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又上東隅 失望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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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隻說一遍,那個少年不是我們任何一個可以爭奪之物,我的任務不過也是保護他而已。你最好也弄清楚,不要讓自己的公子們一不小心被窮奇那家夥給偷走了。若是小魚為了去救他們而與窮奇起了爭端,你就領著全族來不周求死吧。”
“難道是尊位?”巴蛇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全身都要抖上一次,那個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一個小族可以抗衡的,何況方才還說了他的壞話。他不得不拋出祈求的目光,卻迎來對方不知所謂的一笑,他就更加沒底了,此刻隻想趕緊收拾了家底,攜著自己一家老小趕緊回洞中逃難去。
餛飩已經訕笑著轉進後廚,一會兒跟著忙碌的流魚一起出來,與他一道收拾起客人散去後留下的一推狼藉,便如什麼也未發生過,隻有偶爾的抬眼瞧巴蛇的那瞬,凶光將巴蛇擊得渾身一震。
餛飩接了流魚遞來的杯盤,再抬頭時,巴蛇那好笑的煞白的臉已經隱匿了,大堂隻剩下他們兩人和一桌桌的狼藉。
“謝謝。”流魚道。
“客氣什麼,說了會幫你的,否則你到明天都收拾不完。那些人就會欺負新來的。”餛飩走近流魚,“你這麼喜歡被欺負?”
流魚發現兩人突然變近的距離,他往旁邊挪了挪:“胡說什麼。”
“這樣就行了吧,那麼認真做什麼。”為什麼要替巴蛇那家夥收拾。
“。。。”
“你這麼聽話就是容易吃虧。”
“。。。這是我的工作,”流魚道,“我自己來吧。”
“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我們不可能總在你身邊,如果那些人對你起了歹意。。。”
“你在說什麼?”流魚頓了頓,“我不會長久待下去的,或者說,很快就會離開。”
“你要走?你還可以去哪兒?”東隅麼?那群道貌岸然的家夥怎麼可能會留這麼一個危險在身邊。他們應該早就將他趕下來了吧,否則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委身。
“不知道。”流魚要繼續收拾,看到餛飩的表情不太對勁。
“別做了。”
“你累了就不用幫我了。”流魚不管他。
餛飩抓了他的臂膊,耍賴似的不讓他走。
“陪我喝酒。”
“什麼?”
“陪我喝酒。你會的吧。”
流魚滿頭問號,他不記得自己有碰過酒這樣的玩意兒,就是在東隅,也從未見過哪個仙尊飲酒。酒似乎不該是修仙之人該碰的。
“不會,我沒喝過。”
“別撒謊,我見過你喝的,喝得還不少。”
“可是哪裏有酒啊。”流魚扭不過他,隻好以此為借口。
流魚低估他了,他的手似乎總能抓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相遇總是緣分,既然沒有辦法成為摯友,也可以做一夜的酒友吧。”一隻盛滿液體的酒盞已經遞到了流魚麵前。流魚沒有再推辭,也許是因他的話。
餛飩滿意地看著他喝完,也為自己斟了一杯。此刻流魚已經承受不住酒力不斷按壓自己的頭部,借著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餛飩快速飲盡,扶著流魚坐下。流魚幾乎是軟到的,上身就隻能靠著桌角來穩定,還能隱約聽到隻字半句。
餛飩在他耳邊道:“我忘了說那天看到你喝酒,好像沒喝幾口就醉了,你酒力很不好啊。”
餛飩手肘撐在桌上,拖著自己的頭。酒盞早就被扔在一旁,沒有人再想去光顧。
“恩。。什麼?”流魚迷迷糊糊道。
“我要不要把你帶回去呢。。。沒準會弄巧成拙,尊位會不高興的。”餛飩自言自語,“可是我要放任你離開麼,找不到的話,尊位還是會生我的氣。”
“餛飩。”
“?”餛飩沒想到流魚還能清楚地說出話來。
“你的名字。。恩。。與你一點不配。”流魚頭抵在置於桌角的手上,眼睛也閉著,隻有嘴還在動,可是聲音一點不像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是啊,我本來就不叫餛飩麼,我叫混沌,從一開始就這麼告訴你了,你怎麼會以為我叫餛飩,嗬。。。也許那個名字更適合我。。。我那麼幹淨,一點也不髒,為什麼叫混沌。”
“混沌。。。唔。。。餛飩。”
“你就叫我餛飩好了。”
“好。”流魚很清晰地答道,不過餛飩知道他是無意識的行為。
流魚掙紮著站起,邁出一步,又狼狽地摔下來,餛飩沒有去扶他,導致他坐到了地上,扭動著找支撐的物體再站起來,剛找到,就被一隻手按了下去。
這樣兩人就是麵對麵,餛飩第一次能夠那麼清楚地打量這個少年,一樣都是容貌出色的少年,餛飩沒有任何地方看到對方的優勢。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吸引到尊位?
