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此事，兩人的行動都不便許多。
    日夜提心吊膽的，走在路上都要低著頭。
    芒刺轉身進了暗巷，猛地踢了一腳旁邊的雜物，芒刺破口大罵：“我艸！老子不想再這麼藏著了！奶奶的，他媽跟個孫子似的！”
    劉向陽靠著牆，悠悠的抽了口煙，看著漸漸沉下去的光，開口：“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晚上好休息吧。”
    “你還有錢沒？”芒刺錘了錘腦袋，痛得厲害。
    劉向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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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來到了地鐵站，這裏溫暖幹淨，隻要低著頭，沒人會注意他們的。
    晚上，毒癮如期而至。
    巧的是，兩人的時間撞到了一塊兒。
    “操，向陽，我好難受啊……”芒刺聲音幹澀。
    “恩……我也是”劉向陽靠著牆，微微眯著眼睛。
    眼前開始出現幻覺，所有色彩像透過雨天的玻璃窗
    那樣朦朧起來，腦海裏回蕩的隻有那種東西。
    “芒刺，我走開一下。”劉向陽突然起身，扶著牆壁遲緩的往外走。
    “你去哪兒啊……喂”聲音逐漸微弱，芒刺管不了那麼多了，毒癮折磨他真想現在就衝到地鐵軌道上去，劉向陽就讓他去吧，隨便怎麼樣都好。
    還有辦法可以弄到錢的，劉向陽強打起精神，來到一個偏僻的公園。
    坐在一張長椅上，劉向陽翻出煙叼上。
    在毒癮麵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什麼尊嚴、倫理、道德、臉麵……統統可以滾到一邊去！
    所以出賣肉體以獲得救贖，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一束火光照亮了劉向陽所在的位置，嘴裏的煙被點上。
    劉向陽起身，抽了口煙，稍稍緩解了一下毒癮。
    點火的男人四十出頭，突出的啤酒肚，有些禿頂，一副上班族的打扮，左手夾著個公文包。
    “這邊”男人給自己點了根煙，招呼到。
    他們進了一個公共廁所。
    劉向陽進了一個隔間。
    擋住了男人迫不及待伸過來的手，劉向陽撇過頭，說：“先給錢。”
    “嗬……”男人從公文包裏拿出錢，在劉向陽臉上輕輕刮擦著。
    皺著眉不爽的拿過錢，劉向陽都不敢去看男人那張醜臉。
    突然想起什麼，猶豫的一瞬間，男人就已經忍不住撲過來，那張臭烘烘的嘴就貼上了劉向陽蒼白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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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向陽手忙腳亂地穿上褲子，在男人貪婪的眼神中離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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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刺看了眼藍白的招商牌，進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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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向陽拿著錢回來，在看到瑟縮至牆角的芒刺，他呼了一口氣。
    “芒刺，”劉向陽叫醒他，“我們有錢了……你看……”
    攤開手掌，皺巴巴的兩張一百。
    “恩……”芒刺睜開眼，看清了劉向陽臉上有些扭曲的笑容和他手裏的錢，“你哪來的錢？”
    “我們快去買藥。”劉向陽沒有回答，扶起芒刺匆忙的往地鐵站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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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劉向陽等著芒刺注射完，拿過針管也給自己來了一劑。
    休息了一會兒，芒刺晃過神，推了一下劉向陽問：“那邊那些人是誰啊？看起來好奇怪……”
    “恩？”劉向陽抬頭，一群穿黑色西裝的人向他們走近，“不知道……”
    “管他呢，肯定跟我們沒關係……”芒刺說著，突然話風一邊，“誒……等等！我操！怎麼……他們有槍啊喂！”
    “什麼！”劉向陽抬頭，那些黑衣人從衣服裏拿出了槍，不妙的是，全部朝他們這邊走。
    “快走！”劉向陽心裏一沉，趕忙拉過芒刺，發瘋似的跑起來。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些人是……
    “sir，找到人了。”一個人說道。
    果然，是陶景的人。
    “砰！”
    一發子彈爆炸在芒刺腳邊。
    “我操！他們竟然敢開槍！”芒刺罵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跟著自己和劉向陽，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是什麼都不要想，逃命要緊。
    “老板說了，其他人殺了殘了都沒事，但劉向陽不能有事。”為首的男人說完，手一揮，其餘人就散開了去追捕兩人。
