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幸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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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證明,遇見魯建明必須繞著走,薛冉禁足期間外出喝酒的事兒,當天晚上就被魯建明上報給廣仁帝了,薛冉再次挨罰不可避免,既然他已經在禁足了幹脆罰俸三個月。
回家以後,秋豔在薛冉耳朵邊上嘮叨了三天,什麼這三個月是每年家裏花錢最多的月份,眼瞅著就要八月十五了呀,九月裏過生日的達官貴人特別多呀,還要準備做冬衣呀,年節下的東西要提前準備呀,聽得薛冉腦袋都大了。
不但如此,被罰了俸祿,鄭鐸那小子居然還說風涼話,說什麼沒有挨打算是走運的了,魯建明那個家夥居然提前送來了傷藥,不是抹在臉上祛疤的,而是棒傷藥。
魯建明!!!!!!
薛冉一邊喂鳥一邊磨牙,籠子裏的金絲雀乖覺地縮在角落裏,生怕眼前的主人把自己抓出籠子當磨牙棒嚼了。
“王爺,有客人來訪。”
秋豔低眉順目。
“本王正在閉門思過,不見客。”
薛冉很沒心情。
“你也知道你在閉門思過?究竟是誰在禁足期間還出去喝酒的?”
母老虎露出本來麵目。
“王爺,上門求見的人是阮狀元哦…………”
鄭鐸蹲在房頂上閑閑地飄來一句。
“阮…………是竹卿來見我嗎?”薛冉瞬間燦爛了,“秋豔快給本王更衣,拿上個月太後新給我做的那件!!!”
“他說的是武狀元阮浩…………”
秋豔力求好好打擊薛冉一樣。
“阮浩從來都是跟著竹卿半步不離的,他來就代表這竹卿也來了。”
薛冉根本不在乎,反正阮浩是阮竹卿身邊最近的人,能跟阮浩套套近乎也可以。
“你還真是了解他們…………”
*****
永安王府水榭華亭是整個王府裏景致最美的地方,薛冉把阮竹卿二人請到這裏來也是為了找個環境好的地方跟阮竹卿談情說愛,不過人比花嬌什麼的這種詞絕對用不到薛冉身上吧,談情說愛什麼的……基本上也是薛冉異想天開……。
“竹卿,快來,這是宮裏新近上下來的,從番邦進貢來的紅茶,聽說要加著牛乳和砂糖一起喝,你也來嚐嚐…………”
這種紅茶跟紫砂茶壺很不搭調,所以薛冉特別找來了一套白瓷的茶具,細潤如玉的白瓷茶杯陪著紅色的茶湯,精致而美麗。
“多謝王爺好意,竹卿心領了。”
阮竹卿對薛冉的熱情很不能適應
“哪裏的話,前幾日這茶一賞下來,我就想去找你一起品茶,可惜我現在還在禁足不能出去。你可知道我這一日見不到你,心裏是何等的想念…………”
薛冉對著阮竹卿絮絮叨叨,阮竹卿的臉色也越來越青。
“王爺,事實上今日上門求見,是阮浩的主意,隻是因為在下無名之輩,貿然登門求見,王爺未必肯賜見,所以才拖著我家少爺一同前來,請王爺不要騷擾我家少爺了!!”
阮浩忍不住打斷了薛冉的話癆行為。
“你!!!……好吧,你們上門求見,可是有事?是不是竹卿…………”
若是小事阮竹卿也不會想到求到他頭上來,薛冉越想越覺得是阮竹卿出什麼事情了才會需要他的幫忙。
“不是少爺,是在下的一個朋友。……前幾日在萃華樓吃酒,被貴府侍衛拿下的三個刺客當中有一個是在下的朋友。如今那人就關在提督府的大牢裏麵,在下想請王爺幫幫忙,放那人出來。”
阮浩提出的請求讓薛冉著實意外,阮浩的朋友怎麼會是刺客?
“你的朋友?莫非是當日劃傷本王臉頰之人?若是的話,本王倒可以跟提督衙門打聲招呼,就說本王傷得不重,所以不會追究,讓他們放人。
可若不是那人……他們把石大人和柳大人都刺傷了,柳大人現在還臥床不起,好像傷得挺重。刺殺朝廷重臣可是挺重的罪名,提督衙門也未必有那個膽子放人啊。
是你們在家鄉時的朋友嗎?竹卿也認識那個人?”
薛冉從來都隻有被提督衙門找茬的份兒,讓他去找提督衙門撈人,好像不太現實。
“那人是個武舉子,是在下在京城結識的朋友,跟少爺並不相識。但是那人人品極好,為人豁達爽朗,仗義疏財,是個十分值得交的朋友。在下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去刺殺那兩位大人,但其中一定是有隱情的。
他進京趕考十分不易,若是刺殺朝廷重臣的罪名坐實了,他的前程將毀於一旦。在下曾不止一次地聽到過他說想要投身沙場報效國家,這樣的一個忠義之士若是毀了前程,那也是朝廷的損失啊!!”
