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  第三章 “魔都”上海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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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的那個夏,斌子別離了他最愛,最難忘的中學時代。畢業典禮上,女生們燙著時尚的發型,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化了妝各各如美女一樣。唯獨他一個人穿著校服,可能是他太難挑合身的衣服了吧,也可能這種方式是體現他對母校最深處的敬意吧。
    高考的分數,猶如暑期檔的電影一般,充滿了戲劇性。本以為會考得很差的斌子,估分時把語文放到了不及格,誰知道分數出來,整整比這高了幾十分,也是緣分,斌子“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城市。
    和父親一樣,他有著一顆不服輸心,剛到上海的時候,內心覺得沒有什麼特別,更是把這裏的生活水平,和家裏比對一番,覺得也沒什麼,一聽到上海消費貴的言語,他便覺得很可笑,一笑而過了。
    來上海的第一年,他沒有想家,沒有特別地思念他的父母。每天夜裏,下課後。他都會拿起手中的電話,和烏魯木齊的爸媽說說話,告訴他們自己今天做了什麼,有什麼開心的事。
    當然也不免跟媽媽要錢,買一雙最新的籃球鞋。在上海上學的日子,他是閑不住的,每個周末都會跑去舅舅家,舅舅時常會來一出“即時活動”,前一秒還在家裏坐著,下一秒便都騎上車,朝目的地騎去了。
    浦東是斌子最早接觸的地方,舅舅從上海站接他回家的時候,在高價橋上,他一路仰著頭看著這從未見過的高樓,晚上的上海夜景很美。車在橋上跑著,人在車裏,抬頭曲著身子,看著美麗的夜色,看到東方明珠和環球金融中心的時候,真實快扭斷了他的脖子,到下車還是一陣酸痛。
    落在浦東的第一步,看著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城市,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幾年裏,他從一個虎頭虎腦,就連坐地鐵都害怕的孩子,到如今,隻要說出地方,都可以快速說出怎麼去,比地圖查找工具還要快。閉著眼,在9號線睡多久,怎麼樣有座位,哪裏出門會直接做電梯。。。。。。這些經驗都是他上學的這幾年琢磨出來的。
    到學校的那時候,斌子看到要呆四年的大學,如此美麗內心非常激動,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直到大學的夢,破碎在室友們的呼嚕聲,期末考試的成績單裏,時間越長,才越發明白,這大學也就這樣,大學生活更是枯燥。
    還好他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喜歡到處走,大二的周末,更多的時間,他放在了認識上海的路上。許多人會問這個問題:“你愛上海麼?”同來的幾個新疆同學,才剛來就說不喜歡,上海節奏太快,東西太貴,上海人也不好。斌子卻告訴舅舅:“認識一個人,需要很久,認識一個城市,我想需要更久吧,我想在我主動的了解他之後,再給這個答複吧。”
    每一個周末,他背著書包,穿梭在上海的各各地方。臨港的滴水湖,浦東國際機場,陸家嘴,濱江大道,外灘,南京路,城隍廟,人民廣場,靜安寺,徐家彙,淮海路,虹橋機場,上海火車站,七寶老街,佘山,和鬆江大學城等。足跡布滿了整個上海,田子坊,日月光,正大廣場,中山公園,大悅城,環球港,地中海是他約會的地方。
    就像一張活地圖,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上海的模樣,那年的冬天,晚上在姐姐家吃飯,吃著姐夫燒的本幫菜,讚不絕口。強大的味蕾,讓他適應了這些美味,吃的也是不亦樂乎。斌子心裏明白他愛上海,隻是他需要一個理由,更加堅定的理由。
    大學城裏,來往的公交車,報站的售票員阿姨,18路上自覺地刷卡情景,不禁反映了這個國際化大都市的素養,他開始稱讚這個地方。直到他認識了XX才明白,也是有人隨地丟垃圾,不讓座位的,但是這又如何呢?幹嘛把上海魔化?又幹嘛把上海的市民魔化呢?誰在家裏不可以隨意些呢?
    大都市裏的生活對於平凡的人來說,其實會很辛苦。多數人的一天都是在早早上班,和晚晚到家,吃了飯洗洗睡了。多一份娛樂都是奢求。每次看著北漂的住房,讓斌子覺得內心觸動,再看看啊這充滿無限欲望的都市,又能好幾份呢?
    準時的地鐵,穿梭在城市的地下,上班的人,衝進這小小的車廂,一雙新買的鞋,才剛穿,便被這擁擠的人群擠掉了鞋跟,人們都下車了,她才默默的撿起,走了出去,即時滿心的怨恨,又去找誰理論呢?
    黃浦江上遊輪的夜,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可是誰又有時間來這,安靜的欣賞這夜景呢?看著房屋中介裏掛著的促銷牌,3W一平,幾百萬一戶。站在那裏,看著那張牌子,再看看這繁華的都市,不知不覺,內心又涼了許多。
    這裏有著最先進的東西,最多的機會,還有最多的人。上學三年前的地鐵,周末閑暇時間人都還少,可如今哪裏還找的到一個位子,可以讓自己的經驗派上用場?和小顧調侃說,去南京路哪裏是看街購物去了?分明是看人去了!一到人民廣場站,還以為來到了上海火車站,大批的換乘人流,在這擁擠的走道間,顯得格外的緊湊,快速的步伐,讓人的心都懸了起來,走慢一步,都怕被別人撞到。淑女樣的姑娘,在聽到地鐵到站的聲音時,也會卷起裙子,奮力的跑下樓梯,擠向那滿滿的一車人。
    舅舅一直不喜歡上海人的做事,和他們做的飯,用他的話來說,他們的性格就和他們燒的菜一樣,黏糊糊的。吃慣了姐夫燒的大排,紅燒肉,糖醋排骨,卻讓他覺得上海人,卻讓他覺得上海人是如此的細膩,和小顧一樣,細膩到每一件事,都可以那麼周全,讓你感到像糖一般甜蜜。
    走在校園的路上,斌子回想著長大的新疆,可愛的故鄉,和這充滿活力和競爭的都市。不知不覺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討厭哪一個城市,換句話說,他都很喜愛,每一個都可以說出為什麼愛,為什麼不愛,還有哪些不足。
    可能此時的他想多了,對於他而言,上海這個城市,不是他想留就能留的下的,像他之前說的,上海這座城市有極強的包容性,有富有窮,包含了無數的階層讓他們生活在這個小小的城市裏。有誰知道許多年前,它還是那個小漁村呢?
    城市像一個人,他不是冰冷的樓房,愛一個城市,要像愛一個人一樣,去耐心了解。去好生對待,上海這個讓人歡喜,讓人憂的城市,想畢也是無數人的夢想吧。夢歸夢,但也一定要記得,在夢醒之時,別背離了本心。
    他慶幸這四年,可以生活在整個中國的經濟中心,他也非常明白,在這裏紮根是多麼的難,不一定要做一個頑強生存的草,也可以回到家鄉做一隻樹苗茁壯成長!為什麼不把家鄉建立成第二個“上海”呢?
    生活在北京和上海的人們,自有自的夢想,更有自己的難處。此時隻想說,其實哪裏都不如家裏好,辛苦奮鬥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是為了證明給誰看?追求的路上我們是否又迷失了自己?而傷害了最親的人。
    上海真的是一個好的城市,隻不過它也是一個一個讓無數人又愛又恨的城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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