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楊不時的拿手帕為小明擦臉。他知道王青靈現在的心情有多複雜。他提筆寫寫畫畫的不知道在寫什麼。看似冷靜專注。不時抬頭掃向門口的目光出賣了他現在有多焦急。
    小明可愛的笑臉上布滿了醜陋的膿包和紅斑。一想到這麼可愛的孩子，再也不會向自己撒嬌，賣萌。他就忍不住心塞。死亡是一件多麼無可奈何的事情。人們總是竭力的阻止著親者離開。但又有幾人能拖住死神的腳步。明明他有方法能救小明。他不管怎麼樣都要試試看。如果他真的死掉也值得。辛楊看一眼，焦急等待著的王青靈。默默的在心裏說對不起。我不能看小明去死。如果小明真的死掉。我們一輩子生活在愧疚裏。我要試一試。
    辛楊握緊手裏的剪刀。剛剛的匕首已經被王青靈拿走。剪刀是上次他收起來放在炕席底下的。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他劃破右手手臂。真他額娘的疼。血順著手臂滴下。滴落在小明的嘴唇上。小明因為發燒舔著嘴上的血。無意識的本能的吞咽著。辛楊將滴血的手臂貼近，讓小明能吸食到更多的血液。不能浪費掉。
    血腥味終於引起王青靈的注意。他循著味道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一幕。鮮紅的血液被喂進小明的嘴裏。衝過去他要阻止辛楊。辛楊看出他的意圖阻止他。“對不起。沒用的。”
    王青靈自己也知道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他隻能等待。但是等待的滋味真不好。他希望老天爺垂青。他的家人還留在他的身邊。他會每月初一十五焚香禱告虔誠祈求。他真恨自己的未能為力隻能寄托於神明庇佑。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王青靈從來沒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難熬。
    辛楊覺得自己的力量隨著血液的流逝而流失。他感到暈暈的。王青靈握住了辛楊的手。阻止他繼續喂食血液。默默的為他止血。他沒有立場罵辛楊。辛楊是為了兒子將自己放到危險的境地。他真的好想罵他不愛惜自己。換到他在辛楊的立場。他也會這麼做。他又怎麼張的開嘴。仔細的處理辛楊的傷口。盡量不讓辛楊感到疼痛。他抱緊辛楊。“以後不要這麼做。我會擔心的。”
    “對不起。我會注意的。小明可是我的兒子。我救他是應該的。”辛楊虛弱的笑著。頭暈什麼的真不是好事。好想睡一下。好累。為什麼心髒會有微微的疼痛。明明隻是放了一點血而已。劇烈的疼痛讓辛楊蜷縮起身子。
    “辛楊，你怎麼了？”王青靈發現辛楊不對勁。上去查看辛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脈象平和有力。沒有任何問題。“哪裏不舒服。哪裏痛。”
    辛楊咬緊牙關。心髒的疼痛的難以忍受。恨不得捅自己幾刀來分散痛覺。王青靈敲暈辛楊不讓他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為他蓋好被子。擦去臉上的汗水。“宣樸禦醫進來。”
    “是。”
    一會門外就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樸禦醫急急忙忙被叫進來。一邊走一邊慢悠悠的抱怨“死小孩，又叫我什麼事情。我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師傅你快來看看我媳婦。他好像很痛的樣子”他師傅什麼都好就是慢性子。往往別人忙的要死。他慢條斯理的讓人著急。
    “你作為我的第一弟子真是丟我盡我們藥王穀的臉。到外麵別說我是你師父。連脈都把不準。你跟著我這十幾年都學到狗肚子裏了。&%*%￥……”
    王青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師傅就是嘮叨這點比慢更讓人想抽他。“師傅。我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說你是我師傅。”
    “什麼？你這個欺師滅祖的臭小子。我很丟你的臉？”
    “沒有啦。隻是沒人問而已。”王青靈在心裏腹誹，真的很丟臉而且你的仇人比螞蟻還多。他可沒有受虐傾向。用辛楊的話就是抖M。“現在趕快看看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捂著心痛起來。”
    “怎麼會。天花沒有聽說能讓人心痛的。”樸禦醫想給辛楊把脈，一眼看見手臂上的傷。他眼神一暗。再看看一邊嘴角還有血跡的小明，就將事情猜個大概。他收起心思為辛楊把脈。脈象有力。按脈理說沒有任何問題才對。他掀開辛楊的眼皮。沒有發現有任何病變。拉開上衣附上胸口。內力隨著手指侵入辛楊的體內，探究他的心髒。這是他們藥王穀特有的診病方法。沒有藥王穀的人都會有一身深厚的內力。直接在病灶處用內力查看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因為沒有人的身體都會有自己的保護措施。一旦反抗醫者將受到傷害。所以一般藥王穀的人不輕易使用這種方法。
    “怎麼樣師傅。”王青靈看樸禦醫收回手。撚著白胡子沉思。急切的問。
    “恩……他的心脈處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撞擊著。所以才會疼痛現在安靜下來。便不再疼痛。隻是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真是個好病呢。”
    “老頭，收起你的變態心理。他是我媳婦不許你研究。”
    “嗬嗬。他是不是將自己的血喂給小明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血可以治愈天花。”
    王青靈看自己師傅的星星眼。就知道沒一點好處他是不會罷休的。
    “你可以拿一點他的血回去。”
    “真的。太好了。”辛楊的手指被劃破樸禦醫抱著裝著辛楊血的竹筒高高興興的回去了。沒想到自己的徒弟媳婦還有這些本事。
    王青靈擔憂的守在兩個人身邊。現在這裏就是他的全部了。他的全部都躺在床上。真是個笑話。還不好笑。哎！他現在隻能等待。無奈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