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震離開的期間，章燁盯著有些心神不寧的齊昊看，那種像是學究專研著某樣神奇事物的眼神，看得齊昊心中發毛。
    “你在看什麼？”端坐著的姿態仍是那麼溫文優雅，卻也不自在整了整袖口。
    章燁目光如炬：“為什麼……你隻是開學時見過他一麵吧？”實在想不通，冷淡得近乎冷漠齊昊，為什麼突然對一個僅一麵之緣的人如此偏愛？
    “我以前見過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往事，齊昊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抹暖意。
    “以前？”作為齊昊的青梅竹馬，穿一條開襠褲長大，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一直形影不離，章燁覺得他有資格回想一下過往……絲毫沒有印象。
    齊昊好笑道：“你當然不知道，那年你去國外旅遊了。”
    旅遊那年？章燁縮小搜索範圍……瞳孔慢慢不可思議地睜大，“那個徒步遊者，不對，跟蹤狂？！”那年他旅遊回來後唯一的話題就是這個了。
    目光微沉，齊昊抿著唇：“他不是。”
    “但是因為他，你的住所才暴露，引發了好一陣混亂……”
    “他不是！”
    察覺到齊昊似乎生氣了，章燁聰明地閉嘴，恰巧這時馮震帶著秋楓回來了。
    章燁轉移話題地往回看……也確實找到了可以轉移的話題。
    “馮震你的臉怎麼回事？！”
    捂著半邊紅腫的臉，馮震悶聲地往秋楓一努下巴：“被他揍的。”
    幸好他們就在醫務室，校醫盡責地馬上處理。
    “怎麼回事？”齊昊擰眉，拉著秋楓上下看了看。
    被怎麼回事了的是我吧？馮震欲哭無淚，扯著半邊發腫的臉口齒不清朝校醫道：“林醫生，還有胳膊和後背。”
    九月的天氣，馮震還穿著短袖，胳膊上也是紅了一大片，隻是沒臉上明顯。撩開T恤的下擺，意料之中的紅色。
    林醫生訝然道：“你跟誰打架輸了？”
    打架就打架，為什麼非得掛上輸這個字？馮震腹誹了一把……雖然打架是假的，輸卻是真的。
    明白事情原委的章燁，看看精壯的馮震，再看看纖瘦的秋楓，繼續看毫發無傷的秋楓，然後瞥一眼傷痕累累的馮震，拍了拍他的肩膀，失望地搖了搖頭。
    “兄弟，你太遜了。”
    “是他偷襲，偷襲好不好？！”
    “究竟怎麼回事？”齊昊的眉都擰成了一團。
    瞪一眼永遠沉默的秋楓，馮震撇撇嘴隻得自揭其短。
    “這家夥的防心太重了。我隻是從背後拍他一下，就被抓住手腕一個背摔在地。剛站起身，拳頭呼嘯而來我隻能用胳膊抵擋，最後還是被他一記掃腿幹倒……”聲音漸輕，自己也覺得很丟臉，“要不是我說齊昊找他，他才不會這麼乖乖地跟著我來……”
    “丟臉，太丟臉了。”章燁似不堪地掩麵。不過想起那天踢爆足球的腿力，還是心有戚戚然的。
    齊昊隻抓住一個重點：“掃腿？”撩起秋楓的褲腿，繃帶已被解掉，曾經青紫泛血絲的小腿轉化成結痂的暗紅，自然愈合的痕跡令肌膚顯得恐怖，但至少沒有重新裂開，還好。
    秋楓指了指另一條腿。
    齊昊了然，也是，配合馮震臉上的位置，這條腿踢才更自然。
    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很好。”懂得避開自己的要害。
    “這叫助紂為虐麼？”馮震腫著腮幫子問章燁。
    章燁給他一白眼：“這叫你閉嘴吧！”齊昊擺明了偏心還往上湊。
    林醫生很有意思地看著四個年輕人互動，邊動作迅速地處理好馮震的傷，打人的人很有分寸，隻是些皮外傷，養養就好了藥都不用塗。
    又應邀看了下秋楓的腿：“這又是跟誰打架的？傷得挺狠。”
    “……足球。”
    林醫生挑眉望了齊昊一眼，繼續低頭工作：“輸的肯定是球。”
    章燁：可不是，球都爆了。
    馮震：可不可以別再提輸這個字眼？
    齊昊：……