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湖行不行？”向東抱著一絲希望問。
    “隨便。”許曉玫不置可否。
    向東走到人工湖邊，慢慢地解開衣服的鈕扣。
    他的水性不錯，小時經常在河水裏嬉戲。如果沒有其他幹擾，他有把握可以從湖這邊遊到五六百米的另一邊。
    可是，許曉玫會這麼好騙？
    她會不會在湖裏動手腳？
    向東心裏盤算著，赤裸上身，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要縱身跳下去。
    “等一下！”
    倪安慧在身後叫，突然跑過來，拉住了他。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倪安慧慘笑，“你跳下去，我也跳。”
    “你……”向東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深秋的夜晚，夜風襲人，吳浩東冷得打哆嗦。
    這個倪安慧，果然笨得可以。他一個人，或許還有機會，帶著她這個累贅，在許曉玫麵前從湖裏逃生，幾乎是天方夜譚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許曉玫看穿了向東的心事，“你以為，你能瞞過她？她隻要跳下去，必死無疑，不管你的水性多好。我說得對嗎，許曉玫。”
    “是的。”許曉玫懶懶地說，“你還在等什麼？難道在等我改變主意？”
    向東咬咬牙，一把推開倪安慧，正要跳下去，身後再次傳來叫聲。
    “許曉玫！”
    是個女生，卻不是倪安慧的聲音。
    奇怪，這時，有誰會找她？
    向東回頭一看，兩個人影遠遠地跑過來，卻是樸錫凝和李玉琴。
    樸錫凝問許曉玫：“巧兒和路奇呢？”
    “死了。”許曉玫淡淡地說。
    樸錫凝怒道：“你殺了他們？”
    “是的，那又怎樣？”許曉玫根本沒將樸錫凝放在眼裏，“你想為他們報仇？”
    “我……”
    “不但是他們，”許曉玫手指一個個點著，“向東、倪安慧、樸錫凝、李玉琴，還有那兩個縮頭烏龜，所有的人，今晚都要死。”
    許曉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般。
    “不會的。”李玉琴笑了，“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你不會殺我們的。”
    “哦？”許曉玫歪著頭，打量著李玉琴。
    “如果你想殺我們，在寢室裏就可以動手了，用不著這麼麻煩來這裏。”
    “也許，那時你們還有利用價值。”
    “現在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是的。”
    “你撒謊。”李玉琴厲聲說，“其實，你根本就不是許曉玫。許曉玫早就死了！”
    “哦？我不是許曉玫，那我是誰？”許曉玫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玉琴。
    李玉琴盯著許曉玫，一字字地說：“你是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