阮浩竟然如此的重視朋友,這讓阮竹卿也第一次正視自己身邊這個一直陪伴的人,他似乎從來都沒想過阮浩也會有自己的交友圈子。
“你說這話也太誇張了,一個武舉子前程被毀就是朝廷的損失?那柳大人被傷一事又該怎麼算?朝廷培養出這麼一個飽學之士也是很不容易的!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難道就不是朝廷的損失了嗎?
你說那三人當刺客,內中可能另有隱情,那你就應該讓提督衙門把這隱情好好的查清楚問明白,若是現在就把人弄出來,他們背後的隱情還有誰會去問?他們豈不是要背著隱情和刺客的惡名一輩子?
阮浩,本王很喜歡你這樣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俠肝義膽,但是官府辦案自有官府的道理,你,還是不要過多幹涉的好。先讓提督衙門查清案情,若是將來有什麼冤情實在是說不明白,本王再幫你想辦法,怎麼樣?現在就去幹涉……本王看,還是為時尚早了。”
這還什麼都沒問清楚呢,薛冉無論如何也無法插手。
如果是什麼搶男霸女、圈地搶田之類的事情倒還好說,充其量也就是受傷的兩名官員德行有虧,可是受傷的兩個人是誰?
柳大人是此次大比的主考官,掌握著所有考生的前途命運,而石大人是吏部侍郎,所有高中進士的舉子接下來的工作分配幾乎都掌握在他手裏。這樣兩個人湊在一起吃飯喝酒,還被刺客刺傷了,不由人不去想是這次重要的考試出了什麼問題。
薛冉一向的原則就是遠離所有的政務,隻管吃喝玩樂,他甚至對政務很敏感,稍微感覺到什麼事會和政務兩個字掛上關係的,他都會腳底抹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阮浩上門央求的這件事,薛冉就已經明顯感覺到很為難了。
“王爺!!…………”
阮浩很激動,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阮竹卿伸手擋住了。
“王爺,小浩難得交個朋友,有些激動也是在所難免,王爺請不要和他計較。”阮竹卿冷冷清清地說道,“我們的確不應該冒昧上門求助,失禮了。”
阮竹卿站起身來,竟然拉著阮浩就要離開。
“唉!!竹卿,這茶你還沒…………”
薛冉很舍不得阮竹卿離開。
“番邦進貢的金貴之物,原就不該是我等這樣的鄉野小民享用的,如今朋友落難,我等都無能為力,讓在下更是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阮竹卿冷冷地回應。
“竹卿,你可是生氣了?”薛冉慌忙攔住了阮竹卿,“不是我不想幫你,可你也知道,我不過是個掛著王爺名頭的草包罷了,提督府向來都沒有給我麵子的一說,何況你們所求之事著實不小,朝廷重臣受傷,皇上必然過問,我就更加無法幹涉了。倒不如等案子查實結案了,咱們再想辦法,或許能幫著他們減輕刑罰,也就算是你們這做朋友的盡心盡力了?”
阮竹卿雖然是狀元,但在放官的時候也未必能留在京城裏,若是阮竹卿現在生薛冉的氣轉身離開,那薛冉以後再想見阮竹卿恐怕就難了。
“能判他們怎樣的刑罰,就看他們的造化了,這個你我都無法幹涉,在下還是告辭了。”
阮竹卿根本不假辭色。
“竹卿!!要不然這樣,這幾日我先讓人關照一下他們,讓他們在牢裏少吃些苦頭,另外我再派人好好打探一下情況,以方便咱們想辦法應對,你看如何?”
這已經是薛冉能做出的最大的努力了。
“王爺此話當真?”
阮浩立刻臉上開晴了。
“當真當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薛冉雞叨米般的點頭。
“坐下,喝茶。”
阮竹卿不著痕跡地端起茶杯,眼角似乎染上了一絲笑意。
啊嘞?貌似他們從一開始也沒想著薛冉能夠直接把人從提督府撈出來吧,畢竟傷到了兩位大臣,實在不是一件小事情…………
薛冉怎麼突然有一種鑽進圈套的趕腳呐?
但是薛冉現在也顧不上那些了,竹美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實在是風情萬種,薛冉現在的心都酥了,忙前忙後地給薛冉的茶杯裏又是加奶又是加糖,忙得不亦樂乎。
鄭鐸蹲在房頂上看戲,不由得歎息,這將來就是標準的老婆奴啊,阮竹卿你就勉為其難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