“你到底喜不喜歡傾七?”
“傾七?”流魚這時又糊塗了,把餛飩認成傾七,拉了他的袖子,顯得有點激動,“傾七,你,你終於來了,你去哪兒了,你為什麼拋下我?”
餛飩帶著興味:“對啊,我回來了,我回來帶你走,你肯不肯跟我走?”
流魚卻搖頭:“不啊,我還要找公子,公子。。。”
公子?哪裏又跑出來個公子,尊位的情敵?餛飩覺得好笑,好複雜的關係。看來這些都需要尊位自己去解決了,餛飩站起身,從桌上拿了酒盞,酒盞中又是盈盈液體。喂了流魚醒酒的茶,餛飩乘著他還沒醒的當兒將滿屋的零亂收整了,他才沒有閑情替人打理屋子。
。。。。。。。。。。
流魚第二日才醒過來,已經日上三杆,竟然沒有人催他起來。酒力還在發揮作用,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怎麼回到自己住處的。
換上自己的素袍,流魚打算再上一次東隅山。也許,最近東隅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仙尊加強了戒備;也許。。。流魚想不到更多的原因了。沒有東隅的力量,自己是怎麼也不可能救出公子的吧。
東隅以一道無聲的屏障作了不變的回答。流魚被這道屏障隔在東隅之外。前幾日被遺忘在這兒的減英劍依舊沒有變換位置,雨水的痕跡還留在劍身。一切都昭示著,沒有人知道他回來了。
本是要回去辭行的流魚在外麵就遇見了餛飩,餛飩對他的正裝打扮似乎感到驚訝。
“你這是。。。這麼快就要離開?”
流魚不否認。
“想好去哪兒了麼?”
流魚正要搪塞過去,卻見後麵花容失色的鴇公子急匆匆地跑來。
鴇公子尖細的聲音顯示他的慌張:“小魚,我沒有眼光,沒看出你是東隅之上的修行之人,有你在就有救了。”
“怎麼了?”
“昨天莊袖陪的客人死了,莊袖也不見了,有人說看見莊袖身上佩戴的飾物出現在交趾崖邊。恐怕,恐怕也是遭了妖物襲擊了。”鴇公子拈了袖子去擦淚,又拉了流魚的手,“小魚道長,你一定就是東隅之上的神仙派下來收妖的,你一定要救救莊袖啊。”
“我。。。”
“你明明知道那怪物凶惡,幾年來去降妖者有哪一個生還的,你還讓他去冒險?”餛飩拽了流魚另一隻手,“小魚,你不準去。”
流魚同時掙掉了兩隻手,正色道:“這是我的天命所在。”遂去。
巴蛇不可避免地要受點傷,餛飩不禁要好奇這個在妖獸界不算強大的巴蛇一族怎麼敢跟他混沌作對。
“你的膽子真是不小。”餛飩眯起了眼,“我是該相信你的話呢還是馬上把你扔給饕餮吃了?”
巴蛇卻沒有昨晚那麼膽怯了:“你以為窮奇他會看上莊袖那樣的貨色?”
“哦?這麼說,你是他的人?”
“隻要我幫他,他便不會再來鬧我的事了,就這麼簡單。我隻不過替他傳了句話,所以我勸你,應該先去看看那條小魚是不是已經被刮了鱗片,放在水裏煮呢?”
餛飩還是訕笑:“那我也勸你,一定要逃得夠快。”
“你不怕得罪窮奇?”
巴蛇意識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體在逃到異次元之前已經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