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做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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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複生,我弟再也回不來了,我要他今生往後也沒法仰仗武功害人害己。”賀震一指羅三道。邵峰驀地一驚看向羅三不確定的道:“賀幫主的意思是?”“廢了這廝武功,我便不再糾纏此事。”賀震死死看著羅三道:“算你命好,死不了,你等著。”羅三在座位上不動聲色將內力運在掌上,說什麼他也不會乖乖等人把他武功廢了的,此時他才望向邵峰帶了點祈求之意。賀震道:“聽說邵盟主和這姓羅的以前交情不錯,邵盟主不會蒙私吧。”輕微搖頭,邵峰道:“既然賀幫主如此說了,邵某自然不會阻止。”便這時羅三突然跳起往殿外躥去,那按著他的兩人被羅三震了開去,所有人都未料到羅三竟然還打算在這時候逃跑,他們一哄而起準備抓住羅三。樓紅玉射出幾隻銀針弄倒幾名衝在前麵的,見羅三已快奔至莊口,她看向邵峰想示意邵峰別管此事,若是羅三有她的幫助定能逃此一劫,到時候她就可以帶著羅三隱居起來。可是眼前未及細看一陣強風過後,遠遠地羅三便被製服摔倒在地。樓紅玉睜大了雙眼,瞬間恐懼彌漫全身,就連手中的銀針也再握不住。她驚恐的看著那些得償所願的人紛紛離開,邵峰俯身抱起地上的人回到議和殿,淡漠的道:“樓宴主,我聽你的讓這人還活著,現在你可以回去了。”那個沾著血的人掙紮著要下地,樓紅玉心疼的走過去口中喃喃:“不,三兒。”羅三望向她,樓紅玉已是情不自禁流下了淚水歉聲道:“三兒,我對不起你。”羅三伸手拉住了樓紅玉的衣褶道:“我不想留在這兒,你等會兒。”邵峰居高臨下瞅著懷中的人道:“你現在這樣出去就是送死樓宴主也保護不了你,你最好先待在我這兒。”樓紅玉道:“為什麼三兒會吐血?”邵峰道:“打擊太大吐血也是正常。”他說著轉身讓顧涼去叫了大夫。羅三拉著邵峰衣領道:“把我放下來。”
樓紅玉道:“我扶著。”邵峰側身道:“你做的事情我不予追究,你走吧。”邵峰帶著羅三往偏殿走去,羅三喊道:“放我下來。邵峰你聽不見!”邵峰收緊胳膊轉身對樓紅玉道:“你還不走。”握緊了拳頭,樓紅玉點點頭離開。
“為什麼廢我的武功。”羅三扯起邵峰衣領喊道,邵峰抱著人走過偏殿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嘴裏解釋道:“若是我不動手,難以服眾。以我的能力不可能讓你在眼前逃脫。這些人最後定會要我去抓你。”“嗬……你可以推辭,為什麼就這麼廢了我的武功。”說完又嘔出一口血來,幾個氣穴被破,沒有真氣支持的胳膊很快垂了下來。邵峰將人放在床上抹去羅三嘴角的血意道:“我動手隻是廢了你的氣,他們動手便會廢了你的丹田。氣沒了可以再補,日後我會陪你慢慢練回來。現在好好休息。”邵峰坐在床邊為羅三脫去外衣,手指捏到腰間的腰帶輕輕拉開,羅三皺著眉頭運用恢複過來的一點力氣按住他的手道:“邵峰,你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邵峰不想對他做什麼,隻是看到他的衣服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但羅三如此說著實讓他難受。他繼續動作道:“你以為我會覬覦你的身體?”哼了聲邵峰將羅三的所有外衣脫下來,然後取了件幹淨的褻衣褻褲準備為羅三換上。羅三聽到這句話不知作何反應,鎮定下來後褻衣已經順服的脫了下來,邵峰拿著幹淨的褻衣比劃了一下道:“先洗個澡。”然後將熱水準備好,對羅三道:“自己過來清洗一下。”羅三停頓一下起身走到浴桶邊站定,按著浴桶邊手掌覆在臉上歎口氣道:“我明日就走。”邵峰道:“你去哪。”羅三整個泡進水裏休息會想不到要去的地方便沒有回答。邵峰拿起桶沿的白布沾上熱水給羅三擦拭一下道:“如果相信我就在這住下,如果想離開可以回終南山。”羅三接過白布道:“謝了。”“如果你早答應跟我回來我便不會發生這種事。”邵峰低下眼看著羅三道。羅三靠在桶沿道:“我累了。”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邵峰巡視過獅房和豹房弟子刻苦練功後,端著兩人份的早餐送到正北的起居室裏。推開門放下早餐繞過屏風,床前,羅三支著胳膊枕在膝蓋上沉思,身上隻穿了件中衣。