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  第十四章 家,我最終的歸宿(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7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6點天還沒全亮的時候,我就收拾好東西,在馬路口攔了出租車去2號線了。夜上海是我還未觸及的地方,清晨的上海更是難得一遇。天空從黑色漸漸變白,路上也沒有往常的那般擁擠,開往陸家嘴的路上,小風很愜意。
    我從不知道6點的上海屬於誰,因為那一刻的人們還在家裏,或許有的已經起床,做起了早飯,又或者還在沉睡著。然後附近的工地上,卻告訴了我一切,街邊成群的建築工人,在街口買著早餐,帶著安全帽,口袋裏還插著白色的手套,邊吃邊向建築工地走去。
    那一刻我看了這個時段的主人,他們可能未曾知道,他們是這一刻最精神的人們。我內心也確實感到觸動,偌大的一個現代化城市,怎麼來的?是誰用雙手在這塊熱土上,蓋起一層一層的樓宇,直衝雲霄?
    想起自己的工作,與之相比確實是差之甚遠,當時抱怨的心態在此刻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其實我還算是一個幸運的人不是麼?車水馬龍的陸家嘴,在這一刻也如此寧靜,即使是跑過一輛車,也照樣聽得到,清風拂過的聲音。
    乘著地鐵,來到了虹橋火車站,又急忙告訴姐姐我到了火車站。還未掛電話,弟弟便打來,詢問我是否出發,我們兩個兄弟,要在武漢相見。誰說不是呢,這是我們最久的一次未見,比起往年多了2個月,他也特地安排時間,和我一道回家。
    坐在高鐵上,看著飛速疾馳的列車,看著從視野裏閃過的鐵軌,心裏又燃起了一種敬佩之情,如果非要找出中國強大的痕跡,那我覺得還有什麼比鐵路更好地的呢?一路上從平坦的地方,走到深山隧道,我看了不少沿線的城市和鄉村,最愛的還是鄉村。
    城市給我的感覺已經麻木了,所謂的城市,讓我隻是感覺換了一個混凝土的地方。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別說走過那裏,隻知道都被冰冷的它們包著,那些屬於城市獨有的印記和性格卻在仔細觀察後,未能看到。
    回想起從新疆來上海的時候,一路從農村的小土房子住宅,到蘇州的江南水鄉,多少記憶可以停留在心目中,當這些景色,不再見山,而是水連水的時候,誰又知道我的喜悅?為什麼,因為我快要到家了。
    武漢被稱作“江城”,這水自然是少不了的,我和弟弟自稱為“江城小夥”,也是這番想法。但這並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在車站等我弟弟和在家等我的媽媽。我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急忙的背好背包,然後走到車門旁邊,弟弟也打電話過來。
    一下車我便飛奔到出站口,看著弟弟和親戚,滿心的喜悅。好不容易倆兄弟到了林溝的橋那裏,下來送別了其他人,便看到了我的媽媽。媽媽在家操辦房子的事情麼,已經快一年了,身體不好的她吃力的看著我笑了笑,我給媽媽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差一點哭出聲來,媽媽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這樣我們坐上電瓶車回家去了。
    當我看到原來是菜地的宅基地上蓋著一個大房子的時候,我看著奶奶和爺爺高興地麵龐,自己也興奮了起來,跟著弟弟一層層的看著我們未來的家。我們家原來是個小房子,爺爺奶奶和我們住在一起,本來父親和母親不準備在鄉下再蓋房子,對於新疆的熱愛,他倆也覺得不想回來,但事實證明,父親和母親依舊愛這片土地,越是年紀大了,越清晰,越要回到這裏。
    懷著輕鬆的心情,來到我熟悉的地方,騎著電瓶車來到村裏的各個地方,看望正在忙碌的姑姑,路過的人看到我,都會問我是不是傳清的兒子,而我也非常好奇,隨即的一句:“你和你爸長得真像,和他年輕時候一模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一種親切感,即便那些我叫不上來稱呼的老人,或許都是我的姑奶奶之類的親戚。他們說起我小時候的故事,也是講的津津樂道,讓我感到親近的距離。
    姑姑高興地看著我和弟弟,跟著我們倆一起到了家裏,開始聊天來。一個下午時間,姑姑把我和弟弟從學習問到生活,又從生活問到未來,談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後麵則又叫姑父給我帶好吃的過來,說是我倆辛苦了,給我們吃。幾番推辭,也無果,隻知道看著姑姑開心的麵龐,才知道她有多喜歡我們倆個。
    第二天清晨,我和弟弟媽媽一起爬樓看著我們的新家,每一層都有母親的巧妙之處,於是看著看著,就要誇獎母親一句,直到走到樓頂才感覺到那種幸福到底的感覺。推開那扇門,一出去,護欄鋥亮,一眼望去萬畝良田,風一吹麥浪滾滾,空氣裏彌漫著清新的氣息,而那則是我最愛的氣息。
    我坐在板凳能上,身心全放鬆下來,我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些時間的生活,不知道出於安逸還是什麼的緣故,一下去不想去城市,不想再回到那個冰冷的地方,更愛這塊有血有肉的土地。
    弟弟帶著草帽,拉著我一起去東荊河釣魚,我們聽著對岸的老家話,靜靜垂釣,狡猾的魚兒,把餌吃完了卻沒有上鉤,兩兄弟也一直在慢慢地摸索,當我凝神屏息,用力一拉竿的時候,吊起了我的第一條魚,雖然很小,但那種感覺確實很美好的。我掉淚了坐在岸上的石樁上,拿著手機光著腳丫,拍下釣魚的弟弟和這美麗的東荊河,在河裏泡水的牛也沒有逃過我的抓拍,憨態可人,引人發笑。
    我想一個卸了力的彈簧,一下沒了壓力,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然而這一切卻像一種召喚一樣,讓我深深的愛上這裏,就算是遠離一步也會覺得可惜。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