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墮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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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懷孕了……”李豔調整了一下呼吸:“如果你同意我把孩子生下來……”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掛了。李豔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所包圍,像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身體暴露的這個陌生男人的眼前一樣,內心掙紮而悲壯。過了很久,手機屏幕才再亮起來——“打掉。”短短兩個字,幹脆而決絕。李豔並不覺得驚訝隻是有些預料之中的傷心,收拾好桌上的碗碟,打了電話,聯係了醫院。“真是個好主意。”李豔這樣寫下回複的短信,遲疑後又逐字逐句的刪除。轉身關上房門,夜開始靜得嚇人。
    天很快就亮起來了。李豔嘴裏咬著硬硬的麵包,她把門口換下來的拖鞋狠狠地往蘇格的房門上砸。可是蘇格已經回家了……她挎上假LV包包出了門。七拐八拐才到了同行姐妹介紹的私人診所,這是一幢窄窄的兩層來高的民房。木質的招牌上,用紅油漆歪歪斜斜地寫著婦科兩個字。招牌下是一堆垃圾肆無忌憚地散發著惡臭,隱約可以看見一些針頭和血跡。走廊上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躲躲閃閃。要不是圖便宜老娘打死也不來這地方,李豔罵罵咧咧。
    這裏的每一個人身上似乎都沾著一股黏稠的汗味。一個滿頭波浪的女人把李豔領進了一個幾十平米的屋子。李豔這個時候平躺在用兩張桌子並成的簡易手術台上,她腦海裏若有若無地出現了蘇格的樣子,蘇格對她笑,對她笑:“老子娶你就是了,你他媽別給老子折騰了!”生活早已把她折磨的麻木不仁,盡管傷心卻不會流淚。
    手術到一半時麻藥失了效。痛得李豔嗷嗷大叫,下身撕心裂肺地痛。那女的嚇得倒吸了一口氣她連忙停手。休息了半個小時,又讓李豔交了150塊,說是沒弄幹淨,要清宮,但比較傷身子,以後生孩子比較困難。
    李豔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跟脫了形一樣,站都站不穩,像一支蘆葦在風中搖擺。咬咬牙叫了輛車回了家……
    她向來覺得自己命賤,養了三天的身子,就又開始“工作”了。偶爾碰上個熱衷SM的老外,在一陣陣鞭聲下,李豔借題發揮地留下幾滴眼淚,不一會兒整個臉又被扳過去,被顧客粗魯地親吻和揉捏。全身青一塊紫一塊。
    李豔拖著那隻被咬得滿是血印子的手“送”走了客人,言不由衷地說了句下次再來,就鑽進廚房煮夜宵了。
    這已經是第4天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撬開了蘇格的房門,在蘇格的房間找到了一些的簡曆,看見上麵的地址:福州市閩侯縣xxxxxx。放進包裏。她決定去找蘇格,一意孤行。
    唯有愛是喚醒所有潛能。
    肖彌戀愛了,那天下著小雨,張彤打電話來,沒說幾句就在電話裏哭得死去活來,肖彌覺得這麼樣的哭聲太誇張,“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張彤像是一個戰敗的兵勇一樣低著頭蹲在桃胡邊,她抽泣著,嬌小的身體在風中顫抖。肖彌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張彤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自己失戀的經曆。無非是這是我的初戀,他和別人曖昧,我怎麼怎麼的對他好,他老是花我的錢我仍心甘情願之類的屁話。
    很多失戀的人都愛追究責任,誰愛誰多一點仿佛就能從中得到莫大的同情,可是不要忘了愛情最初的萌芽是快樂,因為喜歡才在一起,因為她開心我就開心所以戀愛,愛情不是買賣雙方,無需各存賬本,秋後算賬。
    肖彌看著遠方,所有從房間透出的光亮都變成螢火蟲,飛在天上。肖彌回頭看著眼前的張彤一雙淚眼楚楚可憐,燈光下的樣子讓人心動。肖彌聞到了張彤頭發上的清香,這一刻自己確實心儀這個有趣的女孩。張彤轉過身也看著肖彌。:“要不,要不,咱兩好吧?”
