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懷京都 第二章一襲淡裝踏雪來(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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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飄散著鵝毛般的雪花,打落在郗徽的披風上。
昨日還是萬裏晴空,一夜之間就千裏冰封了。郗徽望著天空,這天空看似一片亮白,可隻有衝出大氣層,才看得到宇宙的黑暗。
郗徽眼裏掠過一絲冰冷,回想起現代的自己,再看看這古代女子,自嘲地笑道:“原來,你我本是同病相惜啊!”
仁秋自然聽不出郗徽話裏的意思。隻是想到剛剛郗泛說皇宮內外的老老少少都欺負大小姐,心裏滿是恨意。
郗徽怎又看不出這小丫頭的心思。心裏的不平也漸漸安穩,有一個這麼忠心的奴才在古代照顧自己,自然是放心多了。
又望向窗外,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南朝齊高帝蕭道成在位,殲滅南朝宋後廢帝劉昱。統一其餘鄰國。建元一年,蕭道成在皇宮內宴請眾大臣,郗燁自是帶著郗徽與劉疏影去的。
隻是宴請過後,高帝請諸位大臣去龍鳴殿商議事情,讓自家男子或女眷在後花園內賞花玩耍。
郗徽自幼不出門,三歲才會說話,五歲才會走路,一傳十十傳百,就傳出郗徽是癡兒。
劉疏影隻是一個被貶謫的公主,自然讓別人看不起。
後來,郗徽趁劉疏影沒注意時,獨自一人去撲蝴蝶,不小心在荷花池旁邊的石子地上摔了一跤,還劃破了蕭郡主蕭淺菡的裙子,蕭郡主一時大怒,便把郗徽退入荷花池中。
荷花池中回蕩著所有人的嘲笑。醒來時,頭被荷花池內的鵝卵石撞了一個大包,這是導致郗徽失憶的主要原因。
然而郗徽死亡的原因則是溺水。
想到這,她不由得覺得好笑,一個郡主依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南朝齊的王爺,就如此橫行霸道,草芥人命,她倒要看看,這個郡主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
“仁秋,明天父親是不是要為蕭王爺賀壽?”郗徽問著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仁秋。
仁秋見郗徽這樣問,她也幹淨利落的回答道:“是。王爺點明郗家去赴宴。”
郗徽鳳眉一挑,笑著說道:“父親怎麼說?”她隻想看看這個郗太舍到底疼不疼愛郗徽,要不然她鬥完了郡主還要都親人,真真是累的。
仁秋回答:“聽少爺說,老爺在公然拒絕蕭王爺,惹得蕭王爺大怒。”仁秋心想老爺都這麼大歲數了,萬一蕭王爺隨意按個什麼罪名在老爺頭上,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郗徽仍然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對仁秋說:“你前去告訴父親,我身子大好,明日陪他與母親一同前去蕭王府赴宴。”
語畢,望著天上旋轉的雪花又一次襲來,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仿佛一支紅梅在雪中盛開。
郗府內。
“大小姐,您衣服挑好了沒?我們可不能去遲了。”仁秋在房屋內大聲嚷嚷,催促著郗徽快一點。
可是郗徽不慌不忙的摘掉丫鬟們給她頭上帶的一個又一個厚重的金簪。
慢條斯理的往青絲中插入了一個寬型銀色流蘇步搖,一襲淡黃色長裙,腰上係了幾條白色絲帶,垂在裙邊,給人一種高貴典雅之美。
仁秋看著自己家的大小姐不在往自己頭上帶亂七八糟的頭飾,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郗徽則是看到自己的丫頭如此吃驚,就想到之前的郗徽就算有在標誌的臉蛋,但頭上插的跟個公雞一樣,別人不嫌棄才怪呢。
每次出門肯定外人都笑掉大牙了,有哪個不癡不傻的人會往頭上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讓外人不更加堅信郗徽是傻子?
在現代的自己,因為臉上有一個巴掌大的胎記,從小就很自卑,經常被別人欺負。
好不容易熬出頭,找到一份專業對口的工作(心理醫師),但常常因為長相,而嚇跑病人。
在愛情上,她愛著的他卻成為別人的新郎,心神不寧的她走在路上,因車禍失去了生命,卻又獲得了生命。
馬車蹄蹄,鶴鳥鳴鳴。
蕭王府大門口一派喜慶的景象。
郗燁與劉疏影一同走下車去向王爺賀壽,他們倆人在門口等了好一陣子,卻遲遲不見郗徽的身影。
心裏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蕭郡主本是和大哥一塊兒來迎接外賓的,卻不想馬車上的人沒有下來的意思,便諷刺道:“郗小姐好大的架子,難不成還有本郡主親自迎接你嗎?”
蕭淺菡故意把聲音放大,引得許多賓客紛紛止步回頭,看看這個大難不死的傻女到底是摔成什麼樣了。
一瞬間大家的眼神與話語中皆是對郗家的嘲諷。
郗徽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隻見她一身長裙,頭插銀釵,微提裙擺,移著蓮步,緩緩走到蕭淺菡麵前,笑著對她說:“蕭郡主可真是機智,你怎知臣女在等您。”
說完,便向蕭淺菡微微俯身。
“看什麼啊!都散了。”有一個長者嗬斥一聲,眾人便散了。
見大家麵上沒有了譏笑,款款走到自己父母身邊,對蕭王爺蕭順之,蕭郡王蕭懿請了個安:“臣女參見王爺,郡王。祝王爺福如東海,千歲安康。”
郗徽可不敢說“壽比南山”,當然“萬歲”她更加不敢說。所以找了一個偏正的現代漢語來形容這個老王爺了。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下倒變成了“聽者無心,說者有意了。”
在這古代,最要緊的是怎麼保住性命,有的時候一句話,往往會致人於死的,有的時候也可讓人一步登天。
郗徽好不容易才獲得新的生命,她可不想這麼早就死。
見自己的女兒變得如此能說會道,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而蕭順之也十分滿意眼前的這個女子,對郗燁說:“原來是誰說的郗徽是癡兒的,本王看這叫大智若愚!”
郗燁聽到這話受寵若驚,畢恭畢敬地回答道:“王爺謬讚了。”
郗泛在官道上騎馬而來,想必是皇上為蕭順之送壽禮來了,可見高帝與蕭王爺手足情深啊。
郗泛邊走邊說:“若不是蕭郡主把舍妹退入荷花池中,舍妹怎會如此,臣感謝郡主還來不及呢。”說完,便向王爺和郡王做了個揖。
郗泛是皇上身邊的禦用侍衛,南朝齊以武為上,自然不用向一個女子作揖。而郗泛和蕭家兄弟關係甚好,經常煮酒論英雄,以兄弟相稱,所以不行跪拜之禮也無妨。
隻是剛剛郗泛那句話,嗆得蕭淺菡的臉一陣慘白。
【這是修改的第二章,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