    趁著躲藏的間隙，劉向陽拉住芒刺，從人家的窗台邊抽出一根竹竿，用力折成兩半，給了芒刺一半，劉向陽自己留了半根。
    “幹嘛？”芒刺看著竹子折斷處的尖峰問。
    比劃了一下，劉向陽將竹竿豎在兩人中間，朦朧的眼睛此刻看起來很精神，看著芒刺疑惑的雙眼，說：“先下手為強。”
    “這些人我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現在能說清楚就是，他們是來……恩……可以說是殺我們的，所以在他們動手之前，我們必須先發製人。”
    “操……可他們是有……”芒刺在心裏默默數了一下，“二十多個人啊……我們怎麼可能……”
    “所以才要先動手。”劉向陽說完，探出身，招手示意芒刺出來。
    劉向陽以為以後還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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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估計隻有三四點，天灰暗灰暗的，那正好，是個方便雙方對決的好時候。
    地形絕對是個對他們有利的因素。
    直接從人家屋頂上跳下來，一人一個，用竹竿勒住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咽喉，用力。
    兩個。
    三個人端著槍，劉向陽朝芒刺點頭，迅速繞道他們前麵。
    在沒看清楚到底是芒刺還是劉向陽之前，他們誰都不敢開槍，趁著三人注意力全部放在劉向陽身上時，芒刺快速出擊，在第二人腦袋上挨了一下暈過去之後，第三人馬上反應過來，舉起槍對著芒刺扣下扳機。
    芒刺側身躲過，劉向陽衝過來，敲暈了那人。
    一人聞聲過來，被兩人輕鬆解決。
    下一秒，腳步聲漸近，聽這氣勢，絕對不下七八人。
    “怎麼辦？”芒刺問。
    劉向陽看了眼背後的死胡同和手裏的竹竿，上麵仍然滴血未沾。
    “你先上到房頂上去，等會……見機行事吧。”劉向陽說的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什麼叫見機行事啊喂……”芒刺心裏沒個底。
    看著胡同口越來越近的人影，劉向陽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芒刺無奈的爬上屋頂，隻好靜觀其變。
    在八個人黑衣人舉著槍走進胡同時，劉向陽突然扔開手裏的武器，轉而雙手舉起，作投降裝。
    “什麼？！”芒刺心裏一緊。
    “我投降了，是不是要我乖乖跟你們回去？”劉向陽說的很輕鬆，芒刺是看不清他臉上的淺笑的。
    一群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陶景不是這麼說的？”劉向陽往前走了幾步，臉上的憔悴滄桑在燈光下一覽無餘。
    “不……”黑衣人們矯正，“老板說……不能傷到你。”
    “哦？是嘛……”劉向陽勾起嘴角一笑，放下手，“原來如此啊……”
    眼神驟變，笑意全無，劉向陽右腿一勾，竹竿在空中劃過，穩穩反握在手裏。
    竹竿刺進一人大腿，拔出，開出血做的花，蔓延在一群人的腳下。
    又一下打暈一人，其餘人開始收起手槍騰出手來抓劉向陽了。
    “芒刺！快！”劉向陽大叫。
    就趁現在，芒刺跳下屋頂，踢暈一個，打暈一個。
    一人趕忙拔出手槍，對準芒刺。
    按在扳機上的手指剛發力按下，芒刺的臉瞬間變成了劉向陽的。
    劉向陽擋在了芒刺前麵，男人連忙鬆開手，馬上被芒刺打暈。
    “砰！”
    一槍射在芒刺小腿。
    “啊——”芒刺倒下，痛苦的大叫，血馬上浸濕棉褲，彙成血泊。
    反手一次性解決三個，劉向陽額頭上全是汗。
    “芒刺，沒事的……”劉向陽手忙腳亂的扯下幾條布胡亂紮住傷口，也不管血是否流的更多。
    “沒事的……我們先走，等會我們就去看傷，等這一切都結束。”劉向陽無措的安慰著痛苦呻吟的芒刺，拉起他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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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有人發現他們，直接兩槍打過來。
    “操！你們注意點！看清楚了再開槍！”有人吼著。
    帶著芒刺，劉向陽行動很不方便。
    但礙於劉向陽和芒刺貼得很近，那些人很不方便開槍，這倒也給他們爭取了許多機會。
    伸手刺穿一人伸過來的手，劉向陽身子一斜，芒刺從他身上落下。
    咬著牙，芒刺揮出竹竿，刺中一個正拿槍口對準他的男人。
    轉眼劉向陽又掀翻兩人，還有六個人。
    退到芒刺麵前，劉向陽嚴嚴實實的將他擋在身後。
    “那個……”黑衣人開口，琢磨著該怎樣稱呼劉向陽，“您就跟我們走吧。”
    損失實在太多了，二十多個人抓兩個人，但任務現在還沒有完成，如果他還能有幸留條命回去，陶景也不會給他生路的。
    “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劉向陽說的很平靜。
    黑衣人朝劉向陽微微點頭，說：“那就……對不住了。”
    尾音剛落，其中一人就迅速出擊，赤手相對。
    劉向陽已經耗費了太多體力，剛打趴兩個人，自己也有些體力不支，跪倒在地。
    趁著這個機會，其中一個黑衣人抓住了早已離劉向陽有一定距離的芒刺。
    “麻煩請配合我們……”黑衣人請求到，槍抵上了芒刺的太陽穴。
    “向陽……”芒刺被提著領子，劇烈掙紮，動作牽扯到傷口，血流的更快，他的臉色蒼白的一如冷調的白熾燈。
    伸手撈過旁邊的一把手槍，劉向陽眼前的房屋都在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