邵峰從衣箱裏取來自己的衣物並一件貂裘扔給羅三道:“別凍著,穿好後來吃飯。”早餐無非是清粥小菜,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裏享用一頓熱騰騰的早餐是最幸福的了。邵峰喝著湯時羅三在屏風後的水盆裏洗漱過便走了過來坐在他旁邊,又道聲多謝才用飯。飯後邵峰去隔壁書房處理事務,羅三一個人呆在屋裏再次握了握拳頭,發現桌子上有擺放的幹果,他此時見到這些卻沒有吃的欲望。拿在手中甩手打出,啪嗒一粒核桃殼撞在柱子上又落了下來,柱子上螭首上掀了個小窩,準頭還是一如既往隻是力道就差了許多。羅三是一個樂天知命的人,探清自己的現狀後他就準備重新築基,內功心法他有,輕功秘訣他早已背熟,劍法更是從小就練,隻是想到等他從新獲得現在的水平時,就怕他已經老得走不動了,想到這一層羅三惱怒的捏碎了手中的核桃。他總不能一直呆在這兒,他還要回去找單蝶,雖然不知道單蝶為何要這麼對他,但他總要問個明白。
邵峰在書房裏擰著眉頭想事情,顧涼來報,道:“盟主,羅兄弟走了。”“走了?”邵峰拿起桌子上古老的書簡道,“攔著。”顧涼道:“人已經出了山莊,守門的兄弟過來通報道是卯時就走了。”“卯時。”邵峰放下書簡站起身邁出一步又不耐煩地坐下道:“隨他去。”見邵峰又撿起書簡看起來,顧涼無聲的退下。
羅三經脈受損本應該好好調養幾日現在卻又開始奔波,他打聽單蝶的去向得知當時的人已經回去了。羅三準備回點蒼,再怎麼不是點蒼弟子,整個點蒼派可是他的根基他的家。樓紅玉當時以此為借口讓他得以保全性命卻也讓他喪失了回去的理由,羅三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想回去找單蝶,隻要問清她背叛的原因,羅三便會離開,誰知在半途遇見了單蝶,單蝶帶著對他的同情並且客套非常的讓他寫了休書。至此羅三才問出了為什麼,單蝶給他一個微笑,道:“隻因為我是程哥的人,樓紅玉為了讓我跟你在一起才演了當初的一場戲,我正好將計就計,所以怨不得我我們從此兩不相幹。”
醉央樓是一個有著三重簷的青樓,每日裏迎來送往的都是些有錢人,老鴇更是個見錢眼開的人,是以沒錢的敢上這兒來白吃白喝還白嫖的,鴇母瞪著醉癱在桌子上的人惡狠狠道:“你是第一個。”招呼左右將人身上的衣服扒了換上小二的後才給關進了柴房。老鴇道:“記住讓這人醒來後給老娘做工還錢,那些瓊漿玉液可不是給這麼個糙人喝的。哼。”
書房裏,顧涼再次敲開門道:“盟主,羅兄弟在醉央樓住下了。”邵峰手中的毛筆一頓,一滴墨水滴在紙上的“三”字上,“醉央樓,”將桌案前的幾張宣紙收起來,邵峰道:“他沒有銀子怎麼能住在那兒。”“那兒是青樓,我也不知道羅兄弟怎麼選那兒住下了。”顧涼閑閑的道,“聽探回來的消息說醉央樓每日裏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羅兄弟在那兒做什麼呢,萬一惹上官府可就不好了。”邵峰忽而道:“你若是閑得慌就去豹房督看弟子們練武。”邵峰又展開一張新的宣紙蘸墨書寫,顧涼支吾道:“呃,盟主。”“還有什麼事,直說。”顧涼道:“你要是去找羅兄弟……”邵峰看向顧涼,“為什麼找他。”顧涼退後道:“沒,沒什麼我這就去看看他們偷懶沒。”顧涼走後,邵峰再無心思書寫,回房拿出驚天刀在院子裏舞了起來。清風泠泠刀風霍霍,神鬼三刀第一式‘無相神龍’飛龍翔天而起,龍嘯九天衝撞的周圍新生的樹幹簌簌發抖,枝幹折裂;第二式‘烽火燎原’刀鋒化成半弧一波波彈向遠處,石凳石桌崩裂而起;第三式‘雷霆之怒’,邵峰衝天而起,隻見他旋身而上驚天刀繞體而轉地麵上嘭嘭嘭掀起數個坑窪。躲在石牆上偷看的一眾弟子們紛紛摔落下牆去,唯獨顧涼還在偷看,鷓鴣菜吊在他腿上,顧涼急的小聲道:“你快下去,要被發現了。”鷓鴣菜道:“老大,發生什麼事啦?”“發……啊”顧涼被一陣柔和的風力掃開攀著牆頭的手砸在鷓鴣菜身上。頓時牆根響起一片唉嗚聲。等顧涼拾起膽子再爬到牆頭上時,院子裏就隻剩一下一片狼藉了。
羅三覺得人生就是一出戲,你的這出戲唱完,還有別人的下一出接著來,戲台上少了你照樣轉,江湖上沒了你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每個戲子都希望能在舞台上表現自己,每個江湖客也都希望在江湖終於立足之地,羅三對江湖的渴望比戲子對舞台的癡迷還要嚴重。更何況他現在早已脫去以往的莽撞,沉澱了一身的警智。
所以羅三安靜的等待著再次入江湖的機會,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