼地打開,露出裏麵一個造型古樸甚至還有一層灰的小瓷瓶。
    豆腐緩緩拿起小瓷瓶,輕輕用嘴吹氣似是想把瓶上的灰吹走一樣,再牽起衣角輕拭瓶身,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動作溫柔,就像是情人間的愛撫,也把鄭師的心撩得火熱。
    鄭師本就嗜酒如命的人,又早已被豆腐的幾個動作吊足了胃口,開口道:“腐兄,你這是何物?”
    豆腐沒有理會,而是小心地旋開瓶塞,陶醉似地吸了一口似是極其醇厚的香氣,然後先後給鄭師和自己倒上一小杯,在寧靈十分犀利的眼神下才念念不舍地也給寧靈倒了點兒。
    鄭師也學著豆腐,端起酒杯使勁嗅了一下,又連吸了幾口,訝然道:“這個……腐兄,為何我嗅不到丁點兒香味呢?”
    豆腐心念急轉,連忙道:“鄭公子有所不知,此酒名曰‘雪碧’,甘甜非常,卻可使人有透心涼之感,酒味淡且香,不滲透絲毫香味出來,諸多精華盡蘊藏於酒中,聞不到酒味也是自然的。”
    鄭師按捺不住,抿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少頃,鄭師“咦”了一聲,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爽快道:“好酒啊好酒,雖不醉人亦有一種甘甜流連於口中,最奇妙的是飲完之後有一股氣衝擊鼻子上的穴位,促進真氣循環,流轉於經脈,對修煉大有裨益啊。”
    他睜開眼睛,卻隻能看見豆腐陰冷的笑,毛骨悚然。
    豆腐冷笑著,用力將手中酒杯擲於地上,“啪啦”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杯子四分五裂。
    鄭師被這情景嚇了一跳,不知所措,不自覺地瞄向杯子落地的地方,頓時大驚。
    隻見杯子落在地上的地方,那有一攤水漬,表麵還不住地往上翻騰著氣泡,還有些微的“滋滋滋”的聲音,竟是……毒酒!
    鄭師又驚又怒,大吼一聲:“賊子敢爾!”立即提起真氣右手一拳就朝豆腐麵門攻來。
    豆腐臉色不變,也不起身,依然坐在椅子上,同樣的一拳格擋。
    雙拳相擊,一觸即分。
    鄭師痛呼一聲之後倒在地上,左手捂住右手流著血的傷口,暈了過去。
    這時寧靈才反應過來,竟不管鄭師的死活,對著豆腐就罵道:“混蛋,竟敢給我毒酒喝,想害死老娘啊!”
    末了又想起了什麼,補了一句:“我幾日前找你要毒藥玩玩你還說你沒有,卑鄙小人,好東西都一個人偷偷藏起來。”
    豆腐耐著性子解釋:“莫慌,酒沒有問題,沒有毒。”
    寧靈沒有輕信眼前這個“卑鄙小人”的話,仍然不依不饒地指著地上鄭師道:“沒有毒,沒有毒,那他怎麼暈倒……啊!他怎麼了啊?”
    這時鄭師雖然仍處在昏迷中,但卻麵色潮紅,連受傷的右手都不管不顧,不停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嘴裏還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
    豆腐攤開手掌,把藏在之間的一根細小的銀針給寧靈看,道:“看吧,他其實是中了我的針,不過不是毒藥,而是……春藥。”
    寧靈信了大半,然後問道:“春藥?中了春藥為什麼會昏倒?”
    心思急轉,迅速想到另一個問題:“而且你有這種好東西也不給我講,怎麼,怕我跟你搶啊?”
    豆腐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說:“至於說他為什麼會昏倒嘛?”
    看見成功轉移了寧靈的注意力,繼續說道:“他修行的是七傷拳,靠的是犧牲腎髒而換來的強大爆發力。
    他本就因長期修習這類功法消耗腎髒的生命力,剛才含怒出擊看似凶猛,其實那時的他才是最脆弱的,再給他幾息時間就能憑借特殊的功法補充腎氣。”
    “我並沒有和他對拳,隻是用夾在手指間的針刺了他一下,沒有給他緩和的時間,又讓他中了我這針上的春藥,本就脆弱的腎髒自然就嗚呼哀哉。”
    “真是卑鄙。”寧靈滿臉鄙視。
    寧靈卻又馬上露出討好的表情,說:“你那春藥……可不可以……”
    還沒等她說完,豆腐就是一臉絕決地說道:“萬萬不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藥物。這針陪我許久,風雨曆經無數。況且來日方長,江湖險惡,我還要靠它做防身之用,絕無可能給你用作些下三濫的伎倆。”
    寧靈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後又凶巴巴地說道:“小氣鬼!人家人家又不是想要你的,隻是想知道什麼針這麼厲害。
    嘞,快告訴我名字。”
    豆腐十分懷疑,猶豫良久,道:
    “此針名為‘兩情必是久長時’。”
    在這個包間裏。兩人對視良久,直到豆腐都開始有點不好意思的時候,鄭師一陣吟叫打破了這種異樣的氣氛,又重塑了另一種更異樣的氣氛。
    寧靈低下頭,小聲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豆腐答道:“當然是溜了,溜得越遠越好。”
    寧靈“哦”了一聲就準備推門離開,突然發現了什麼,指著包廂裏那扇窗子興奮地說道:“豆腐,豆腐,我們不用走樓梯,可以從這邊跳下去啊。”
    然後動作麻利,一溜煙地就朝窗子躥去,眼看著就要一躍而下了。
    豆腐連忙大聲喝道:“慢著!”
