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陰謀的影子(3)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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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怕挨板子!!他們得了銀子自己跑了,扔下奴婢在這兒頂罪,奴婢又何必護著他們?奴婢的確是曾經看到過幾次魏先生給奴婢哥哥拿銀子的,奴婢哥哥為了怕奴婢說出去,還特意買了些小東西來堵奴婢的嘴,奴婢手上這支鐲子就是他們給奴婢買的,奴婢的妝奩盒子裏還有好幾個絹花,都是證據!!”
    挨板子算什麼,小紅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的脖子能比六皇子手下那殘了的硬木扶手更加堅硬,能扛得住六皇子那一巴掌。
    “好,如果本殿將你們帶到皇上麵前去作證,你們敢去嗎?”薛埴的目光掃向了邵玉樓和丫鬟小紅。
    “請殿下一定要帶奴才去皇上麵前將這事解釋清楚,王爺他是無辜的!!”邵玉樓非常迫切,魏庭仲那個禍害是他給永安王府招惹來的,如果薛冉不能得救,他邵玉樓也沒臉活在世上了。
    *****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薛埴帶著邵玉樓和丫鬟小紅在第二天下午找到了廣仁帝,進行了一番解釋,甚至提出了和木新航魏庭仲當麵對質的要求,可是沒想到卻被廣仁帝一頓臭罵給攆出來了。
    三個人都很鬱悶,丫鬟小紅還因為差點兒被廣仁帝扔進大牢嚇得夠嗆,跟在薛埴和邵玉樓的身後離開了南書房之後,小紅一看到自家的主子百裏靖和阮竹卿正徘徊在殿外焦急等待的時候,眼圈兒一紅便哭了起來,還是周圍當值的小太監機靈,對著小紅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百裏靖當機立斷捂住了小紅的嘴,拖著她離開了南書房大門這個危險區域。
    幾個人為了今天的失敗愁得不行,遠遠的便看見薛墨步履匆匆地趕過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高品階的太監,等人走進了,薛埴才認出來這個老太監就是廣仁帝身邊的內侍總管徳公公,這老太監從廣仁帝年輕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了,要論了解廣仁帝的習慣,他認了第二就絕對不會有人認第一,什麼皇後妃子的全都得往後靠。
    “哎呦,您幾位怎麼戳在這兒站著啊?雖說天漸漸涼了,也沒有站這兒曬太陽的理兒啊?兩位小祖宗,要是不嫌棄,跟著老奴到執事房去坐坐,喝杯茶可好?”有兩位皇子在這兒,徳公公眼裏自然看不見百裏靖和阮竹卿這兩個從七品的小官兒,更不用說邵玉樓一身仆從的打扮還有明擺著就是丫鬟的小紅了。
    “徳大爺肯賞茶吃,我們巴不得呢。”薛埴是太子,當然做不出巴結閹奴的舉動,薛墨卻從來不顧及什麼,他什麼話都敢說,不過這種巴結的話到他嘴裏倒更像是打趣了,顯得和徳公公很親近,老太監很吃他這一套。
    “老奴可不敢擔當您這徳大爺的稱呼,快別讓人聽了去,還以為老奴多麼的目中無人呢,趕緊趕緊,老奴這就回去給您沏上上好的雨前茗茶,甜糊甜糊您的嘴吧。”薛埴等人為了薛冉的事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這個老太監倒好像視而不見似的,臉上一直掛著討好的笑容。
    幾個人一起來到了南書房附屬的執事房裏,老太監請兩個皇子和百裏靖、阮竹卿坐下,親自沏了一壺好茶送上來,然後優哉遊哉地坐下,開口說道:“您幾位今兒是替永安王爺求情來的吧?怎麼求情不好使,被皇上給卷出來了?”
    他倒是不避諱,一開口就揭穿了幾個人的窘迫。
    “徳大爺您不知道,我們這是找到了一些對阿冉有好處的證據,特意來稟明父皇的。阿冉也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是什麼樣的品行您想是比我還了解呢。他府裏的大管事原來是您的徒弟吧?還有秋豔,那不也是打從一小兒進宮當宮女就一直受您調遣來著?他們在永安王府這麼些年,可曾跟您提過阿冉有想要造反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木新航栽贓陷害嘛!!我就不信您這麼善心的人,會不替咱們阿冉叫屈!!”
    徳公公在宮裏幾十年,別說薛冉了,就連薛冉他爹那都是徳公公從小看大的,所以這些替薛冉叫屈的話,薛墨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避諱,這老太監已經成精了,宮裏大大小小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夠瞞過他的眼睛的。
    “唉…………六皇子說的是,永安王爺父子兩代都是老奴看著長大的,他們是什麼品性,老奴自然曉得。可您別冤枉皇上了,這木世子栽贓陷害的事兒,皇上也未必不是心知肚明的。
    可木世子拿上來的證據也太傷人了,那薑玉超的親筆信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的嗎?當年那場叛亂給皇上留下多少遺憾呐,皇上最恨的人就是薑玉超了。木世子拿著薑玉超的親筆信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告禦狀,那不是戳皇上的肺管子嗎?