    肖彌和張彤確立了戀愛關係。秋瑾笑肖彌動作太快是個淫棍,這麼快就抱的美人歸,肖彌不解釋。四人在食堂吃飯胡扯淡,可樂顯然還沒有從上次表演的興奮裏出來,提議幾個人將計就計組建一個校園樂隊:“就叫kiss吧怎麼樣?”可樂嚷嚷著這樣他就可以實現小時候的夢想:通過當搖滾歌手認識上流社會富婆。然後把身體出賣給年長有錢的富婆,過上幸福而快樂的不勞而獲的生活。就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一樣。肖彌和秋瑾被雷的外交裏內,在邊上大口大口的吐血。並對可樂赤裸裸的抄襲美國樂隊名感到羞恥。張彤則享受著這個集體帶來的輕鬆氣氛。
    從食堂出來,噪音很大,學校擴建用的防護牆根本擋不住,灰塵滿天,幾個民工出入食堂,肖彌覺得他們的眼神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蘇格在家的這幾天,繼母沒少嫌棄,蘇格不再像以前那樣忍著,他指著繼母的鼻子和她頂撞。已經長到1米8的大個子讓隻有1米6的繼母感到壓力,可嘴巴卻一點兒也不肯收斂:“你小子能耐,有種就別回來啊,還不是吃不開,回來向我們討錢來了。我就算打發叫花子,也不會給你一個子。”蘇格當著繼母的麵摔盤子,罵繼母是個徹頭徹尾的婊子,尾音還沒落下,一個巴掌已經下來。老爺子繃著一張臉。蘇格感受到左臉又痛又脹,一股怒火上來,當著父親的麵把繼母推到在地:“她就是個婊子!”說完邁著大步準備摔門走人,留下老頭子還愣在原地。等回過神來追上兒子,發現兒子呆呆地站在門口。老頭子沿著蘇格的目光看見了門外站著一個女孩,身材火辣,衣著性感,看上去比蘇格大不了幾歲,卻一骨子風塵味。這讓老頭子有些反感。
    是李豔。沒想到剛想敲門,門就自己開了,李豔站在門口捋了捋額前的一縷紅頭發,隨手把箱子給了蘇格,上前就直接給了老爺子一個大大的擁抱。“您好,伯父我是蘇格的女朋友。”李豔講這話的時候很自信。卻始終沒有看蘇格一眼。蘇格被嚇到了,扔掉箱子,也不管李豔疼不疼,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就往自己的房間走。李豔疼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把李豔甩到床上鎖上門。蘇格氣不打一處來:“你發什麼神經啊。想幹什麼!”老爺子在門外敲個不停:“小子,對人家姑娘可別亂來!!!”李豔痛苦地緩了兩口氣,嗲聲嗲氣地衝著門外喊:“伯父,沒關係。我就喜歡他對我亂來。”蘇格一個巴掌把她掀翻在地,她也不生氣,自顧自地解掉外衣扣子。走近她所愛著的這個男人,兩個飽滿的乳房重重地壓在蘇格的胸膛上,蘇格厭惡地想要推開,腰間卻被死死地抱住:“蘇格,你他媽就是個癟三!同性戀!打我?老娘我流產都不怕,還會在乎你這幾下嗎?有本事今天就把我打死了!打不死你就是孫子,是畜生!”說完踮起腳,用舌頭撬開蘇格的嘴,抓著蘇格的手伸進自己的內衣裏,出人意料的是蘇格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她吃疼後退了幾步。兩人陷入僵持,最後還是蘇格開口:“大老遠的來,那你先在這兒住吧。”蘇格係上被李豔解開的扣子,拉開門出去了。李豔裹上被子大哭起來,嘴裏還斷斷續續地說著,他還是嫌我髒之類的話,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愛情裏我們一意孤行燃燒自己,可從來沒有怪過那個點燃自己的人。
    蘇格把她推醒,李豔眼睛哭腫了,睜不太開。樣子卻極盡嫵媚。白皙的手順著蘇格推她的腳往上撩,掠過少年硬硬的腿毛。伸向少年的大腿內側。蘇格畢竟是個男人,身體有了些反應。可理智卻讓他後退了幾步,頭也沒抬地問李豔:“這次來身上帶貨了嗎?”李豔掃興地下了床,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起一小包用透明小袋裝著的白粉。蘇格笑著接過就在桌子上倒弄起來。隻有這個時候李豔才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友善和笑容。李豔轉過臉去,對著窗戶發呆……
    於東一邊品著紅酒一邊看著藍白紅的國旗隔著玻璃在眼前飄蕩牆上掛著一幅鳶尾花,他喜歡法國的音樂,法國的電影,喜歡法語的發音。昨天琳跑到自己的房間說喜歡自己,於東不知道琳為什麼會突然跟自己表白,大概是覺得兩個人在異國他鄉沒有安全感。琳的叔叔是個東正教徒,老是向他標榜他們教會的正統。
    早上於東帶著琳去看了凡爾賽宮。之後車子西行駛在郊外的時候,路上突然跳出了十幾個黑人攔在路中間,他們吐著粗糙的法語讓琳下車,手上的鐵棍敲在車玻璃以示威脅,於東額頭冒汗,輕輕的把琳別在自己的身後,巴黎的移民問題相當嚴重,北非居民大多數住在郊區遊政府提供的廉價住房裏,各種治安問題時有發生。
    這些黑人用最快的速度把車裏洗劫一空,並把兩個人身上的財務全部拿走,期間於東一直安撫著琳,用法語和他們交涉。對方看見他們隻是普通亞洲人就收起了槍,揚長而去。
    車被他們開走了,於東背著琳走了十多裏才在找到電話商店,半個小時後琳叔叔的車來了,琳驚魂未定雙腳癱軟,一下子倒在於東懷裏大哭,叔叔氣憤的報警並提供了於東的車牌號。
    三個月的學術交流已經到了尾聲,琳吵著要提前回去,正在這個時候於東接到養母打來的電話“東東,你弟弟要退學,這個討債鬼啊,阿姨希望你勸勸他,你知道的,他從小就隻聽你的。”於東安撫著養母“媽,我在巴黎,我收拾一下這就回去!”
    琳在飛機上很興奮,他覺得於東是為了他才提前一個星期回去的。細致的女人往往弄巧成拙或是自作多情。琳嫌棄的說了一聲:“再見巴黎。”飛機劃過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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