    寧靈嚇了一跳,停了下來,轉過頭來滿是委屈,眼角似乎還有點點晶瑩,道:“幹什麼!春藥你不給我,‘雪碧’你也一個人藏私,現在我想要跳樓你也要攔著我,還對我大聲。”
    豆腐連忙安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一會兒你要跳樓可以,我還可以陪你一起跳。”
    豆腐指著鄭師,繼續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給他解決問題。你等等我,很快的。”
    說完豆腐出門徑直找到店小二,附耳小聲地說了幾句之後。那小二帶著滿麵春光匆匆地離開了,麻溜地跑下樓,一路跑進對麵的“花香樓”。
    豆腐看到如此,滿意地點點頭,又走進包間對寧靈說道:“你現在可以跳了。”
    寧靈聞言,也不再客氣,推開窗一個空翻躍出,消失在豆腐的眼前。
    “啊”,窗外有一聲慘叫,聲音驚恐無比,豆腐都無法分清到底是誰。
    豆腐瞄到那小二已經從“花香樓”領來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行走間搖曳生姿,已經踏入“長樂酒家”的大堂。
    自己也是一個箭步衝到窗前,也不做什麼準備動作,就這麼直直的一跳而出。
    豆腐身在空中,原本緊繃的身子一下舒展開來,雙手向兩邊張開,雙腿一翻,整個人就象是燕子一般,快速地消失在窗前,動作輕盈,悄無聲息。
    悄無聲息,豆腐又重新出現在窗前,掠進房間,自嘲地說道:“果然人和人之間是會傳染的,跟她一起後,人都變傻了,有便宜都忘了占。”
    說著,豆腐走向已經自己撕爛上衣的鄭師,俯下身,在鄭師身上一陣摸索,掏出一個錢袋,打開一看,金光閃閃,啐了一聲:“果然是鄭公子,都夠老子嫖幾回的。”
    這時,門推開了,露出了店小二和女人臉上難以置信的臉。
    豆腐麻利地收好錢袋,對著兩人指指地上的鄭師,“哈哈”幾聲大笑,又徑直飛出了窗外。
    寧靈跳樓之後,去馬棚偷了兩匹駿馬,正欲離開,卻看見小灰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那可憐的模樣,看得寧靈哈哈大笑起來。蠢驢!再見啦!
    走出不遠,就看見豆腐飛奔過來的身影,興奮地說道:“早知道要做壞事,還費這大工夫買什麼狗屁毛驢,順手拐幾匹寶馬才是正經的。”
    豆腐掏出了錢袋,揚了揚手,說道:“差點忘了這個東西了。我們再也不用吃霸王餐了,嘿嘿……”
    哪知寧靈卻大怒,道:“混蛋,有這種好玩的事又不叫我,太沒義氣了。你真是……”
    “你不是也偷馬了麼?”
    “狗屁!偷人和偷馬能一樣麼?偷馬的時候,這倆畜生一點兒反應沒有,叫都沒叫喚兩聲。偷人才刺激爽快呐!”寧靈臉漲得通紅,大聲道。
    這次似乎是真的生氣了,豆腐說的怎樣天花亂墜,寧靈都是無動於衷。
    終於,豆腐指指前方,說:“抬頭挺胸往前看,‘好玩’的事出現了。”
    寧靈聞言看去,城門正在緩緩下降,城牆上弓箭手嚴陣以待,弓都拉開了弦,無數箭頭閃著寒光,遙指兩人。
    寧靈激動起來,說:“這回怎麼搞?”
    “你衝鋒,我押後。”
    寧靈聞言,雙腿夾緊馬背,馬鞭抽著馬屁,迅速向前衝去。
    進入了弓箭手的射程,漫天的箭羽襲來。
    豆腐運氣一掌拍在寧靈座下的馬屁上,那馬兒就像驚弓之鳥一般,速度驟增,箭矢都落在身後,“噼裏啪啦”。
    寧靈還沒有怎麼明白過來,已經隨著馬像狂風一般,呼嘯著衝出了城門。
    隻剩下豆腐還在身後,麵對第二波的箭雨。他卻是沒有任何躲閃動作,而是徑直地自馬背上站起,雙腳用力蹬在座下的馬上。
    馬借人力,在最後關頭堪堪閃過箭雨,出了城門。
    人借馬勢,身子竟極不科學地垂直騰空而上,最後居然徑直越過了城樓,在一群弓箭手的頭頂劃過,身子彎過一個極誇張的弧度之後又快速向自己的馬匹掠去。
    豆腐不敢直接降落在馬上,而是落在馬身後,急踩幾步,帶起一陣灰塵後,輕輕躍上馬背。
    城牆上的人都看得如癡如醉,齊聲發出驚呼,世間怎會有如此厲害的輕功。
    而寧靈在前,一邊騎馬一邊拍著胸口歎道:“好刺激啊。”
    又聽見他們的驚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回首問道:“他們怎麼一個個傻站在那,還叫喚得那麼怨天尤人?”
    豆腐摸了摸頭,低下頭害羞地說:“大概是覬覦人家的美貌吧。”
    果然人和人之間是會傳染的,豆腐略帶悲戚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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