    皇上當然隻能把永安王扔進天牢了,否則的話禦史台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要是讓禦史台的那些人把二十年前的事兒拿出來當由頭欺負永安王,那可就不是扔天牢能夠解決的了。
    現在的問題是,皇上即便有心放過永安王,也得有人能夠接得住這個下岔兒啊?隻說木世子是誣告永安王,把木世子直接送進天牢?那些薑玉超的親筆書信該怎麼辦?是木新航跟薑玉超通信來著嗎?你們有什麼證據?如果不是木新航跟薑玉超之間通的信,那謀反的人究竟是誰?所以說這件事難辦就在這兒了,對吧?”
    徳公公的這一番話,直接把薛埴和薛墨給點醒了,皇上有心想放過薛冉,可是必須有人給薛冉當替罪羊,因為謀反一貫是朝廷最大的忌諱,絕對不能糊裏糊塗的糊弄過去,必須有始有終案情清晰,給文武百官一個清楚的交代,才能算完事兒。
    隻是現在能跟薑玉超掛上關係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就算有人在悄悄和薑玉超通信,也都是偷偷摸摸不被人知道的,想找替罪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徳大爺,您這不是欺負我們這些小孩子嗎?為了救阿冉出來,還得陷害忠良?那等阿冉出來了,名聲還能好得了嗎?您就給我們透個信兒,您有沒有什麼先要對付的仇家,將他給阿冉接個下岔兒,回頭讓阿冉好好謝您,不就行了?”
    薛墨嬉皮笑臉地跟徳公公套話,其實是想從徳公公嘴裏知道,皇帝最近想要收拾誰了,給他們一個口風,想不到一句話卻都得徳公公撲哧一聲笑了。
    “老奴是什麼身份啊,太監,連人都算不上的奴才,被人欺負死也不能喊冤,老奴哪兒來的什麼仇家?六殿下您這是欺負老奴才對呀,您這話要是放出去,別人還不得說老奴恃寵而驕,目中無人呐?您快饒了老奴吧!!”徳公公端起茶杯,貌似要送客的架勢,卻那眼角瞄了瞄一直沒吭聲的百裏靖、阮竹卿以及他們身後的邵玉樓和小紅,攆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徳公公,您這雨前茗茶雖是頂級的貢品,怎麼卻好似不是今年的新茶呢?”阮竹卿神色如常地放下手中的茶碗,嘴角撩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哎呦!!狀元爺,您這嘴可夠刁的!!沒錯,這是去年太後賞賜的茶葉,老奴一直不怎麼舍得喝,又聽茶房的人說這茶不怕放,才留到今兒的。沒想到頭一回拿出來招待客人,就被您給拆穿了,老奴這真是打臉了!!”徳公公一愣,沒想到這個直性子的狀元公竟然會當著兩位皇子的麵給他這樣的難堪。
    “徳公公,這茶雖然不怕放,可過了年總歸是味道上要差些,下官還是勸您快些把這些茶想辦法處置了吧。下官家就在江南,自家也有個不大不小的茶園子,年初的時候家裏派人來京城服侍下官的時候,帶來了不少自家製的當年的新茶。味道嘛肯定是比不上貢品的,不過勝在一個新字,再者說也挺多的,您要是不嫌棄,下官派人給您送幾斤過來,您看如何?”阮竹卿嘴角的笑紋隻擴大了兩分,可徳公公卻覺得他現在的笑容美得跟天仙似的。
    “老奴造次,敢問阮大人家中的茶園子可有什麼招牌嗎?”
    徳公公很清楚阮竹卿的家世出身,阮家在江南可是鼎鼎有名的商戶,最有名的就是阮家的茶園子,他們家的雨前春茶那可是跟黃金等價的好東西,現在阮竹卿一開口就要送他幾斤,這叫一個財大氣粗,現在徳公公看阮竹卿的腦袋都仿佛閃爍著萬道金光了。隻可惜皇宮裏的貢品通常都是由皇商把持著的,向阮家茶園出品的好東西,皇帝皇後這些人反倒沒有那個福氣品嚐。
    “阮家浙春,您可喜歡?”浙春指的就是阮家在江南最好的那個茶園子出產的春茶,可以說是阮家茶園最頂級的好茶了。
    “喜歡喜歡,哎呦,讓阮大人破費了!!額嗬嗬嗬嗬…………”徳公公的一張老臉可是笑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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