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大門外焦急的等待著。卻沒有人說話。族長和村長尤其焦急。相視一眼。都能看出眼中的無奈。族長和村長是發小，還是最好的那種。兩個人一起上私塾，一起下河抓魚，一起闖禍，一起被罰。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大了。距離卻遠了。各自娶妻有了孩子。每天都是針鋒相對的。見麵總是會互看不順眼，喜歡和對方嗆聲。他們還以為以後也會這樣子一輩子。可是一場天花讓兩個已經中年的人明白。對方還是最重要的存在。最能相信的存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門口，沒有注意兩位的改變。
    在眾人的期盼中門打開了。樸禦醫麵上帶著麵罩。雙手也包的嚴實。
    “怎麼樣了？”眾人很焦急的知道消息。卻因為懼怕天花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樸禦醫摘下麵罩。在人們都忍不住衝上去。他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小王爺……”眾人湊近了，提起心，豎起耳朵聽接下來的話，樸禦醫墊了撚胡子，吸口氣才接著說。“是天花。已經發病。”
    眾人覺得腦袋轟一下。兩位村領導覺得自己眼前直冒金星。這是宣布了他們的的災難即將來了。對視一眼。兩個人走出人群。他們還有事情要做。現在時間就是人命。他們走誰都沒有發現。即使發現也沒有理會。各自沉浸在慌亂中。
    七王爺在人們的簇擁下發號施令。
    “王管家。”
    “在。”王管家帶領一眾仆役跪下聽命。村民也跪跟著跪下。
    “帶人封鎖港口各路口禁止一切人出入。有反抗者殺無赦。偷盜者，殺無赦。哄搶者，殺無赦。謠言者。殺無赦。”幾個殺無赦震懾所有人。現在哪裏還有一點和氣。萬人迷。滿臉的肅殺讓人膽寒。震懾一些想趁機發橫財的小人。“王禮。”
    “在。”
    “帶人挨家挨戶查找發病的人。全部帶到這裏來統一治療。樸禦醫。”
    “王爺吩咐。”樸禦醫下跪行禮。
    “請盡全力。有什麼需要直接和我說。”
    “王爺臣義不容辭。”樸禦醫第一次這麼痛快沒有平時的懶散。慢吞。
    “我能看看我哥哥嗎？”
    “王爺大局需要您來主持。”眾人跪地勸說。七王爺隻好改變主意。眾人簇擁著七王爺去村長家住宿。黑衣衛將李田的小院圍住。樸禦醫回到李田的藥廬，繼續研究治天花的藥物。防治的藥物已經在院裏用大鍋熬煮著。一會發放下去。隻是草藥太少。雖然已經派藥童帶人去采了，但是有些藥材不見得能找到。他必須找到能替代的草藥。否則以天花的傳言速度。這個村子隻要七天就會變為一座空村。樸禦醫任重而道遠。
    屋裏。辛楊迷迷糊糊醒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辛楊懊惱的拍拍臉讓自己清醒起來。看看窗外應該才太陽剛出來。新的一天開始了。小明的燒應該退了。隻是現實總是殘酷的。他差點驚呼出聲。怎麼回事。小明的臉上起滿了水泡，痘瘡。辛楊第一個想法就是。起水痘了。小明睡的不舒服。不時的抓著臉。辛楊握住他的手。他聽老人說過，水痘抓破會留下疤痕的。那麼可愛的臉留下疤痕就不漂亮了。隻是王青靈去哪了？怎麼沒有看見他。辛楊疑惑。
    王青靈聽完手下報告來的最新消息。村裏目前為止沒有發現有人感染天花。他接過剛熬好的藥。辛楊和他的。
    “你醒了。喝了它。”王青靈看辛楊醒了，將藥碗遞給他，他的已經喝過了。
    “什麼呀。這麼難聞。”辛楊嫌惡的看看藥碗，黑漆漆的還散發著難聞的臭味。讓喝慣了西藥片的辛楊實難有勇氣張口喝下。“小明起水痘了。拿點藥膏來。他癢癢會抓破的。”
    “小明不是水痘是天花，喝了它。”
    “天花？”辛楊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他在網上看過，古代的天花是沒有藥物可以治療的隻能等死。傳播的速度快死亡率高，小明怎麼會是天花“有辦法治嗎？”
    王青靈搖搖頭。手裏的藥塞進辛楊的手裏“隻有這藥有一定作用，其他的隻能看老天爺高興。喝了它。”
    辛楊看看手裏的藥湯。對了。他是現代人。打過防治天花的疫苗的。他身體裏有抗體，那是不是說他的血可以救活小明。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必須試一試。辛楊抽出王青靈腰間的匕首，劃向手臂。
    王青靈沒想到辛楊會有這個動作，多虧他習過武反應敏捷。一把攥住辛楊的手。“你在幹什麼。你還沒傳染上天花。”
    “我沒有尋死。也許我的血能救他。”
    “你確定？”王青靈不相信。從來沒有人治愈過天花。雖然以血入藥醫書上有記載，但是辛楊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的血不一定有用。
    “我們那裏都打疫苗的。從來沒有人得天花。也許我的血能就小明。你就讓我試試。”辛楊期盼的等著王青靈的允許。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萬一……”你的血沒用，你也會感染到天花。萬一有用，辛楊就會被村民生吞活剝。那樣的結局是他不能想象的。
    “我們必須試試。沒有其他辦法。”辛楊再次請求。王青靈還是狠狠的拒絕了。
    “難道你想看著小明死掉嗎？”辛楊大吼道。他就是想不明白，很寵王小明的王青靈為什麼這麼堅決的看著小明徘徊在生死邊緣。他難道是鐵石心腸。
    “再等一天。如果樸禦醫沒有辦法我就同意一試。”
    “你怎麼了。怎麼一點也不像你。”辛楊難以置信眼前的墨跡的像一個婦女的男人，真的是那個他認識的王青靈。
    王青靈壓低聲音。“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失敗我將連你都失去。我害怕。我害怕我剛的到幸福，就從我的指間流走。一旦你成功。我恐怕也會失去你。瘋狂的村民會噬血啖肉的將你當成良方吃掉。……”王青靈還是說出心裏所想。房間裏一瞬間安靜下來。辛楊從來沒想過這些。他隻想救小明。他不能看著這個孩子死掉。卻沒想到王青靈是怎麼痛苦的抉擇著，選擇等待看著兒子隨時死掉就為了他。這樣的男人讓他怎麼好。
    辛楊抱住王青靈“好。我們等一天。還沒有辦法，即使要我死，我也要就小明，如果我真的死掉了。清明的時候多燒點小黃書給我解悶。”
    “沒門。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隻能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